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这话，回头一看，休息室的茶几上，我尿的那座香槟塔居然还在！
过了一天一夜，那些尿液早就已经变成了浓稠的褐色，强烈的气味，犹如海啸一般，扑满了整个大楼。
这时候一个穿着西服套装的白人女孩，踩着高跟鞋踢踢踏踏地跑过来：“对不起老板，您听我解释…”
“闭嘴，你这个懒惰的臭婊子！我解释你个头！”艾德破口大骂，“你他妈脑子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废料？老子花钱雇你来，只是让你管理一下公司的日常，你就把公司管成了公厕？”
显然他很是生气，脸像是被开水泼过一样，红彤彤的一片。
这个叫艾米丽的女人连看都不敢看一眼，低着头小声说道：“老板，您先别激动，那都是这位…”
她瞄了我一眼，一下子就认出我就是那座尿塔的创造者，这一切臭味的罪魁祸首。
但是她迅速明悟我和艾德的关系后，立马改口说道：“这都是施密特的责任，您把他叫来就知道了。”
“施密特？”艾德冷声喝道，“他一个负责安保的，和公司保洁有什么关系？”
艾米丽长叹一口气：“他来了您就知道了。”
艾德简短地吼了一嗓子：“施密特！给老子滚出来！”
话音刚落，“嘭”的一声巨响，安保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撞开。
昨天那个叫施密特的负责人三步并作两步一路小跑冲了过来。
跑到我们面前的时候，他猛地停下来，把手背在身后，双腿站得像根电线杆一样笔直，脚跟一碰，挺胸喊道：“老板，有何指示！”
艾德走上前冷声说道：“艾米丽说，公司里一股子尿骚味是你的责任，我找你是想问问你，你是不是把那个七十岁的保洁阿姨弄怀孕，让她来不了？”
“不是老板……”
“那是被狗咬了，得了狂犬病，现在跟狗一样在公司随地大小便了？”
“也不是老板…”施密特立马用手指着我说道，“是他，他在休息室把尿洒进杯子里面。”
艾德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我，脸上的怒气瞬间少了一半，但随之而来的疑惑，让他的眉头蹙成一道山。
施密特似乎觉得自己很有理，继续一脸认真地说道：“这位先生仗着自己是会员的身份，喝了几十杯干马提尼，一直在公司闹事，我们劝过了，他怎么也说不听，还说那些尿是他的私人财产，不让我们处理。”
这几句话，完全把我描述成一个老酒鬼的样子。
艾德没有说话，而是双手叉腰，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看着我。
施密特以为艾德站在他那一边，立马指了指那堆装着尿的香槟塔，趾高气昂地说道：“老板，狮珑经营了这么久，服务那么多会员，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客人，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建议，注销他的会员身份。”
艾德脱下帽子，抓了抓脑袋说道：“林，真的是你尿的吗？”
我笑着点点头：“没错，是我尿的，不过这位尊敬的施密特先生有一点说错了，我不是喝醉了尿的，也不是在这闹事尿的，而是特意尿了一座香槟塔，请施密特先生喝的。”
“让他喝尿？为什么？”艾德很是不解地问道。
还没等我开口，施密特很是激动地吼道：“他就是来闹事的！老板，你和他啰嗦什么！把他赶走就好了！”
“闭嘴，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艾德厉声呵斥。
我轻蔑一笑：“既然施密特先生不想讲道理，也不想讲事实，那我也没有什么为什么，艾德，你让施密特现在把香槟塔里的尿全喝了，如果他不喝，这笔生意到此为止。”
艾德听到这话，整个人猛地一颤，似乎已经察觉到我和施密特之间发生过矛盾。
他立马从口袋掏出左轮，顶在艾米丽的额头，厉声问道：“机会只有一次，我问什么你说什么，昨天公司发生了什么。”
艾米丽看着黑黢黢的枪口，顿时吓得浑身哆嗦。
“老板，这事和我没有关系…都是施密特…昨天这位先生过来找你，施密特看到是潘迪带来的，以为是潘迪的人，就想着刁难他一下…”
听到这话，施密特脸色煞白，似乎还想辩解，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张着嘴巴左顾右盼。
艾德点点头，静静的看着施密特，然后低声问道：“亲爱的艾米丽，你能说说具体是怎么刁难的吗？”
“这位先生想去厕所的时候，施密特拦着他不让他去…我发誓，我只看到这些，其他的事情我什么也不知道。”艾米丽带着哭腔说道。
而此刻艾德的枪管缓缓移动，来到了施密特的面前。
“亲爱的…施密特先生…”艾德故意阴阳怪气地用尊称。
这把施密特吓得猛地一哆嗦，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老板…我只是…我只是按规矩办事，我…我以为…他只是普通的游客…”
“亲爱的施密特先生，你知道林先生和我的生意有多大吗？比你那婊子妈的雷子还大，所以你想公司破产吗？”
“不，先生…我不想公司破产…”
“那你还等什么？还不赶紧去把香槟塔喝了？等着我来喂你吗？”艾德眼睛瞪着施密特，胸膛起伏。
施密特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立马跑到摆着香槟塔的茶几前。
那只手哆哆嗦嗦地捏住杯脚。
他把杯口送到嘴边，可剧烈的气味让他干呕了几声，又把杯子放了下来。
艾德看到这一幕，立马朝着杯子开了一枪。
嘭的一声，玻璃和尿液像放烟花一样炸开，溅了施密特一脸。
“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喝，下一颗子弹，我保证在你脑袋上炸开！”艾德冷声喊道。
这吓得施密特整个人差点摔倒，赶紧拿起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那脸上的表情，就跟用卡玛斯卡车碾了一遍一样，痛苦地模糊成一片。
而此刻潘迪也已经回到公司，一进门就看到施密特在狂炫昨天的香槟塔，差点笑出声来。
“好了林先生，让他在这慢慢享受吧！”艾德搂着我的肩膀笑盈盈地说道，“咱们去聊正事，艾米丽，你去准备早饭。”
艾米丽点点头，结结巴巴地说道：“好…好的老板，不过还有件事要和您说一下，布特他们要找的人找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