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白韵等人在春秋道大战,而牟彧则是十分逍遥的带着攸宁去了主峰。“少主带我来此处做什么?”攸宁猜不透牟彧的意思,不解的问道。
“我们神音门这么大,若是一处处的去找,那要找到何时去?倒不如直接让她们过来找我。”牟彧解释道,随即取出绿绮,静静的坐在地上弹奏起来。
“少主这是在做什么?”攸宁不曾见过这术法,好奇问道。
“这是流云,一种传音的术法,这种术法与战斗无关,左不过是我当年在春秋道闲来无事修习着玩儿罢了。只是不曾想过,今日却派上用场了。”牟彧使用的是灵力,周遭围绕着淡淡的水蓝色,充斥着水一般的轻柔。
“原来是这样。”攸宁笑着说道,静静的看着牟彧弹奏,真心觉得牟彧和四周的景象结合起来,就是一幅绝美的山水画。
不稍半刻钟,便有大大小小上百人围在了牟彧的周围。很明显,都是想着要搏上一搏。
“拜见少主。”牟彧看着围上来的上百人,很显然她们之间是有着小头目的,显然就是这说话的。牟彧暗自记下这人的相貌,看向了攸宁,示意攸宁将消息透露出去。
攸宁照做,但这之后原本上百人的规模,却零零散散的剩了不足二十之数。
而那说话的,则是第一个离开的。
“攸宁,这是怎么回事?”牟彧不解其中关窍,只好问向身旁的攸宁。“少主,其实十五岁下参加宗门大比的,往往天赋只能算作是中等。这还是有些说法的。”攸宁坦白,将神音门之前的秘辛说给了牟彧。
大体就是十五岁下的天资卓越者,在七人角逐的时候会被故意抹杀。
“还有此事?”牟彧也不曾想过里面的水会这么深,牟彧看了看留下来的这拨人,都在十四岁上,按照宗门大比十年一次的惯例,肯留下也只是因为这是她们人生当中唯一的一次机会。
“攸宁,你可知道那人是谁?”牟彧很清楚这是神音门将此事扩大化导致的后果,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找到那遗落的天才,才有改变这一切的可能。
“那人,就是萧霁月,也是清风的同胞姐姐。清风师姐就是方才说话的那人。”攸宁眼中难掩落寞,觉得萧清风和自己十分要好,却偏生因为这么一档子事儿导致两人关系破裂。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要去会会那个萧霁月,她们若真心觉得害怕不来也就罢了。只是这个萧霁月实在是害人,总是要去会上一会才是。”牟彧心想,便对攸宁道:“攸宁,你且先带着留下的几位去春秋道。届时,诗墨自会告诉你要做些什么。”
说罢,牟彧便寻找着清风的踪迹,然后发现其去了宫峰。萧清风兜兜转转,竟是去了一处山洞里。“哥哥,今天我带不来什么好东西了,就是一些点心,将就着吃些吧。”
牟彧听着萧清风的话,心中大惊,原来这神音门内还有着其他男子。只是看着萧清风如今这小心翼翼的样子,看来这萧霁月过的并不好。
“日后,你还是唤我姐姐罢了,我不想再造杀孽。”萧霁月话音将落,牟彧暗道不好,直接闪身出现在萧霁月的面前。
萧霁月看着惊慌失措的牟彧,掩嘴笑道:“看来清风很成功,少主你还是少了些稳重。”
“你在诈我?”牟彧此刻已经察觉出上当来了,细看周遭却也知道萧霁月这话不假。萧霁月长相妖孽至极,比起女子也不遑多让。
这原本也是极好的,可这萧霁月的周遭却偏生有着数具枯骨,甚至萧霁月手上的那把羽扇都是由骨头沫子做出来的。说起这把羽扇,扇柄为人骨、绳结为女子青丝、至于这羽毛却是从飞进这山洞的鸟上生拔下来的。细看其羽根部,还隐隐有血丝透出来。
其实,这也不是羽扇,而是萧霁月的兵器。因此,不论春夏秋冬萧霁月这把羽扇从不离手。
因为,连接这羽扇的青丝,实际上算是琴弦。
牟彧看着此情此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虽说心中谈不上恐惧,但是恶寒却是有的。
被这人算计一场,牟彧心中虽有愤怒,但脸上却是半点不显。牟彧并非是莽撞之人,深知自己很难脱身,索性便问道:“看来是萧公子了,不知公子特地让清风演这么一出戏意欲何为?”
“少主莫怕,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如今已经是人人得而诛之的田地,又如何敢伤了少主呢?”萧霁月柔和的笑道,但牟彧的警惕还未放下,在牟彧四周躺着的枯骨,可是表明了眼前此人的不简单。
“此番作为,只是想央求少主,能将我带出这神音门罢了。”萧霁月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牟彧此时打量了萧霁月一眼,问道:“公子这幅样子,出了神音门又能如何?”
倒不是牟彧胡诌,只是那萧霁月自从那一战被废除经脉之后实力便再无精进。
“虽不能大富大贵却至少衣食无忧,还不用……担心自己的性命会被哪个峰主给拿了。”萧霁月这话,可谓是明晃晃的暗示了,牟彧若还是听不懂便当真成了傻子了。
“萧公子,当真是好算计。”牟彧此时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萧霁月的算计确实有效,总结下来也无非是当年萧霁月的身份被人发现以至于被暗算却不得不苟活至现在罢了。
那么反观下来,那人既可以暗算萧霁月,又凭什么放过他牟彧。
“颜姨知道你的身份吧,或者说我母亲也知道。”牟彧还想到了更深的一层,自从自己出生以来,兮颜就说要将自己扮成女孩儿,甚至就连自己的母亲都更想要自己学习其他法门,想来是有这么一个前车之鉴,兮颜的馊主意也并非是空穴来风。
“不错,原本这些事在数年前就该做了的,只是苦于无人罢了。原本我也该死心了,一人在这洞窟子里养老,只是近年听清风说咱们神音门有了一男少主,这才算计少主。还望少主,见谅。”
萧霁月这般说辞,可牟彧又岂是被人拿捏的主,问道:“我若是助了公子,又该有何好处?”
“若是少主肯助我兄长,吾愿终身跟随少主,鞍前马后绝无怨言。”萧霁月还未说时,一旁的清风便已然开口说道。
牟彧闻言断然拒绝,道:“我可不好强人所难,身为这些枯骨中唯一一个活下来的,我若当真要了你,你师父岂不是要将我打杀了?咱说你们师徒二人也是好玩儿,偏偏要以什么劳什子姐妹相称。”
“少主……好眼力。”清风有些无奈,却不成想自己打动不了这少主。萧霁月见此只是笑笑,道:“清风,咱俩之间瞒不住他。若这神音门中有旁人能算得过我,也就少主一人尔。”
萧霁月原本也没打算在牟彧面前做戏,直言道:“少主想要的,怕是我的助力。”
牟彧笑笑,丢给萧霁月一铃铛,道:“这铃铛同我的绿绮相连,如我有令时,你自知晓。至于清风,便继续留在这神音门十年。十年之后,自会下山同你相见。”
“旦凭少主吩咐。”萧霁月颔首以示谢意,在牟彧对清风的处置问题上也并未有异议。萧霁月清楚,这是牟彧对自己的牵制。俗话说得好,只有手底下人的命门在自己手上捏着,才可以把刀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