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掉柳文柏!
杀掉这个前世今生,轻视她,鄙视她,视她如草芥,又无数次害她性命的奸人!!
柳长安真的很动心。
她握着短剑,弯下腰身,把剑刃抵到柳文柏的脖子上!
萧绰那脚用的是巧劲儿,看着轻飘飘的,实则极重,柳文柏昏迷的死死的,完全没有醒过来的即向。
所以……
只要狠狠一划,这个前世今生,害她的罪魁祸首之一,就会死去,柳修爱儿如命,也会遭受重创,曲秋彤更是会痛苦难当。
她们母子和余哥儿的仇,也算是报上一报了!
但是!
“殿下,我杀了他,会影响你吗?”柳长安喃喃地问着。
今日宁国公府的后宅奴从们的调动,萧绰是插了手的,徐圆能这么顺利的出来进去,有殿下的功劳,柳文柏死了,柳修必然会发疯调查!
要是查出太子,那就不好了。
柳长安很想报仇,但是柳文柏区区一条贱命,比不上太子半根毫毛。
“无妨,都能推给徐圆。”萧绰背手而立,语意轻飘飘的,“镇国公府和柳修,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且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孤会当心。”
国公府的世子爷新婚夜死了,不止是柳修会查,朝廷那边,甚至包括英武帝,可能都会出手,想要完全必开,是有些难度的,但是,萧绰并不在乎。
柳修做出什么事?宋氏因何跟他和离?自两家闹翻后,萧绰相信,父皇肯定查过了,甚至曲秋彤的罪女身份,柳文柏的奸生之身,英武帝也应该知道了,他没动声色,无非是偏向燕王!
柳修偷纳燕王堂姐,换自家嫡子,英武帝自然会觉得,他是心向燕王一系,心爱的小儿子上回犯病,如今在朝中过的艰难,处处比不上太子,老父亲那颗心疼的厉害,就样样捧着他,偏着他!
有个国公能站在小儿子身后,虽是个散职国公,也比没有强啊。
以往,英武帝一直觉得,宁国公是东宫的人,所以不曾重用,如今,他既投靠了燕王,也不是不能用起来嘛!
英武帝的心思,萧绰看得清清楚楚,父皇行事那样肆无忌惮,为了燕王,居然能捧起背叛他的走狗,萧绰哪里能饶?
借婚姻之事,重创柳家,离间两府国公联姻,除了给姨母和小姑娘出气,也有要打燕王一爪,以此‘提醒’父皇的意思。
只是,咳咳,要是柳文柏死了,这个‘提醒’,就变成了‘警告’,约莫有些过了,不过,样小姑娘能高兴。
过便过了。
又如何呢?
萧绰冷笑。
柳长安回眸,瞧着太子冷峻脸庞的神色,充斥着讽刺和桀骜,虽不知他因为什么?不过,想想也知道,堂堂国公府世子死了,谁都不会轻易罢休的,说是能推到徐圆和徐如意身上,但是……
她和太子早沟通过,那两个愚蠢恶毒的小情侣,哪怕私奔了,也不会真的跑得了太久?
昔日,镇国公府拿他们没办法,无非是不想让这事传出去,现下闹大了,洞房私奔,两个国公府一下散下人马,甚至官府都会插手!
他们两个,许是十天半个月,就会被抓回来的。
殿下想把杀柳文柏的事推到他们身上,那可是死罪,徐圆和徐如意也不傻,事不是他们干的?他们哪会承认?
镇国公府对他们恨是恨,但观其平日言行,想来不会轻易放弃儿女。
到时候,有的撕扯。
所以……
“我不杀他了!”柳长安突然说。
萧绰眉头一挑,“不必顾及孤,想杀就杀!”
“要说不顾忌,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也是真的不想杀……”柳长安抿唇,杏眼蓦地装凌厉起来,她喃喃道:“柳文柏,他凭什么那么轻松的死了啊!”
这个自视甚高,狼心狗肺的王八蛋,享了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做了二十多年的国公世子,然后呢?哦,就新婚之夜承受这么丁点委屈,戴了片刻的绿帽子,吐了那么点子血?
他就能安安稳稳的死了?
凭什么啊?
她前世在府,做了三年的夜香婆子,又受三个月的活罪,最后,清云冠活活被囚禁了五年。
柳文柏两眼一闭一睁,他想死得干干净净?
他命怎么那样好呢?
“我偏要让他受活罪!!”
“人啊,死从都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活的不如死了!”
“我,我……”
柳长安恨恨噎声。
她的前世,无人知晓,她的委屈,也诉不出来。
“他曾经想要杀我,又辜负了夫人的厚爱,更何况,余哥儿的腿,他的苦,全是拜柳文柏所赐!”
柳余的腿是柳修打断的,但,究其原因,柳修也是为了柳文柏,才会那样做。
我不想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他逃不脱责任!”柳长安咬牙。
萧绰挑眉,“你想怎么做?”
他看出来,小姑娘不杀柳文柏,却也不想让他好好活着!
“我要他把余哥儿受过的苦,通通受一遍!!”
余哥儿的债,柳文柏得还。
柳长安咬牙,片刻,又重重摇头,“不,不止这样,他要受十倍,百倍!!”
还有她和她娘的债呢。
“你要孤打断他腿?”萧绰询问,没等柳长安回答,直接点头,“可以。”
“孤来动手。”
杀人,往脖子里捅一下就得了,小姑娘动手,是让她出气了,但是断腿,需要力量和技术相结合。
这个,得他亲自来。
否则,小姑娘劲小,踹两脚踢不断人家骨头,反而自个儿脚疼,哪怕下狠劲砸断了,也容易治好。
柳文柏必不能有柳余的福气。
他得是个治不了的!
“不!!殿下,区区断腿,不是‘委屈’了我们宁国公世子大人吗?”柳长安抬手拦住萧绰,唇边噙出抹冷笑,她道:“他必然得有个更配得上他身份的‘伤’法儿?”
“怎么能跟余哥儿一样呢?”
柳文柏那么高傲,哪怕是‘残’,也得‘残’个独一个份啊!
“你想他如何?”萧绰轻笑,到是有几分感兴趣了!
“白老神医给余哥儿治伤的时候,我多有往他那儿跑,老大夫兴致高时,会给我说些他治病时的稀奇事儿!”
柳长安轻笑,眼睛亮亮的,“我就知道了,人脖子后头有个地方,遭受重击之后,是会瘫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