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找不到他人影
接下来两日秦染没有等到澜玉泽回府的消息,连小青都不喂了,秦染只好担负起了喂养小青的重任,只是小青好像最近不太好,还有点怕她,见她盘起来把蛇头埋里面,像一坨绿色的便便。
她立志于做一个善解人意、温柔和平的师尊,都是她怕蛇的,怎么能让蛇怕她呢?
不喜欢吃灵晶了,可能想换个口味,秦染拜托刘庄主准备一些食物,可惜野鸡、田鸡、老鼠都试了,小青死活不肯吃,还变成了拇指粗细的小蛇一条。
小青被越喂越小了,秦染本想带着小青找澜玉泽的,但澜玉泽忙得没影,连皇宫里都找不到他人影。
找不到澜玉泽,秦染只能带着小青到处溜达,还好这两日担心再次出现魔族的事倒也没有出现,反倒是在外面溜达的时候听到了一些传言。
武衢国爆发新一轮的内乱,死了不少人,出现了很多怪物,天空都是灰蒙蒙的。
还有人说废太子正伺机而动,在自己的封地举兵以清君侧之名要攻入京都。
这清君侧嘛,指的肯定是澜玉泽了。
据说还给澜玉泽列了十大罪状,其中一条就是他有谋害先帝之嫌,如今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甚至说是澜玉泽是妖道。
澜玉泽是妖道的话,她就是妖道他老子,不对,是师尊,骂他就相当于连带着骂她,果然就算澜玉泽没骂她,还是少不了被骂。
京都有意思的地方都已经逛遍了,而且自从那天在丞相府一战后,走在街上时不时会有人认出她,搞得她不能轻松自在继续浪。
等到第三日秦染就去了丞相府,她料想到柳如烟和赵诚乾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亲,没想到会这么快,筹备期就只有三天,未免也太仓促了些吧?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想在丞相府闹出什么动静,秦染是翻墙进去的。
就要办喜事了,丞相府里却守卫森严,气氛极为压抑紧张,几次躲闪才没有被守卫发现。
保护未来皇后的安全,也说得过去,只是即将做老丈人的柳丞相独自一个人在大堂里唉声叹气,就说不过去了。
一个闪身来柳丞相背后,秦染从柳丞相背后拍了他一下肩膀。
“丞相大人即将做国丈了,是皇亲国戚,怎么还这么愁眉苦脸的?”
“嗬!”
柳丞相猛地倒吸一口凉气,手中的杯子落地摔了一地,人险些从椅子上摔落。
“碎碎平安。”秦染看着地上的陶瓷碎片无辜笑笑。
“秦仙师是您来了啊?”
柳丞相脚软地站起身后转身看向秦染,“没听府上下人来禀告,老朽有失远迎”
“他们应该都不知道。”
在柳丞相惊讶困惑的目光中,秦染问道:“明天就是如烟出嫁的日子,据说婚礼盛大隆重,还以为丞相大人人逢喜事精神爽,忙得脚不沾地,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呢?”
听到秦染这个问题,柳丞相的脸上又多了几分愁色。
几次欲言又止,柳丞相把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脸上努力堆起来笑。
“可能太过突然,老朽还没有做好女儿出嫁的准备。”
秦染无声笑笑,视线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眼柳丞相。
能坐上丞相之位心理素质会这么差?
而且严格意义上来说,柳如烟早就算是离开了丞相府,现在反而没做好心理准备,实在是可疑。
“丞相大人是否有什么不方便说的?”
“没没有”
“是吗?”
“真的没有,老朽正打算好好准备”
秦染见柳丞相不肯说什么,也没有继续追问。
从柳丞相的话语中她可以肯定是有事没说,柳丞相是老狐狸考虑的多不会轻易透露,不好从他嘴里套话,还不如直接找柳如烟问个明白。
走出大堂了,秦染才想起来自己对丞相府不熟,刚才忘记问柳丞相柳如烟如今住哪里了。
不过古代女子都是住在后宅的,被柳夫人算计时去过柳如烟住过的小屋,在那片找找应该就能找到。
不想引起守着们的注意,传出她和柳如烟私会,秦染没有暴露自己的踪迹,隐秘暗处在丞相府后宅找着。
砰、砰
远远地听见有东西不断被摔碎的声音,秦染轻挑了一下眉。
谁这么大的火气在摔东西?
“柳如烟!别以为本小姐不知道你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罢了,凭什么跟本小姐这么说话!”
“你不过是庶女,以你低贱的身份能做得了皇后吗?!少痴心做梦!”
“明日你一定会被乱刀砍死,死无葬身地死了!做鬼皇后去吧!哈哈哈”
听得出来这是柳如意的声音,柳如意笑得很大,还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疯癫感。
柳如烟很平静,没有跟柳如意争辩,只是叫人进去把柳如意带走。
柳如意就被两个护卫给架了出来,为防止柳如意继续怒骂,护卫直接用布堵上了柳如意的嘴。
秦染摸着下巴开始思索柳如意话中的意思。
鬼新娘?
明天柳如烟要死?
她没有找到澜玉泽,也不清楚赵诚乾和柳如烟成亲事宜的具体情况。
用纸人引开柳如烟门口的护卫,秦染身影轻盈地从窗户跳入了柳如烟房间。
柳如烟受惊想到大叫,见到是秦染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尖叫出声。
“两日不见,如烟出落得更加美艳动人了。”
秦染扬唇对柳如烟轻轻一笑。
笑得虽然风流不羁,却没有一丝让人不适的冒犯。
柳如烟又惊又喜,眼中的激动肉眼可见,“秦爷不对,秦仙师,您怎么会来这里?”
“我本想来沾沾新娘的喜气,但是似乎不是那么顺利,出什么事情了?”
“没,没有什么事情”柳如意神色有些慌张地移开了视线。
“刚才柳如意说的我都听见了,成个亲怎么有生命危险了?”
秦染凝视着柳如烟,故意猜疑道:“还是说你和澜玉泽密谋想要害陛下,或者目标我?”
柳如烟听到秦染这么说,就变得更加紧张了,马上着急忙慌地解释道:“如烟绝不敢有欺君罔上,谋逆诛九族之事,那日之后如烟也没有见过九王爷,柳如意刚才那么说是因为因为昨日府上出现刺客,所幸九王爷早早已派人保护,如烟才幸免于难。”
“还有呢?”
见柳如烟不再说下去,秦染就直接追问:“要是真没事了,你父亲又怎么会忧心忡忡?”
“刺客临死说他们主子放话,会让喜事变丧事”
柳如烟神色哀愁,声音越说越小:“陛下是想把婚事缓一缓,可九王爷说照常进行”
九王爷是位高权重,陛下也不得不听从他的安排。
婚事如期举行,那些刺客行踪诡异,她很可能活不到皇后的册封大典。
“原来如此”
秦染抿了一下唇低喃道:“难怪人跑没影了,估摸着是怕被问”
人家新郎考虑新娘的安危要延缓婚礼,澜玉泽凭一己之力逼着大侄子继续进行婚礼,不是自己心爱之人有危险,就一点都不在意人家心爱之人死活的是吗?
小说里澜玉泽就是不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把人当棋子又算什么。
哎,看来她教育(洗脑)的还不够。
“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的,我去找澜玉泽谈谈。”
秦染说着要走被柳如烟着急地抓住了手臂:“世人皆知明日是陛下与如烟成亲日子,如果突然取消肯定会有各种猜疑,如烟不想陛下被说类似软弱无能之言,而且”
“如烟也不想陛下和九王爷之间有嫌隙,既然要坐上皇后之位,如烟就做好了面对各种危险。”
“明日是如烟坐上皇后之位之日,绝不可也不能害怕退却。”
秦染看柳如烟目光坚定,敢于实践于野心,有着很强的大局观,也就打消了去找澜玉泽的念头。
很快外头传来了打斗声,秦染微眯双眸。
她用纸人凝成的虚影可没有这样的真实感,看来又来了刺客。
“我去看看。”
话落,秦染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来的两个刺客身手了得,还会使用一点小法术偷袭,不但有守卫受了伤,还死了两人。
没有任何犹豫,秦染直接御剑攻击刺客,破了这两个刺客的法术,训练有素的守卫们立刻将刺客擒拿留下活口。
可就在守卫们押住刺客时,两个刺客突然翻了白眼,以极其诡异的姿势扭断了自己的脖子。
变故实在太快,守卫们来不及阻止,秦染也是没反应过来。
画面太过恐怖,她感觉就是身临其境地在看恐怖片。
没过多久两只虫子从刺客的口鼻之中爬出来。
“快让开!”
秦染一声喊的时候,拿过地上守卫的剑,一剑砍死了虫子。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也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
臭虫子必须要是要弄死的,而且不能用魅剑沾上恶心,不然她用魅剑就心里发毛,她更做不到澜玉泽面不改色地将虫子收起来,还要去研究。
“师父?!”
澜玉泽在见到秦染在守卫们中间时,清冷的眼瞳一震,急忙飞身落到秦染身边。
看了眼死相扭曲的刺客,视线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眼秦染,澜玉泽试探地问:“师父您怎么在这里,没事吧?”
“当然有事!”
秦染心里有气,就语气不善地抬眸看向澜玉泽质问:“是你大侄子成亲还是你成亲,这两日跑得够没影的,又在谋算着什么?”
慢一步赶到的刘庄主见秦染气势如虹找澜玉泽算账,就立刻停下了脚步,用手势示意守卫们撤离。
怎么能底下的人看到殿下被教训呢!
不仅要撤离,还要撤得快!
“过了明日,弟子定会跟师父请罪。”
澜玉泽低敛着眸子恭敬开口,声音清幽、态度坚定。
秦染眯起了双眸盯着澜玉泽,从她的角度就只能看到澜玉泽的脸埋在阴影里,双眸在长长的羽睫遮掩下更看不真切。
“别忘了我们修道之人不得太过干涉凡人界的事,使用灵力对付凡人更会遭到反噬。”
“弟子明白,多谢师父提醒。”
“哼。”
秦染忍不住冷哼了一声,澜玉泽说着感谢的话,她可没听出半点感激之情来。
“行,你的谋算为师不管,但是那幅是怎么回事?别告诉为师跟你没关系!”
澜玉泽垂下了头,“这事的确是弟子的过错,弟子一时疏忽透露了,没想到姨母会画您,还请师父责罚。”
秦染手指着澜玉泽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澜玉泽直接就这么认错了,她反倒没什么话说了。
“你不是会一时疏忽的人不对,你姨母来蜀道山的时候应该没见过为师才是”
“可能师父没留意到,姨母是见过师父飒爽英姿的。”澜玉泽声音沉稳地肯定道。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姨母说他师父真是天纵奇才,看起来那么年纪很小,要是不知道是她的身份,会以为是他们的小师弟。
秦染想想也有这个可能就点了一下头,“可太后娘娘说是让绘画大师画的。”
她还以为画可以卖个好价钱,总不能把自己的画像给卖了,也只能自己收藏着自己欣赏了。
“这个弟子不太清楚。”澜玉泽凝着呼吸回答。
姨母记忆过人,只是看了眼那幅他来不及收起来的画,就临摹出来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烦心的时候怎么会画了那幅画,看到画中人时,他自己也愣了许久。
可能离开蜀道山有段时间了,就想了起来。
“算了,反正也卖不了银子,谁画的无所谓。”
“嗯,谢师父宽宏大量不怪罪”
“谁说为师不怪罪了?”
秦染直接打断澜玉泽的话,总觉得有点不放心,就道:“这样好了,你就指着天对着地发誓,所有的事你都老实交代了,要是敢欺瞒为师,就自我逐出蜀道宗!你干什么事为师就真管不着了。”
澜玉泽睫羽下的幽深瞳孔猛地一缩,心脏跟着漏跳了一拍,绷着全身肌肉忘却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