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人,还真是不假。
且看这董家老太婆,不仅一点不担心她儿子把媳妇打死,反而更担心自己会受到波及似的,拉着董囝囝兄妹两个直往后退。
更奇葩的是,董囝囝兄妹两个,非但没有上来阻止他们父亲的暴行,反而是面无表情的那么看着。
就好像,这种场景,就跟家常便饭一样,再正常不过了。
反观门外,人家那些正二八经的外人,都开始替董良媳妇担心起来。
只不过,担心也只是嘴上担心,并没有人要上去劝架的意思。
随着董良一记记重拳砸上去,那哀求声越来越小,最后突然就消失了。
这会儿子,董老太婆才悻悻的走上前来。
“儿啊,差不多得了。别真把她打死喽。”
董良停了手,嘴上却骂道:“死了便死了,老子棺材都不会给她买的。这臭婆娘,吃老子的花老子的,还成天给老子惹事,留着她做什么?”
“当着娃的面,别这么说。”董老婆子低声提醒。
董良却是转头看向董囝囝兄妹两个,沾了血的手抬起,抹了抹下巴上的泪珠子。
只一眼,董囝囝兄妹两个,直接被吓得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董囝囝像是没忍住,嘴一瘪,呜哇的哭出声来。
他哥哥连忙捂住董囝囝的嘴,一个劲的摇头。
“哼!说了又咋滴?他俩还能不认我这个爹?也不想想,要不是老子拿钱养活他们,他们还能活到今天?”
说着,董良站起身,朝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啐了一口。骂道:“死了倒还清静了。”
此刻的林逃逃正仔细打量着董良的面相。
好家伙,难怪董良这么不在乎董囝囝兄妹了。
他脸上的子女宫,明明白白写着断子绝孙四个大字。
再加上他对董囝囝兄妹的态度,足以说明,那兄妹两个要么是带着嫁进董家的,要么就是借种生下来的。
想到这里,林逃逃不由的向一直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的董老头看过去。
好家伙,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这五官!
三代人共一个大肉鼻头,就像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粘到脸上去的一样。
她不由的多看了董老头和董老太婆两眼。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那董老太婆命中只有一子,便不能再生。
而董老头,子女宫是三子之相。
再加上董良的断子绝孙之相。
这、这、这这这……林逃逃的cpu都差点干烧了。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董家人玩得是真花。
正看得出神,那董良抹着拳头上的血道:“这婆娘老子休定了。你们老王家要去赔钱啥的,找她!不干我的事!
要不然,你们去官府告她也成。反正,我是没钱赔的。实在不行,那两小的你们爱咋咋。以后别再来找我麻烦就行。”
说着,董良转身就往内院走去。
董老太婆看了董囝囝兄妹一眼,长叹一声,甩手追着她儿子的背影离开。
眨眼的功夫,这前院就只剩下董老头和董囝囝兄妹两个了。
董囝囝哇的一声哭道:“我错了!王婶婶,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会欺负别人了。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们别把我拉去卖掉好不好?求求你们了。”
董囝囝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就磕起头来。
她哥也跟着跪在旁边,倔强的咬着唇,一声不吭。
再看董老头,正一脸心疼的抹着眼角。
兴许是哭声太大,却又或是议论声太多,董囝囝的娘缓缓睁开了眼。
董囝囝兄妹两个一边哭着转述董良刚才说的话,一边将人扶坐起来。
已经面目全非蓬头垢面的女人,在听了他们的话后,整个人气得浑身颤抖。
“好你个董良!休我?呵,呵呵哈哈哈哈。”
说罢,她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来,一左一右的牵着董囝囝兄妹俩,向董老头问道:“我问你,董良是真的要休了我是吗?”
一直不曾开口过口的董老头,除一脸不知所措,依旧没有张口。
林逃逃眉头一挑,唉?怎么画风一变,董家人自己撕起来了?
此时的老王家人,表情和林逃逃一模一样。
原本身在战火中的他们,眨眼就成了前线吃瓜群众。
“好!董吉人,董良,这是你们逼我的!我左右是不活了。我这就告到官府去,即便告到皇城,我也要让董良那个没良心的狗东西,人头落地!”
突然董老头像是听懂了什么,一下子就慌了。
“何氏,你、你别激动。董良他、他就是气上了头随意张口一说!”
“那你让他出来把话说清楚!”
董老头连忙应道:“好好好,你别激动,我这就去把他叫出来。”不待话音落下,人就往里边院子跑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听董良骂骂咧咧出来。
一见面,董良就开始挽袖子了。一副又要上手的架势。
其实的是何氏不仅不似之前那般害怕,扭曲的面目笑着笑着,就突然哭了。
“董良啊董良,只因我对你一见倾心,我便不顾父母反对嫁进你家。可笑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够爱你,你便会同样爱我。
所以你一次次的打我后求我原谅,我都一次次告诉自己,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然后依旧为你付出所有。
即便你不能生,又渴求想要孩子。我、我都……”说到这里的何氏突然将目光投向董老头,然后咬牙切齿。
“我没想到,我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去计较受到的伤害……哈哈哈哈,可笑我现在才知道,爱并不能换来同等的爱!”
何氏就像疯了一样,顶着张如鬼魅般变形得可怕的脸,说着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呸!”董良却眯着眼冷哼道:“你还觉着你嫁给我吃亏了是吧?这些年,你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老子辛辛苦苦挣来的?
还有这两个小杂种,凭啥白花老子这些年挣来的银钱?如果没有你,没有他们,老子挣的这些钱,想吃啥吃啥,想咋花就咋花。何至于像现在,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杂种?”何氏身子一晃:“明明是你打晕我,把我送到你爹床上才有的他们,如今你却叫他们杂种!董良!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砰!惊天大瓜,原地爆炸。
围观众人惊呼出声,看董家人的目光,就像看怪物一样。
老王家人惊得眼珠子都差点掉到地上。
唯独林逃逃,面不改色心不跳。于她而言,只不过是验证了心头的猜想。
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