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光坐着,赶紧吃呀!我啊,把这篮子鸡蛋放灶棚去。”阿娘说着就把她放到阿婆怀里,然后提着鸡蛋去了灶棚。
她还没想出怎么救这命犯小人的一家子呢,阿娘就居然就已经把那些鸡蛋煮好端了回来。
王喜儿面色一凝,结巴道:“这会儿子就煮来吃了?”
“喜儿的心意嘛。”阿娘低垂眉眼,专心的剥着手里的鸡蛋。
王喜儿一扫隐瞒,热情道:“婶,你们也尝尝呀。”
“娘!喜儿是客,自当让喜儿先来。”阿娘拦下阿婆的手,反而是把剥好的鸡蛋递到了王喜儿面前。
“我、这……”王喜儿目光飘忽。
阿婆转手就把那枚鸡蛋强塞到王喜儿手里里:“对对对,喜儿先吃,喜儿先吃。”
【哈哈哈哈哈!咱阿婆主打的就是一个听劝。这招弄拙成巧的双簧,不知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看着王喜儿笑不出来的样子,林逃逃真的好想问上一句,笑啊,怎么不笑了?
“吃呀?怎么不吃呢?”。
“我、我……”
就在王喜儿慌张得结结巴巴不知如何对答时,阿娘一把钳制住王喜儿的下颚,直接把那颗鸡蛋塞进了王喜儿嘴里。
“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就不愿意吃呢?”
“唔唔唔……”王喜儿双手拍打着阿娘捂在她嘴上的手,挣扎着想要吐掉嘴里的鸡蛋。
不得不说,她娘狠起来,又彪又飒还有点疯。颇有点疯批美人的感觉。
阿婆和舅舅们保持着喝酒夹菜的动作,呆愣在那里。
最后还是王喜儿不顾死活的后背倒地才脱离阿娘的钳制。
她一骨碌翻过身去,哇哇的吐了起来。
直到吐出来的只有黄疸水,才大喘着粗起站起身来。
一双通红的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阿娘。
而此时的阿娘,又专心致志的剥起另一颗鸡蛋。
“金枝、你、你这是做什么呀?”
“我在剥鸡蛋喂你啊。”
“你……这、你要是不肯原谅我,大可直接说出来,何必糟蹋这么好的鸡蛋呢!”
“如果你要这么说,那不如你吃了这颗鸡蛋,我就原谅你如何?”说着,阿娘就把剥好的鸡蛋又递过去。
王喜儿看着面前的鸡蛋,不自觉的紧咬下唇。
“既然是好东西,你怎么不敢吃呢?还是说……你自己都不敢吃这浸过毒的鸡蛋!”
“毒!”
“什么毒啊?”
“金枝,你是说,这鸡蛋有毒?”
阿婆和舅舅们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王喜儿身上。
“我……”王喜儿突然转头扑到阿婆怀里呜呜哭道:“婶子你是看着我长大的,喜儿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我不知道金枝她……”
王喜儿话还没说完,却因阿婆递到嘴边的鸡蛋闭上了嘴。
“你想说金枝诬陷你了?多简单一事啊!就像金枝说的,你只要把这鸡蛋吃下去,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嘛!”
王喜儿猛的退开,看那鸡蛋的眼神,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
“不、我、我想起我还有事,我先、先……”
“见事情败露,就想当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走掉?”阿娘一把将人拽住。
王喜儿挣扎不脱,手一扬大耳刮子就抽了下来。
就在巴掌将要落下时,阿娘一把握住她的手,反手就把她按到了地上。
“放开我!王金枝你要做什么!”
“就像你说的,这么好的鸡蛋当然不能浪费了。”话音未落,阿娘就又塞了个鸡蛋进王喜儿嘴里。
她掐着王喜儿的脖子,转手就拿了个连壳都没剥的鸡蛋,硬塞进王喜儿嘴里。
王喜儿的两个腮帮子就跟金鱼似的鼓鼓囊囊。
“唔唔唔……”此时的王喜儿已是满脸泪痕的摇头哭泣。
阿娘沉着脸色更阴沉了,手上的动作不仅没有停下,反而越发的快了许多。
拿起一个又一个的鸡蛋,也不管王喜儿的嘴装不装得下,就使劲往里塞。
蛋黄的黄、蛋白的白、交织着蛋壳的褐像烟花一样,一个接一个在王喜儿脸上绽放,别提有多炫丽了。
被按在地上的王喜儿,死死咬着牙关,生怕有一丁点鸡蛋进了肚子。
随着眼泪把鸡蛋沫浸成泥涌进鼻孔,她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心跳瞬间加速,血液直冲眉心,脑瓜子嗡嗡嗡的响个不停。
从未有过的窒息感,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捏着她的灵魂。
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拉入黄泉,死亡的恐惧瞬间袭来。
再这么下去,她要么咽下鸡蛋肠穿肚烂而死,要么自己把自己活活憋死的。
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愚蠢,仅仅为了那点嫉妒心,来惹王金枝这个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