绵绵疑惑的眼睛眨巴了一下，然后坚定地乖乖点头。
“别和你爸说到哥哥，关于哥哥的事情一点也不能说，你能答应吗？”
绵绵看起来有些茫然。
她真的好喜欢妈咪和哥哥啊。
妈咪可以和爸比说，为什么哥哥不能说呢。
虽然没说话，不过眼睛是心灵之窗，席瑶看她眼神整就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门铃还在响个不停，席瑶也来不及和绵绵多解释什么。
而且绵绵还小，说了她也不会懂。
“如果答应，以后你还可以和哥哥玩。如果不答应，以后就不能和我们见面了。”
一听不能和妈咪以及哥哥见面，绵绵急得小脸微红，都开口说话了，还说了重复的话。
“不说，我不说。”
席瑶这才放心下来，笑着轻抚了一下绵绵的小脑袋。
“真乖。”
然后席瑶才去给等候在门外多时的秦铭洲开门。
秦铭洲穿着休闲中长款深蓝色大衣，高大的身躯站得笔直。
也不知道是天气原因，还是秦铭洲自带冷气。
开门后，席瑶冻得一哆嗦。
都不用席瑶招呼，秦铭洲越过她大步走进来四处张望找人。
“绵绵呢？”
正坐在沙发上的绵绵看到他，哒哒哒地朝他跑过来。
秦铭洲蹲下来，一把将小家伙抱进怀里，悬着的心这才落下来。
绵绵到底是秦铭洲一手带大的，受了大委屈的绵绵，小脑袋蹭了又蹭秦铭洲的脖劲。
委屈地用软糯糯的声音告状。
“爸比，坏姨姨，欺负我。”
想到沈明珠，秦铭洲眼神一暗。
“爸爸知道了。”
秦铭洲将绵绵抱得更紧，还亲了亲绵绵的脑袋，一副失而复得的庆幸模样。
席瑶认识他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可见他是真的很在乎绵绵这个女儿。
如果秦铭洲知道小弈的存在……
他会不会还像当年那样，要小弈消失？
放松下来后，秦铭洲立马发现绵绵白嫩 嫩的双手手掌心圈着医用绷带。
当年俊脸暗沉下来，声音冷了不知多少度。
“怎么回事？绵绵的手怎么了。”
秦铭洲看向席瑶。
席瑶：“你那什么表情，绵绵受伤，你不会以为是我干的吧。”
秦铭洲冷冽的眼神收了回来。
“如果你要害她，有的是机会。”
席瑶冷哼一声。
“你知道就好。”
秦铭洲抱着绵绵在沙发上坐下。
绵绵乖乖躺在他怀里，显得更小只了，跟个精致的洋娃娃似的。
这是绵绵觉得最安全最喜欢的港湾。
小家伙打了大大的哈欠，开始昏昏欲睡。
这一幕，很温馨。
也是席瑶从没有看到过的属于秦铭洲的另一面。
绵绵天生就拥有秦铭洲唯一的宠爱。
过的也是公主一般的生活。
小弈和她同一个父亲，却从出生开始就没有父亲。
她这个母亲也不能陪在他身边……
席瑶脸色沉了下来，柳眉微蹙。
偏过头，不想再看这对父女一眼。
“绵绵已经安全回到你身边，你们现在可以离开了。”
秦铭洲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大掌轻柔地拿起绵绵受伤的小手观看，嘴里问道：“绵绵怎么受的伤。”
关于这个，席瑶还是很乐意告诉秦铭洲的。
“沈明珠干的呗，还能是怎么伤的。”
“好。那绵绵又怎么会在你这里。”
秦铭洲冷声质问的口吻让席瑶极其不舒服。
“秦铭洲，你搞清楚，我是救了你女儿的恩人，你这是什么态度？”
秦铭洲接得很快：“行，为了感谢你，从你欠我的九千万里减去一百万。”
席瑶：“……你唯一的女儿就值一百万？”
“那依你的意思呢？”
“这可是你白月光的双胞胎妹妹替你生的女儿，也是你唯一的女儿，怎么说也值一千万吧。”
秦铭洲挑动眉头：“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秦铭洲怀里的绵绵闭上双眼，呼吸绵长，已经睡着了。
席瑶本来想让他赶紧走的。
可现在关乎到债务是少一百万，还是一千万的事。
她也不急了。
坐到秦铭洲对面，开始讨价还价。
“这么冷的天，绵绵就穿着一件普通打底衣和薄外套，被沈明珠拉到迪士尼乐园的室外冻了这么久，我见到她时，她双手不仅受伤，鼻子冻得通红，嘴唇也发紫了。”
“我又是熬姜汤给她，又是给她包扎伤口的，还把她从沈明珠手里救出来，又有功劳又有苦劳，要你一千万不过份吧。”
秦铭洲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道：“很过份。”
席瑶：“……”
“现在全球经济衰退，各大企业都在裁员减薪，小公司能不能存活下去都是个问题，一个中型公司一年的纯利润有一千万就已经不错了。你一开口就一千万，看来这么多年了，你对金钱依然没有概念。”
秦铭洲说的是事实。
席瑶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反驳他。
就在席瑶绞尽脑汁时，秦铭洲又主动开口。
“不过你救了绵绵，也确实该给你些奖励。”
席瑶眼睛一亮：“不用别的什么奖励，我们之间谈钱就行。”
秦铭洲看了看怀里睡得正香的绵绵，眼神柔和下来。
“我饿了。”
席瑶：“……”
“你给我做顿饭吧，和以前一样，五菜一汤。”
那是六七年前，两人还是夫妻时，席瑶本着那句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先抓住他的胃，专心钻研厨艺。
天天给他做五菜一汤。
厨艺越来越好，哪怕秦铭洲平时对着她没有什么好脸色。
吃着她做的饭菜时，对着她态度就还算可以。
想到以前，席瑶又想到了他陷害她，还逼她喝堕胎药那狠心绝情的一幕幕。
席瑶双手微微握紧，根本不想再看秦铭洲一眼。
她站起来，指向大门。
“一百万就一百万，现在你可以走了。”
秦铭洲没有任何动作，深黑的眸子只是紧紧凝视着她。
仿佛在寻找她突然冷冽下来的原因。
“如果这一顿饭值一千万呢。”
十分钟后，身在厨房的席瑶偷偷给舒晴发着信息。
大概意思是秦铭洲要在这里吃饭，让舒晴千万得看着小弈，别让他出房间。
舒晴回了句好的。
席瑶这才放心给某人做饭。
打开冰箱，席瑶正挑着秦铭洲不吃的菜时，就听到后背传来男人幽冷的声音。
“我的口味不变，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要不是我喜欢吃的，答应你的一千万无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