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听后，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对温贵妃的回答并不满意。
这两人不愧是母子，话术都如出一辙。
夜色如墨，宫灯摇曳，洒下斑驳的光影。
金碧辉煌的龙椅静静地卧在养心殿的台阶之上，老皇帝端坐其上，眼神深邃如渊，仿佛能洞察人心一般。
老皇帝的目光缓缓落在跪在殿下的温贵妃身上，声音平静，却又带着些不容置疑的威严，全然不似从前宠幸温贵妃时那般。
“温贵妃，你这话……说得不实诚啊。”
老皇帝的声音在略显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如同冰冷的寒风一般，让温贵妃的心猛地一沉。
温贵妃闻言，心中一惊。
老皇帝向来精明，这一点，她是知道的。
今日之事……恐怕是难以善了了。
这样想着，听着老皇帝不怒自威的语气，温贵妃连忙俯首叩地，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不知是本就害怕，还是刻意装出来以博取老皇帝的几分温情。
“臣妾不敢欺瞒皇上，实在是……”
温贵妃说到这里，语气略顿了顿，却发现自己竟然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温贵妃的心情可谓是复杂到了极点，她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难以平静。
当她得知老皇帝要召见自己时，温贵妃的心中就是止不住的忐忑，伴着说不出的紧张。
她深知老皇帝威严庄重，不容一丝差错，这种突如其来的召见让她感到极大的压力。
尤其方才她踏入养心殿，只一眼就看到了养心殿内一片混乱，这更是让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看到睿王萧洛在一旁跪着，往日里她引以为傲的儿子，此刻却显得莫名的有些无助和惶恐。
而玉恒也立在一旁，那双年幼的眼睛里，全然不似方才在偏殿时跟在自己身边时那种平静，现在，眼眸里几乎可以说是充满了恐惧和不解。
温贵妃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她当然想要保护他们，或者换句说，她想要保护自己的洛儿。
可是今晚也不知是怎得，温贵妃总觉得自己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感到有些无能为力。
大抵是有些心力交瘁了吧？
温贵妃在心底这般胡思乱想着。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御案上的那个玉碗，虽然她现在跪在堂下，对于碗里的东西看得并不真切。
但心中的直觉告诉她，老皇帝方才，只怕是已经对萧洛和玉恒进行了滴血验亲了。
这个念头一出，顿时让温贵妃如坐针毡。
天色早已转凉，夜幕如墨般沉重，养心殿内虽已早早地升起了炭火，但炭火的光芒似乎无法完全驱散那股深秋的寒意。
温贵妃跪在地上，膝盖紧贴着冰凉坚硬的地砖，即使殿内炭火旺盛，可她依旧觉得寒气有些刺骨，像是要直透骨髓一般。
跪在养心殿那冰凉坚硬的地砖上，温贵妃只感觉那夜里的寒气像无数根细小的针尖，无情地穿透她的膝盖，直刺入她的骨缝儿里。
然而，那股寒意却像是一个顽固的敌人，不断地侵蚀着她的身体，让她的每一根神经都感到一丝丝的、不间断的刺痛。
温贵妃可以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越跳越快，仿佛要从胸膛中跳出来一般。
但她依然紧咬牙关，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温贵妃不禁打了个寒战，身体不由自主地在微微颤抖着。
也不知因为冷，还是因为旁的缘故。
肉眼可见的，温贵妃的双腿在轻微的颤抖着，仿佛已经无法支撑整个身体一般。
自打她承宠以来，还从未跪过这样久。
便是中宫皇后，也不得不看在她久受盛宠的份儿上，避让几分。
可如今……
看来，是真的今时不如往日了。
温贵妃心头胡乱的想着一些有的没的。
可若是就这样倒下去，那便是御前失仪了，是要受罚的。
因而，即便是温贵妃身体再不适，她依然勉力地挺直着脊背，不愿也不敢在这威严的殿堂中流露出丝毫的礼仪不足之处。
只是细看下去，温贵妃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指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别的缘故，已经而得苍白了两分。
但温贵妃依旧在努力保持着镇定，生怕被老皇帝察觉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她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平复内心的慌乱。
她抬头望向那高高在上、模糊不清的御案，老皇帝的面容隐匿在光影之中，但那份威严与冷峻却让她感到无比的压抑，像是再凑近些，都要无法呼吸一般。
温贵妃知道，此刻的自己不能有任何的软弱和退缩，必须要挺住，为自己辩解，为儿子和孙子争取一线生机。
温贵妃的内心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将她紧紧包裹，但她知道，此刻的自己不能倒下。
更不能有任何的软弱和退缩。
温贵妃知道，她必须要挺住，为自己辩解，也为儿子和孙子争取一线生机，争取一个别的出路。
然而，那股寒意却像是一个无法摆脱的噩梦，让她感到无法自持。
温贵妃努力地使自己保持镇定，但她的心中却充满了忐忑和不安。
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应对接下来随时都可能出现的突如其来的变故。
跪着的养心殿中央的温贵妃一时没有开口，老皇帝也极有耐心，就这么静静地等着温贵妃的回话。
老皇帝说她说话不实诚，那么……
一定是老皇帝知道了什么事情。
而曦娘的种种，也确确实实也自己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此时此刻，该怎么说才能保全自身呢？
老皇帝本就疑心病重，说出来的话稍微有不当之处，很可能就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可……
话到嘴边，温贵妃却又觉得，无论自己怎么说，都没有办法为自己辩解分毫。
温贵妃的心情瞬间就复杂到了极点。
她感到自己仿佛被卷入了一场无法预料的漩涡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