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儿子,居然是她胎妹所生!”田桂兰一声惊呼。
徐恩礼突然停住。
许莲漪突然转身。
林逃逃:咦?阿婆怎么知道的?难不成,阿婆也会面相?
“你胡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许莲漪两眼通红的扑了上来。
林逃逃手决一起,符咒于掌心生成,对着许莲漪就弹了过去。
与此同时,徐恩礼也抬脚正中许莲漪腹部。
那一刹,许莲漪整个人腾空向后飞去。整个人直接从大门倒飞出去,然后重重的摔倒在地。
“噗嗤”一声,一口鲜血从许莲漪嘴里喷出。
别说围观人群吓了一跳,就连徐恩礼都被自己这一脚吓了一跳。
他不迟疑的看了看自己的那条腿。
看着直接爬不起来的许莲漪,他也不记得,他这条腿有天生神力啊!
从小不曾习过武的他,何时有这等惊天之力了?
“徐、恩、礼!咳咳咳……”许莲漪气喘吁吁道:“你、你居然为了个外人伤我!这笔账,咳咳咳,我、我一定会让麟儿替、替我讨要!”
【笑死!还讨要呢?只怕徐麟要是知道他那个可怜的娘和自己的身世,还不知道会把她怎么样呢!还替她讨账?这最大的血债,才是他该讨要的吧!】
听到心声的田桂兰再一次看直了眼。
逃逃心声所及,从未出错过。
回想方才逃逃心声中提到的,再加上现在的,一个可怕而血腥的故事已然在她心中成型。
她知道有钱人家不干净,可没想到会这么脏。
她甚至好奇,那些人对家这个字,到底是怎么理解的?
出神间,就听徐恩礼的声音道:“老夫人小心脚下。”
回过神来的田桂兰,恍然醒来,已至医馆门前。
一进医馆,徐恩礼就为她们祖孙忙前忙后。
最后,徐恩礼不仅替一个外室的丫鬟亲口道歉,很把诊金和药钱都付了。
从医馆出来,田桂兰看着不停嘱咐她小心修养的徐恩礼,最终还决定善意的提醒。
毕竟这事,原同他没有瓜葛。
最后许莲漪却把这笔账,都记在了徐恩礼头上。
于是道:“徐公子还是小心提防她些的好。若她真做出什么过份的事,徐公子可从她儿子的身世着手。”
徐恩礼神情一滞。
看着田桂兰的目光,掩饰不住的惊讶。
忙问:“老夫人话里的意思……是说徐麟并非我父亲血脉?”
“不、不是的。”王田氏看了眼怀里的小逃逃,连忙凑上去以只有二人可闻的声音道:“或许生他的并非许莲漪。”
说完,她便抱着自家宝贝孙儿,便转身要走。
回过神来的徐恩礼,追上来将她们拦下。
最后硬是拿马车,把她们送到了家门口。
徐恩礼走的时候,田桂兰还不停摇头道:“多好的孩子,与那种乱七八糟的人扯上关系,真是太倒霉了!”
而此时端坐在马车上的徐恩礼,早已阴沉着脸陷入沉思。
当初打算接手家业时,他为绝后患,就已经在详查徐麟。
然而这些年过去,他也不过才查到几处疑点。
奈何当初侍候许莲漪的婆子,还有替她接生的稳婆,以及照顾她月子的嬷嬷,皆意外死去。以至于他查到今天,也没有查出什么来。
他凭直觉觉着徐麟或许并不是父亲所出。
毕竟,高宅大院里争夺家业的戏码,不都是这么唱的吗?
然而王田氏今日却颠覆了他这些年的想法。
再次回忆方才那些场景,一幕幕在他眼前浮现。
他再一次端详王田氏的神情……慢慢的,他发现了端倪。
“每次都是王田氏惊讶出声,紧接着看向她怀中的林逃逃……”
整个情形,看起来像极了王田氏听到林逃逃说什么,然后才不自觉的重复出来。
最重要的是,王田氏方才与他交谈时,从声音到表情都没有一丝迟疑。
就好像,她参与其中,亲眼所见!
这还不算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一个两岁孩童,是如何做到第一次见许莲漪就知道这些的呢?
徐恩礼突然想起秦谓,那个嗜赌如命的浪荡公子,自从将王三狼收到身边,整个人就变得不一样了。
而且……据他收到的消息,秦家被抄家前,秦谓就开始各种变卖资产,转移宅铺。
就连接爱转移的那方都不是别人,正是王金枝的那个小闺女——林逃逃!
徐恩礼脑海里的两件事,被两条线链接,最后在同一个地方交汇!而那个中心点,不是别人,正是林逃逃!
原本被雾气笼罩的那些事,好似就这么清晰可见了。
徐恩礼缓缓睁眼,轻挑车帘看着路上来往人群。
“阿七,去给我查许莲漪的娘家。”
“是!公子。”
“还有晴儿那个丫头,去给我弄回来。”
当初他倒也想在那丫头身上找突破口,奈何那丫头整日与许莲漪形影不离。而那丫头也对许莲漪死心塌地。
今儿许莲漪置她的生死于不顾,正好让他白捡了个便宜。
徐恩礼放下车帘,眼前浮现出头顶双丫鬓,一对铃铛叮铃叮铃的可爱身影。
“是瓦砾还是璞玉,一验便知!”
而此时的王家小院里。
正在厨房里的忙活的田桂兰,笑呵呵问道:“金枝呀,你可有想过再嫁?”
王金枝手上动作一顿。
“娘?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事了?”
“没啥!这不是前些日子,有人上门提亲,我都没问问你的意思就给人拒了嘛!今儿想了,就这么顺口一说。
丫头,爹娘倒是愿意有你相伴,可是,你既是我们的女儿,也是逃逃他们兄妹的娘。这寡妇的名头,对他们可不怎么好。
再说了,谁不想有个知冷知热的携手到老?再过二十年,我和你爹走了,你阿哥们又都各自成了家,你说你,多孤单啊!”
王金枝抖了抖手上的水,把菜往砧板上一放,提起旁边的菜刀打趣道:“我看啊,娘是有相中的人了吧?我眼神不好,分不清好赖。但是娘你的眼睛,那就是三昧真火炼出来的!
要不然,怎么能找着我爹这样的好男人呢!你倒说说看,相中谁了?”
“你这丫头,惯会贫嘴!”田桂兰笑过,也就罢了。
她倒是觉得徐恩礼不错。可惜,那徐家太有钱了!那高门大院的日子,可不是她们这样的寻常人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