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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乘坐最早的一班公车,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抵达红山脚下。晨曦微茫中,远远就能看见巍峨矗立的大明神雕像,仿佛置身于天际云端。临海寺自山腰延绵至山顶,三面环海,山海相依,海阔山高,壮观的海景与精致的山色交相辉映,是一处风景秀丽之地。海纳百川,崖壁千仞,海增山势,山借海威;自古以来,便有“东方圣山,佛教圣地”之称。据史书记载,这座千年古刹最初由唐代新罗人所建。唐武宗年间,兴道抑佛,导致临海寺被毁。上世纪80年代末得以重建,分为前后两部分。前部为景区“法华院”,内含大雄宝殿、观音殿、地藏菩萨殿和三宝殿。拾级而上,穿过菩萨极乐世界的水帘,可以看到高达数十米的滴水观音雕像,气势磅礴,引人入胜。莲座之下,金童玉女手持金盘,接住观音菩萨洒下的甘露。四大天王吐出五彩火焰,九条金龙跃跃欲试,似要兴云布雨。芸芸众生,往来游客,皆虔诚礼拜。两侧石雕十八罗汉,石壁正中刻有巨幅佛教壁画,“慈悲航渡”,长达数十米,高逾十米。描绘观音菩萨神通广大,悲心救度一切众生的功德事迹。大雄宝殿内,中央供奉着释迦牟尼佛,镇魔显赫,威震万界。跏趺而坐,左手置于左足上,象征“禅定印”。右手垂下,称作“触地印”,表示释迦牟尼佛在证悟之前,曾为众生舍弃一切,唯大地可为证。缭绕的香烟中,阿难和阿诃迦叶恭敬地侍立两侧。地藏菩萨殿内,供奉着地藏王菩萨,因其坚忍不动如大地,深沉思虑似秘藏,故名。右手持九环杖,开启地狱之门;左手托明珠,照亮地狱黑暗。大放光明,令受苦众生脱离痛苦,获得安乐。台基下,其坐骑灵兽“谛听”,能闻世间万物,尤其善解人心之音。他曾发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三宝殿中央为主佛,释迦牟尼佛。左侧为东方净琉璃世界的药师琉璃光佛,跏趺而坐,左手持钵象征甘露,右手握药丸;右侧为西方极乐世界的阿弥陀佛,同样跏趺而坐,双手置足,掌中莲花宝座,象征迎接众生。文殊菩萨和普贤菩萨侍立于释迦牟尼佛旁,药师琉璃光佛身边则是“日光菩萨”和“月光菩萨”,阿弥陀佛旁则是观世音菩萨和大势至菩萨。这六位菩萨分别是三位佛陀的首席弟子。这三位也常被称为“横三世佛”。至于“竖三世佛”则较为罕见,根据过去、现在、未来三世命名。中央为现世佛,释迦牟尼佛;东侧为过去佛,燃灯佛;西侧为未来佛,弥勒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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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这四大殿堂,走过一段幽径,我们来到了后方隐蔽的禅堂,名为“临海寺”。寺庙外观古朴,饱经风月侵蚀,却生机勃勃,花木葱郁。特别显眼的是两株古松,枝繁叶茂,树冠浓密,恐怕已有千年历史。爷爷不再多言,脚步越来越沉重,表情也越来越不自然。我一直以为他是舍不得我,直到多年后,我才了解到爷爷与这座古刹有着深厚的渊源。
正当我们要步入禅堂时,爷爷停下了脚步,将他携带的包裹递给了我。“凌轩,你爷爷就不陪你进去了。你自己进去吧!”说完,他转身欲离开。
这时,一道庄严而坚定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师弟,既然来了,怎能不进来?”是尘轩的声音。
爷爷犹豫了一下,朝里面看了一眼,眉头深锁。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他深吸一口气,转过身,踏入了禅堂。
令我们惊讶的是,庭院里聚集了许多僧人。最前面的是尘轩,手持念珠,眼神平静而慈祥。他旁边略微靠后的位置,应该是方丈,看起来四十岁左右,仪态庄重,神情从容,透露出深厚的修为。他们身后站着一群僧侣,似乎在等待我们。
师弟!我把凌轩带来了。爷爷此时的表情异常古怪,头微低,几乎不敢正视其他人的眼神。
但尘轩似乎毫不介意。他上前几步,抓住爷爷的手,仿佛生怕他会逃跑:来,我们进去坐!说完,他便离开了人群,与爷爷一同走向内室。龙哥和我连忙跟上。
室内陈设十分简朴。一张仅够一人躺卧的木板床,铺着简单的寝具,占据了主要空间。床头整齐叠放着一件袈裟。床下整齐摆放着一双黑色的罗汉鞋和一双黄色的僧侣凉鞋。一张老旧的木桌干净整洁,一端放置了几本经书和书写工具,另一端已备好了茶水,热气袅袅升起。没有椅子或凳子,只有几个蒲团围成一圈放在地上。窗边立着一座简易的佛龛,供奉着一尊精美的金身佛像。小香炉里的三根檀香尚未燃尽,室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息。
我们坐下后,尘轩的目光仿佛能发光,一直凝视着龙哥。龙哥在这样的注视下显得有些尴尬,不得不偶尔避开尘轩的眼神。
“这位小施主,真是仪表堂堂。敢问来自何方?”尘轩微笑着问道,然后转向爷爷说:“师弟,你真是福气。我是不是老糊涂了?我记得你孙子除了凌轩,是个女孩。何时得了如此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