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啊,我不是请人保护了吗?
那两个人黑一点的叫罗程,脸上有疤的叫宋星。
两人都是退伍人员,原本是分配了镇上的工作的,结果罗程入伍之前谈的对象悔婚傍了高枝却不肯退还罗家的彩礼钱。
两人在部队是好兄弟,一起上门讨公道,彩礼钱是要回来了,但对方傍的男人有点权力把他们都给撸了,还搞得他们想找份稳定的工作都难,只能四处打零工。
最气人的是打零工久一点都要被刁难。
所以郑家说多请几天,他们就坚持拿一天的工钱不能只干半天的活,这会儿还坚持要帮郑家劈柴。
“这么两个实心眼还真是……”看着两个穿“萬元户”背心的大男人挥汗如雨的在劈柴,郑橘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郑寒秋评价道:“看这力道确实一般人强,不错。”
郑橘子……“你是在做评估吗?”
“当然。”郑寒秋依旧看着在干活的两个人,“做事很有条理,不错。”
郑橘子问:“你想把人长期留下?”
郑寒秋道:“我们两个小孩子做很多事情都不方便,有两个大人就不一样。”
“尤其是能打的。”
郑橘子……好像是这么回事。
郑寒秋:“他们比爸爸强。”
“你这话可别让爸爸听到了。”
“放心,你闹这么一手,他就是想灭了你也提不起力气。”
郑橘子没有一点愧疚心的笑了。
“不过我想到留他们干活的办法了。”郑寒秋道。
“什么办法?”郑橘子问。
郑寒秋看着在一边捡柴火垒起来的小身板,笑眯眯的道:“男主不该是六边形战士吗?”
针锋相对太久,有些话都不用说明白就能秒懂,郑橘子也笑了,“你说得对。”
在一边捡柴火的郑飞舟完全不知道姐姐们在打自己的主意,就想着家里这么多柴都能烧好几个月了,两个叔叔都好有力气啊。
接下来几天的生意都还维持在火爆中,也成功的让郑贵祥的呼吸顺畅了几分——就算最后生意下滑了,总觉得能还个大头,剩下的坑自己说不定靠养殖场也能填上。
此事郑贵祥也不敢让老婆知道,只能每天在小本本上写写算算,外人看来有些神神叨叨的。
预期的赶两轮大集目标还没有实现完,场场摆摊都还维持在450件全部卖完的销售神话之中,有人找上门来。
来人似乎也知道他们家下午才有人,选的也是下午,这么热的天气打扮得再好都显得有些狼狈。
人是顾厂长带来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夫妻,看他们俩的样子就是生意人。
郑橘子把房里的电风扇拿了出来,郑寒秋给他们倒了水,罗程和宋星主动站在姐妹身后。
这架势……有点怪怪的。
作为中间人的顾厂长先开口了,简单一句话就是对方想买她的印字背心。
说起这事顾厂长心里也难受,以前背心积压没人要心里愁,现在有大客户找上门开的价钱还不低,他们厂却没有货。
“你们要多少?”郑橘子问。
对方穿了件短袖衬衫,手上装模作样的还拿了把扇子扇着,心里却忍不住打量姐妹俩。
来之前顾厂长就提醒他们俩对方年纪不大,他以为多年轻,没想到根本不是年轻而是年幼。
若不是顾厂长亲自带他们来,他们都会觉得对方是唬人。
但郑橘子开口就像个老道的生意人,真不像是个小孩子。
不过这时候小孩子辍学赚钱也不是啥奇闻,可能她就见多识广也不一定。
“你还有多少货?”对方问道。
郑橘子道:“两万三千件。”
摇扇子的大老板道:“行,四块钱一件,我都要了。”
郑橘子懒得多说,直接对罗程道:“送客。”
对方显然没想到郑橘子谈都不谈,漫天要价后面是坐地还钱,更何况四块钱一件批发价,价钱可不低。
男人旁边的妇人粗着声音道:“小姑娘,你是年纪小不懂事,这价钱可不低了。”
郑橘子懒洋洋的道:“送客。”
摇扇子的大老板也有些急了,小孩子不稳重没错,但这也太不稳重了,“小姑娘,我知道你的拿货价,除了我们可没人能收你这么多货!”
“你家现在还欠着服装厂一大笔货款吧?你可得好好想清楚了。”
“想清楚什么啊?”郑橘子嘴角上扬,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般道:“你们会找上我们家肯定也是打听过才来的。”
“我家的背心在镇上摆摊9块9一件不打折,次次都是卖断货的,差你这4块钱?”
“那是零售,我这可是批发。”摇扇子的提醒。
“那又怎么样?我的目的是赚钱。”郑橘子又不是真的只有11岁,但顶着11岁的脸就能说些任性的话,“暑假本来就没事做,只是多跑些时间而已,差价这么大你不会以为我年纪小数学也不好吧?”
99元和4元差距是59元,两万多件差距超过10万块钱,确实不是一笔小钱。
妇人笑了,“小姑娘,你年纪小不懂,这会儿你的衣服是好卖,但多卖几次就没人会买了,这么多衣服要是都囤在手里卖不掉,就跟废纸差不多,到时候有你哭的。”
郑橘子也仰起脸笑了,“镇上卖不掉我能去县城,这边县城卖不掉我能去隔壁县,我爸爸是养猪大王,这点钱就算是玩砸了也没多大的事情。”
两夫妻愣住了……合着人家是有家底败?
暴发户的女儿就这么任性。
妇人又道:“你这衣服说白了也就是白背心印了几个字,你就不怕别的人也学你。”
郑橘子嘴角上扬得更厉害了,“阿姨,你们会跟顾厂长一起来找我,是在县城里根本就买不到白背心吧?”
夫妻两……
这时候的工厂可不像几十年后,生产线完整,渠道和物流健全,你上午下单说不定下午就能有货。
物流不完善,不提前一个月以上下订单这事是没办法成的,别的不说,就说原料就不那么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