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李籽沐翻来覆去睡不着,连隔一个时辰去看一眼女儿的事情都忘记了,幸好有香娥帮忙照看,女孩儿才能一直安睡着。
张一天被李籽沐搅着也没有办法,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怎么了?睡不着吗?”他淡淡地询问,其实心里却是心知肚明。
自从见过了豫王爷,说起了那些事情之后,她就一直这样,难道是为了那孩子担心吗?张一天也是从心里喜欢那孩子,但是怎么说那也是皇上的儿子,就是再同情、再喜欢,他将来也要回去当皇上,一切都不在他们的控制当中,他也觉得非常无力。
“是啊!我觉得那孩子过不了多久可能就要成为一国之君,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就必须快速成长,也许从现在开始,就不能让他总顾着玩儿了,必须要好好培养他,让他迅速变成一个可以胜任皇上这个位置的人。”李籽沐一边摸着额头,一边愁容满面地说。
张一天叹了口气,“没错,不过皇上如果幼小,会安排摄政的,这个你放心。”
“摄政?你以为那些摄政都是什么好东西吗?几十年前的那场差点儿成功的篡位大戏是怎么发生的,难道你没有读过书?摄政是忠良还好,万一是个隐藏很深的宵小之徒,那可如何是好?你要好好照顾皇上的身体,一定要让皇上长长远远地活下去,至少等这孩子长大,不然,我放心不下。”李籽沐虽然不是皇家出身,还是也是饱读诗书的人,当然也看过一些史书。
史书的那场三十年前的篡位闹剧就是因为摄政的问题发生的,她不希望这种事再次发生,搞得天下不宁。
“你是个大夫,还是好好治病救人的好,这种事就不要操心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皇上的身体,你也小心些,以后出门注意点儿,不要让人跟到,不然的话,小殿下在这里的事情就要暴露,搞不好还没当上皇上,他就会遭人惦记了。”张一天小声地对李籽沐。
听到这几句,李籽沐的心里突然一抖,她差点儿忘了这件事,皇位不光是皇帝的儿子,王爷们也在盯着这个位置,如果皇上没有骨血,就只能兄终弟及了。
可是兄终弟及也是个麻烦!
皇上的兄弟一共十三个,每一个都虎视眈眈,皇上估计也是担心这十三头狼,才能这么想要生个儿子吧!可是现在搞得好像皇上就这么孤立无援了,而且这么小的孩子放回宫中的话,恐怕不久就会被人所害,还是悄悄把他养大的好。
李籽沐看了看张一天,从心里觉得他说得对,便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从现在开始,这个孩子绝对不可以离开医馆,就算他想要出去也不行。总之,在他回宫之前,不能让别人知道他的存在。”李籽沐紧紧地攥着拳头,眉头也皱得死紧。
“对,也算是为了他的安全。皇上交给我,小殿下就只能靠你了。不过你要耐心些,要温柔些,先让他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他知道自己的处境,然后再告诉他该怎么办?千万别吓着他。”张一天知道李籽沐的性格,怕她一时不慎,吓坏了小殿下,便出言提醒。
“你放心,我不是不懂规矩的人,一定不会吓到孩子们的,但愿这次的计划,可以一切顺利吧!”李籽沐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请求老天爷保佑他们的计划万无一失。
这一天,李籽沐一夜没睡,第二天睡到快正午才起床,她打开窗户,探头往下一看,便看到一个人在窗根下面鬼鬼祟祟,难道已经有人盯上他们了?
李籽沐不敢怠慢,抽出了支撑窗户用了木棒,朝着那个人的脑袋一下丢了过去,那个人被狠狠地砸了一下,一时蒙了,抬头看了一眼,却看到李籽沐正在对他怒目而视,吓了一跳,转身要跑,却感到一阵风飞了下来,李籽沐借助了一根长长的床单,直接从二楼飞了下来,一把抓住了他,在他身上的几处穴位上点了几下,他顿时觉得全身发麻,动不了了。
“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到这里来干什么?为何鬼鬼祟祟地呆在我家窗根下面?”李籽沐一把捏住了那个人的脖子,一副不说实话就掐死他的样子。
那个人也已经吓坏了,看起来他不是死士,也不是刺客,李籽沐搜遍了他的全身,连一片刀片都没有找到,那么这个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一定还有什么没有搜到,李籽沐仔细地摸了摸那个人的衣服,却从那个人的腰带里面摸出了一块腰牌,仔细看了看,发现是豫王府的腰牌,这才放下心来。
“你是豫王府的侍从?豫王爷让你来的?”李籽沐仍然不放心,还是没有帮他解穴,仍然捏着他的脖子不放手。
那个人点了点头,指了指腰牌,“王爷说是这里有非常重要的东西,必须要保护好,所以把我们派过来,随时保护这里的安全,顺便监视每一个病人,以免出事。”
“原来如此,不过干嘛这么偷偷摸摸,直接进来当差不就行了!还有什么人在这里?”李籽沐仍然掐着那个人的脖子,不把一切都说出来,她是绝对不会放开他的。
那个人看了看李籽沐,知道她现在疑心很重,不让她看到证据,她是不会放手的,于是,他招了招手,从各个角落里走出了四五个小贩打扮的人,交出了自己的腰牌。
“张少夫人,我们是来做护卫的,不是宵小之徒,您可以放心。”一群人都纷纷替自己辩解。
李籽沐还是有些疑心,“这样吧!你们出个人,把豫王带来,我就相信这件事是真的。”此时的李籽沐已经非常紧张了,如果不听到豫王亲自解释这件事,她绝对不会放开这个到手的人质。
因为精神极度紧张加上李籽沐一直都没有忘记训练自己的身体,所以他在女孩子当中已经算是力大无穷那种了,她死死地掐着那个人的脖子,直到其中一个人跑回去,把豫王请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