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宝瞪大了眼睛。
骆云逸:“!!!”
景犷:“???”
澜玉泽呆愣在原地,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
唯有阎临渊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拎着洗干净的牛走了过来,“接下来这个该处理?”
秦染直起身子,刚要跟阎临渊说先烤只牛腿,肚子再次痛了起来,与此同时
胸口两边像是火烧疼得厉害。
阎临渊看到秦染一瞬间就煞白,微蹙眉峰后将处理干净的牛放到了一边,大步走向了秦染,用自己的身影挡住玄石所收录的画面。
澜玉泽也察觉到了秦染的异常,看了眼阎临渊后,视线落在了秦染的手腕。
“师父,弟子给您把脉”
骆云逸和景犷疑惑看过去时,秦染已经抬手避开了澜玉泽的手,“没这个必要。”
沉声说罢,秦染绷着脸转身就走。
“师父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骆云逸想要跟上去,被澜玉泽拉住了手臂,“师父这时候必然是不希望被打扰的,你跟去只会惹师父不快,不如帮忙想想怎么处理这头牛。”
骆云逸蹙起了眉心。
他有很多的问题,可是这里是秘境,手拿玄石的弟子随时会把画面传送到巨幕。
虽然很想跟上去,但骆云逸思考再三,还是忍了下来。
“他本来就是阴晴不定的,没有突然发怒才是奇怪的吧”景犷小声说了一句。
最近一直没有发怒,导致他有时候觉得他不会那样了
不过他刚才脸色突然就不好了,该不会旧伤复发了吧?
要怪只能怪他自己,总是吃些没有治疗效果的灵果糖,还吃这些普通的食材,伤会好才奇怪呢!
“那我们在这里等着吗?”
骆云逸皱着脸,眼底全是愁色担忧。
“先把这个处理了。”
阎临渊将牛拎给了景犷,“你看着办。”
“我?”景犷吃力地捧着牛。
“这方面四师弟你擅长点,就由你来安排。”澜玉泽就开口。
景犷有些不敢:“可是老怪”
“师父应该没什么意见,不行的话,可以再狩猎一只牛,这并不是难事。”
“那好”
景犷应了下来后,开始认真思考该怎么处理这头牛。
老怪物最喜欢吃烤的,炒的炖的也挺喜欢
他都弄点他肯定找不出什么毛病来。
心里有了菜谱后,景犷就麻利地开始动手,阎临渊、澜玉泽和骆云逸则在旁边帮忙。
骆云逸由于心不在焉,差点没把自己的手剁下来。
秦染一边走一边吃下了止疼丹。
小凤凰围着秦染不安地飞着。
“吱吱吱”绿色小毛球似乎感受到她的痛苦,一直贴着她的脖子蹭。
“呜呜呜”
秦染听到奶娃的哭声停下脚步,转身看了过去。
只见炉宝五体投地摔倒在地。
秦染这才察觉炉宝跟着她来了,短手短脚地追不上又摔倒了。
“你怎么也跟来了,我马上就回来的。”
秦染扶起炉宝拍掉他身上的尘土,忍着痛虚弱地问:“有没有摔疼?”
炉宝瘪着小嘴摇摇头,挂着眼泪负气开口,“你讨厌”
“不准丢下炉宝!”
“你哪里疼炉宝给丹药”
秦染感动地抱住丹炉童子,摸了摸他的头,“有炉宝这句话,我肯定好好的。”
“那好吧你自己答应的要算数”
丹炉童子绷着小脸,一脸的勉为其难。
秦染揉了揉炉宝的小脑袋站起了身。
止疼丹的止疼效果此时也已经起效,身体的疼痛感因此减轻。
“我们该回去了,牛还没有吃。”
秦染牵起丹炉童子的手转身就要慢慢走回去,走着走着突然身后“砰”一声。
丹炉童子好奇扭头看了过去,“有个人掉下来了”
“除非天上掉灵石,其他的还是不要管了。”
此时各宗门为抢夺妖兽内丹打的激烈,这个人应该是跟鸟兽打斗时被丢下来的,受伤也算是自找的,既然参加了打斗就要自己承担后果。
“哦”丹炉童子似懂非懂地点了一下头,然后默默记下天上掉灵石才需要去管。
“师父,您没事吧?!”
骆云逸和阎临渊飞身过来,骆云逸匆匆落在秦染面前,紧张地盯着秦染看。
“弟子去看一下情况。”
阎临渊跟秦染说了一声后,就走向了那个摔在地上挣扎着却不起来人。
秦染被骆云逸看得心里发毛,她看起来要死了?
“为师好的很,能吃一头牛。”
“”
骆云逸皱着眉头,咬了一口唇角。
师父的脸虽然本来就白,却也不似这般没有血色的白,师父的话他是一点都不信的,差点就把话就给说出来了。
“还不走?”
秦染看骆云逸杵在自己面前就问了一句。
“嗯”骆云逸绕开道跟在秦染身边,“那个偷袭您的是什么人?竟然敢偷袭您!”
“你这么想知道,怎么不跟着你大师兄去查探?”
秦染没好气地反问。
她没有去看,哪里知道是什么人。
她就怕被看出端倪,骆云逸却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还时不时窥察着她,她只能绷紧了神经应付。
万一骆云逸一直跟着自己是在试探?
秦染顺着“偷袭”这个话题意味深长地补充道:“为师不是谁想偷袭就能偷袭的,妄想偷袭的人会脸朝地摔得很惨。”
“师父的实力,弟子自然是清楚的”
骆云逸在看到秦染眼中的警告,窒息憋闷感伴随着心虚直接耷拉下了脑袋。
不可否认前不久他和师兄师弟的确密谋过,他们四个人的修为加起来都不及他,只能用偷袭的办法,只要成功将他制服就把他囚禁起来,他们就可以将他施加在他们身上的,十倍百倍地还给他
但这也是之前的想法,现在他就担心大师兄和二师兄没有放弃计划。
“不仅要清楚,还要记到心里去。”
秦染看骆云逸听话的样子,正了正神色,开始正儿八经地给骆云逸洗脑,“身为弟子最重要的是尊师重道,师父、师父,顾名思义是老师与父亲的长辈,欺师灭祖可是要天打雷劈遭天谴的”
“嗯弟子明白弟子打心里尊您敬您”
骆云逸越听心情越低落,压在心头的石头也让他更加窒息。
明知道他是师父,很多时候他总是忍不住认为他是“小道友”,“师父”这个身份压下来,让他喘不过气来,也打碎了他心里的那么一点幻想。
秦染见自己的洗脑大法似乎有用,就老神在在地点了点头。
能搞定一个是一个,各个击破后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余光瞥见阎临渊跟上来了,她就等着他说查看后的情况,结果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秦染只好开口问道:“这么快就问明了那人的情况?”
“那人重伤刚巧落到这边,其他无力多说什么。”阎临渊用着低沉醇厚的嗓音平缓回答。
秦染微抿了一下唇没再说话。
那人的来路跟她猜想的没有出入,但她挺质疑阎临渊的“其他无力多说什么”,她估摸着是他不想多问。
走着走着,秦染停下了脚步。
骆云逸一直在走神,走了两步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急忙转身回到秦染身边。
“师父?您怎么突然停下来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骆云逸说着说着就紧张了起来。
“为师还没这么脆皮。”
秦染拿出一颗丹药给骆云逸,“既然跟那个人说话了,那也不好真当看不见,反正有炉宝在也不怕缺丹药,你拿去给他,其他的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师父您真好”
骆云逸愣神之后接过丹药,心情莫名的激动和暗喜。
师父如今对旁人都能如此,应该是真的完全变了吧?
“少说废话,给了就马上回来。”
秦染打断骆云逸的话直接交代一句。
他们虽不在妖兽林妖兽们栖息的核心地带,但谁知道会有什么妖兽跑出来。
“嗯!弟子遵命,一定马上就回来!”骆云逸捏着丹药飞身去送丹药。
秦染没有再说话,头也不回地朝着河岸边走了过去。
澜玉泽和景犷看到秦染过来,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秦染过去后,澜玉泽站在烤架边低着头请罪:“抱歉师父,弟子并不是有意冒犯,一时情急才那样”
这个解释也不是他编的,当时他只想到了给他把脉
只是他怎么会如此排斥被把脉
想来想去他只得出两个结果,他伤得很重或者完全好了,可他当时的脸色,第一种的可能性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