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嘴上这样说,阿香还是按照夏明婳说的地方去抢宝贝了。
夏明婳说的地方。
也不远。
距离不过一炷香的距离,但那是一片荒宅,白日里清清冷冷,夜里就更没有人气了。
这是就是曾经的萧家宅院。
大夏萧氏,曾跟着先帝开疆扩土的肱股之臣,势力甚至直逼顾家,周家,只可惜萧氏女谋害皇肆,虽然没株连九族,但萧氏却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神。
而八年前,萧氏涉嫌勾结外族意图谋反,全族男女老幼,全部处决!
从那以后,大家说萧氏风水不好,他们沾过的地方,都成了不祥之地,这片宅院就渐渐荒废了。
查看了两个宅子,都什么也没有。
阿香问:“她的消息会不会不准啊?哪有美人在这附近落难的?”
说着,又推开一间宅子。
“阿香小姐!”
绿荷指着院子里面,阿香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见一个女人倒在院子里。
两人快步跑上前,绿荷惊道:“她穿的是公主今日出门穿的衣服。”
阿香把人翻过来,眼底划过一丝惊艳。
“果然是宝贝,我在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而且好像是西域那边的人。”
探了探对方的鼻息。
“还活着,但气息虚弱,朵朵说要救她,还要让她对我们感恩戴德,是吧?”
绿荷点头,“嗯,公主说这个女人很重要,如果成为敌人,公主会很危险。”
阿香撑着下巴。
余光瞥到女人怀里有一样东西,她伸手去拿,是一张泛黄的地图。
“这个东西……好像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公主说这个东西不能动。”
“哦。”
阿香把藏宝图重新塞到女人衣服里,然后把她拉起来,背在身上,“好了,我把人带走了,你也回去复命吧。”
“是。”
阿香背着人离开院子,来到街上。
这里是不祥之地,即便街道,都很少有人路过。
正走着。
一辆马车突然从身边驶过,一只手从里面掀开帘子,阿香抬起头,恰好和里面的人四目相对。
宁非凡见她累得脸颊通红,让马夫停下,然后看着她:轻声说:“阿香姑娘,在下宁非凡。”
他经常去,自然见过这个女孩。
“有事吗?”
阿香警惕地看着他。
“你这是在做什么?”
“救人。”
他从马车上下来,“需要帮忙吗?”
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检查阿香背上的人,结果对方后退一步,警惕地开口:“你要做什么?她是我救的,我的人!”
宁非凡:“……”
“我知道你是谁,但就算是你也不可以抢我的功劳!”
阿香说完,背着人就小跑离开。
……
夏明婳换好衣服,发型也重新梳好了。
她半点不在意萧污在会客厅久等,甚至于,她得让对方再多等一会,陈铎要从宫里赶来,总需要时间的。
“公主,那这衣服怎么办?”
她回头,就见采莲一脸为难地看着萧污的衣服,“洗干净,收起来。”
男人的嫉妒心其实不比女人小。
陈铎是表演型人格,只要没碰触他的利益,他真的可以表演得完美无缺,可一旦侵犯到他的利益时,这个人的反扑,往往让人猝不及防。
自己不敢亵渎的公主未婚妻,穿着别的男人的衣服,她就是要让陈铎对萧污产生敌意!
陈铎虽然对付不了萧污,但他可以咬着萧污不放,这就够了。
“公主,这不合规矩。”
萧污跟公主并没有亲属关系,两人又正当年华,收着一个男人的衣服要是被有心人借题发挥,公主的名声可就毁了。
“不用担心。”
见她往外走,采莲急忙追上来,“公主,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确定的话,不用说。”
采莲被她一句话堵得心塞。
她看向采莲,“采莲,陈铎是母妃给我选的夫婿,我以前呢不在意嫁给谁,但当我知道了他非良人,我便连凑合都不想选他。”
采莲一下急了,“陈铎做了对不起公主的事?”
“如果有个人如今对你好,但未来会为了权势富贵送你去死,你还会选他当夫婿吗?”
采莲脸色难看,“当然不能!”
她淡淡一笑,“陈铎就是那样的人,所以这个婚事呢,我会想办法退掉。你和绿荷是我的近身丫鬟,名义上我们是主仆,但在我心里,除了我娘,你们两个是我亲近的人,所以我不瞒着你们两个。”
采莲感动地看着她,“公主……”
“以后面对陈铎做做戏就是,不必太在意他。”
“奴婢记住了,但奴婢还是想问一件事。”采莲顿了一下,目光认真地看着她,“您退婚后,是想选萧将军吗?”
“是。”
采莲愣了一会,深呼吸一口,“奴婢知道怎么做了。”
她伸手弹了下采莲的额头,“别擅自做主,萧污对我很重要,但也很不重要,如果有一日,我出了意外,绝对不能去求他。”
“奴婢知道了。”
“记得跟绿荷说一声。”
她说完就走出了房间。
走向会客室的路上,她把手覆在心口的位置。
“萧污,你亲手杀过我,你的倾慕者杀过我,如今,你也来尝尝被我的倾慕者对付的滋味吧。”
绕过长廊,来到会客室。
她远远就看到坐在里面的萧污,对方穿着宁非凡的衣服,世家公子的衣服,总是以宽松,舒适,雅致为主。
在他身上竟一点都不违和。
她踏进会客厅。
坐在椅子上的萧污抬眸,她莞尔一笑,抬脚走进门,“久等了。”
“你要说什么?”
“别着急啊,你看看我。”
她原地转了一个圈,“你觉得我好看吗?”
萧污皱眉。
她上身前倾,笑着问:“女为悦己者容,除了正宴,我还是第一次这样打扮,你瞧着我这样,开心吗?”
“你如果就是为了说这些,我该回去了。”
眼见萧污要起身,她忙开口:“好吧,说正事,那样东西丢了。”
萧污维持半起的姿势一会,又重新坐下,表情淡然。
“我拿走的。”
她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身体后仰,瘫在椅子上,“是你就好了,我还担心是埋伏在公主府外的人偷听到我们说话,拿走了,那我们就危险了。
萧污见她坐没坐相,无奈地收回视线。
跟小时候一点都没变。
“从这一刻起,你不知道它的存在,让它从你脑海里彻底消失。未来不管因为这个牵扯出多少事,都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