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地布置的时间很充裕,有两天时间,有些有经验的厂家为了节约一天的住宿第二天才来的都有。
他们几个新人也不着急——也不是不急,实在是郑寒秋的标准很高,要求很严格,根本就急不了。
效果也明显,等第二天不少人到这边去卫生间的时候,都会注意有这么个展位。
展台前竹帘微掩,台面上摆了一盆兰花、一个香炉、一个精致的竹盘,展位后面摆着张藤编靠背沙发,背景墙两边挂了一垂到底的竹帘,中间有幅白底兰花祥云纹的布画。
然后见过的人都在议论这个展位是卖什么的?
这感觉与周围的展台一比,就有种孤芳自赏的绝世孤立之感——以往在厕所门口的展位都让人觉得像是个破落户,这次人家一搞,怎么还高大上了?
这边是纺织品专区,唯一的纺织品就那张画,特别是特别,但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总不会是上面的觉得靠近厕所这位置不好,专门空了点个香来熏熏吧。
海交会的事情不忙,郑贵祥今天差不多是要疯掉了,不是急的,是憋得。
他今天去女儿说的第一个厂子,不过递了一包烟就把手里带去的所有钱都换成了国库券。
虽说那大厂的人跟老家的不一样,厂子效益还行没那么急切的想要把国库券换成钱,但是按照85折的价钱收购的,再加上这边给的104的钱,这就是一趟来回车的事情他就净赚了22,做梦发财都没这么快。
他跟王伟没办法分享这份喜悦,就只能憋着跟女儿说。
呀呀呀,“我们老郑家是要发了!”郑贵祥心里那个激动啊,天上的馅饼不但砸他身上了,还直接送他嘴里了。
头天带来的国库券他兑换了差不多8万多块钱,换了钱加上宋天佑今天送的5万块钱,今天上午就全部兑换成了国库券,下午在银行换成钱,现在手里差不多是16万,照这个进度下去,回去的时候他铁定就是郑百万了。
对这样的情况,郑橘子自然是肯定、表扬、继续努力。
现在竹器厂和布艺厂都肯定要扩大生产各种都需要用钱,在拿到货款之前有段志辉那边的支持银行十有八九会愿意贷款的,但自己有钱就不怕万一。
再说了,这年头钱没地方花可以买房啊,帝都的房子好,魔都的房子棒、羊城的房子超划算。
前提是郑贵祥愿意。
这年头的人要么穷得买不起房子,好多人挤在一间屋子里过日子,有钱的喜欢买家电、买车那些能够彰显自己身份的东西。
这会儿一台小汽车比一套房子贵多了,没有关系还没资格买,哪怕是一辆摩托车都能让你成为人人羡慕的对象,实在不行也得弄辆自行车,至于房子——在那又不会跑。
有单位的就更不愿意买房了,哪怕现在挤得转不开身也想等单位分房,现在单位分房越来越难,要是因为买了房而失去分房的机会,那不是傻吗?
想想几十年后,十几万的房子身价千万甚至上亿,十几万的车子几千块钱卖废品收购站。
这感觉……也不能完全这么衡量。
毕竟有车是身份的象征,可以帮人打开更广的人脉,拓宽更大的交际圈子和生活圈子,节约时间赚更多的钱。
只看是怎么操作吧。
郑橘子犹豫要不要搞辆车,她爸会开拖拉机学开车应该也不是很难。
郑贵祥斗志满满的去战斗了,海交会他们主要参加两场,前后加起来大概是二十来天的样子,他准备在剩下的十几天时间里彰显一下自己这个大家长的本事。
瞧着吧,女儿是厉害,他这个做老爸的也不差!
等以后他就有钱了,……有钱好像也没多能显摆,因为女儿已经有钱了,算命的说儿子以后的命还会更厉害,他这做老子的不能提前做孙子啊。
怎么办?想到这里快乐都减半了。
接下来的日子郑贵祥忙忙碌碌的去外边收国库券到这里来兑换,姐妹俩则到处去看房子。
厂子是“家族”的,房子是自己的。
听说他们要买房子,宋天佑给她们联系了不少地方,还派了专门的司机陪她们看房子。
嗯,除了看病,两人就是来旅游顺便买房、旅游加散心的。
她们现在没钱,但不妨碍接下来做房姐啊,可惜有户口的限制,不然她们还真想买一圈拆迁房,直接做拆一代。
也可惜不懂古玩字画,不然也能捡漏一二,就算她们知道未来猴票能大涨也不知道哪里能弄到收藏级别的猴票。
就连想要囤一些茅台酒都震惊的发现那东西也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没点门路背景想要囤些都办不到。
有钱不是万能的,谁能想到对两个人来说买房反而成了最容易的投资。
郑橘子:“你说。”
郑寒秋:“今天看的第二套我要了,你别和我抢。”
郑橘子:“我说的不是那个。”
郑寒秋:“我觉得前天看的第一套最好,那套你要是没兴趣我也要了。”
郑橘子……花钱我果然比不上你。
“我问的是,你在日本有认识的可靠的人吗?”郑橘子问道。
郑寒秋想了想:“没有,就算以后认识,现在我要是说认识人家也会以为我是鬼怪。”
“你想要做什么?不会是想在日本买房吧?”
郑橘子摇头,一副你也别把我当傻子的表情道:“人家的泡沫经济都要到头了我是是多傻这个时候买日本的房子?
我就是听人说股市崩盘之前的泡沫吹得最大,要是这时候能找到可靠的人,那我们签的那笔日元订单能不能在他们的股市转个圈圈再及时抽身?”
郑寒秋觉得这个主意确实很好,虽说她不知道这时候哪些股票最赚钱,但她知道泡沫经济真的来临时哪些企业虚高厉害被腰斩甚至破产,直接选几个玩玩就好了。
要是本金足够她甚至都想去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