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籽沐听了他的赞美之后也是心情大好,微微展开一个笑容:“那李老板帮我看这些能卖多少银子?”
“谈钱多伤感情,李姑娘放心,难不成我的人品你还不知道吗?这些话我一定会卖出最高的价格,让李姑娘满意!”
李籽沐把画收起来的时候看到了桌子上摆的一方手帕,上面绣着一只正在悄然绽放的牡丹花,红色的花瓣从内向外渐渐变为白色,手工精湛,一般的绣娘可做不出来这种手艺。
她转念一想。
李老板似乎尚未婚配,哪里来的姑娘的东西?
这样一想,揶揄之心顿时生了出来,她轻轻挑起那张帕子,眯着眼睛看向李老板,捕捉到了他脸上的惊慌。
“李老板,这是好事将近吗?”
李如瞬间慌了,着急忙慌抢过那一张帕子塞进袖子里,脸色通红,被呛到咳了几声,“李姑娘不必在意,这……这这……”
吞吞吐吐好几句,到底也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一看就是一副陷入爱河的模样。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李老板,既然你佳人有约,那我也就不过多打扰了,上次的画卖了多少钱?我拿了钱就走了。”
李老板连忙将一沓子银票塞进她手里,眼神忽然一亮,攥住她的手腕,“不知道李姑娘会不会画人像?”
李籽沐在心里思考了一番,没有轻易回答。
“我可以试试。”
其实上辈子她是会画的,而且画的还不错,但是这辈子还没有尝试过,毕竟对着一个人画那么久会很累的,平常在家里画画也不过是画一会儿,休息一会儿,交替进行。
李老板似乎看出了她心中的顾虑。
“不用李姑娘照着人画,我给李姑娘说说那个人的特征,姑娘可以凭借着自己的想象画出来,如何?”
“这倒是可以,”她轻轻点头,随身掏出一张纸和笔,“说吧,我记一下。”
李老板的思绪立刻飞了出去,形容之词滔滔不绝,“那姑娘的年龄20左右,还没有嫁出去,是一个姑娘,身穿一袭粉红色渐变长裙,跳起舞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她的绣花鞋上还绣着一朵牡丹,眼神灿灿,朱唇未启却总感觉她在笑着,那双眼睛不管看谁,你都感觉她在看着你……”
此处又滔滔不绝说了几百字。
李籽沐一脸严肃地停下手中的笔,“ 李老板,你这是生病了。”
“什么病?”
“相思病!”
他脸色一红,“胡说什么?我这是单纯的欣赏!欣赏!”
“欣赏到留下那姑娘的手帕?欣赏到让我画一幅画,让你天天看着?李老板,遇见了爱情就勇敢去追,别等到后悔的时候,又追悔莫及,你是个好人,对那姑娘好,那姑娘肯定也能感觉出来,成功的几率还是挺大的。”
“真的吗?”
他立马就把李籽沐刚才打趣自己的话全都抛之脑后了,一双眼睛贼亮。
“当然是真的。”
他思考片刻,表情略有些凝重,“麻烦李姑娘告诉我,小姑娘都喜欢什么东西?我要送给她!”
“唔……”她仔细想了一下,给出了一个全面的答案,“英姿飒爽的喜欢练武,老板可以送她一些武器或者是秘籍,温温柔柔的,喜欢学琴棋书画,又或者是稀奇的小玩意儿和妆面,总之李老板要是送胭脂,应当不会被拒绝,当然也要按照对方的身份来定,倘若对方生活富足,普通的东西远远打动不了人家姑娘,还需要送人家一些珍贵的物什,比如我就喜欢收集一些华丽的餐具什么的………”
说着说着就跑题了,李老板却毫无察觉,一脸认真地记录下来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时不时投来星星眼,临走的时候还要说一句:
“李姑娘真是我的救星,等我成功追到此女子,一定第一个让李姑娘喝喜酒!”
李籽沐把上一次的画卖出的钱收好就回到了家里,刚好张一天又回来了,脸色不是很好看。
“陛下都说什么了?”
他摇摇头,最终觉得应该说出来,才开了口:
“那些大臣们得理不饶人,明明刚才都已经解释清楚了谣言的真相,他们非要说是我逼迫了家人,让他们不得不这样说,要求再从长寿村里找一个人从旁作证。”
李籽沐听完脸色也不太好,这大老远的,来一趟至少也要半个月的时间,谁会闲的没事干,给他们做这个证?
那群大臣简直就是在故意为难他们!
“要不我们再去找陛下一趟,陛下明察秋毫,一定会替我们做主的。”
李籽沐想着这件事情只能靠吴泽承了,谁知道还没有下一步的打算,就看见张一天的脸黑如锅底。
“怎么了?”
她问道。
“陛下迫于舆论,无法替我们说话,看来这次是不得不叫一些乡亲们来了,我立刻就给爹娘写信,他们走了不久,应当能收到信。”
“他们能行吗?”
李籽沐不是很相信张家人,嘀咕了一声。
张一天当天写完信之后,又过了数十天,村子里终于来了人。
李籽沐看到来人,眼睛一下子亮起来,“陈大夫!您怎么来了?”
陈大夫在村里开医馆,方圆十里之内就差这么一家,想不认识他都难。
连同一块过来的,还有陈夫人。
夫妻二人四处打量着他们的府邸,眼中流露出羡慕,陈大夫应了一声,“李姑娘,一天呢?”
“我来了。”
张一天听到消息之后立马赶过来,身上的官服还没有脱下,“陈叔,见到来的人是您,我就放心了。”
陈大夫脸上露出笑意,“你小子果然变聪明了,我观过许多医术,却从来没有见到过像你这样突然之间就好了的,真是神奇!…真是神奇啊!”
陈夫人在旁边给他使了个眼色,他这才想起来,“哦,对,瞧我这脑子,你已经不是村里的张一天了,我现在应该叫你一声御史大人,还请御史大人恕罪,刚才多有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