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心里将龙国代表团骂了一万遍,但表面上南朝代表团仍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尤其是那名因为“拍坏桌子”而赔钱的南朝代表,更是强行挤出一丝笑容,一个劲儿的赞美李向阳胸怀宽阔。
李向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看向李宰臣和刘在焕。
二人会意,李宰臣立即开口道:“白师长,我能理解贵国的苦衷,只是这项要求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贵国?”
白善化不敢对李向阳流露出丝毫不满,但不代表他是个好说话的人。
面对曾经的小老弟,如今的敌人,他冷笑道:“李师长,不,李宰臣,我现在应该如何称呼你呢?”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必须明白,我现在是龙国代表团的一员。”
李宰臣整理了一下衣领,义正言辞的说道。
“哼!”
白善化脸色铁青,从鼻子中发出一声冷哼。
不过,他并未继续发难,显然是忌惮对方龙国代表团成员的身份。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
尤其是李向阳就在一边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白善化光是坐在这里,已经耗尽了全部精力。
“刘副组长,那您的意思是?”
见白善化不说话了,朴代表生怕会引起龙国代表的不满,于是赶忙开口道。
“我国战士遗骸众多,为避免出现遗漏,将来还要再次进入贵国领土,我提议由我国派出一个师的兵力,仔仔细细的进行搜查。”
刘嵩说道。
“一个师?!”
一听这话,南朝代表团坐不住了。
他们的脸上满是惊慌失措,一个个坐立不安。
龙国军队的一个师,岂不是能轻易横扫他们两个师以上的兵力?
更重要的是,经历了半岛战争后,他们国内的兵力已经严重不足了。
若是这时放一个师的龙国兵力进来,岂不是自寻死路?
“白师长”
事到如今,众人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白善化身上。
拒绝龙国的要求,这种事他们还没胆子做。
可若是不拒绝,南朝就彻底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并且,一旦消息传回国内,他们将会永远的被钉在耻辱柱上。
将来的万千南朝人民,一定会对他们唾弃不已。
白善化注意到他们求助的目光,顿时感到一阵无力。
他清晰的记得,昨天这帮人是何等的义愤填膺,口口声声的要与龙国斗争到底。
而现在,他们却连拒绝龙国的勇气都没有。
白善化突然想起,由刘嵩转述的那句李向阳说过的话。
“南朝缺乏自主做决定的能力,一直以来都在被他国操控命运”
白善化死死的攥紧拳头,最终又无力的松开。
一个连鼓足勇气说不都做不到的国家,如何能与龙国抗衡。
就凭这些只会动动嘴皮子的文人政客吗?
想到这里,白善化嘴角露出一丝嘲弄。
“刘副组长,这是我国最后的底线,您和您的国家想要迎回战士遗骸,可我们也想保卫自己的国家。”
白善化直视刘嵩的目光,一字一句道。
从谈判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勇敢。
“哦?”
闻言,李向阳发出一声轻笑。
“没看出来,白师长竟然这么热爱自己的国家。”
“白师长,龙国只是提出一条建议而已,没必要这么强硬的拒绝嘛!”
其他南朝代表生怕白善化的态度会激怒龙国,于是纷纷劝说道。
见状,白善化心中的冷意更甚,脸上的嘲讽也几乎掩饰不住了。
他看向李宰臣和刘在焕,发现二人将头低了下去。
这一刻,他忽然有些羡慕对方了。
若是自己早早的投降于龙国,是不是就不用被迫坐在这里了?
“白师长,贵国能提供怎样的帮助?”
刘嵩并未动怒,而是反问道。
“我们可以派出一个团的兵力,两百辆卡车,协助贵国。”
说到这里,白善化露出一丝苦笑,“刘副组长,非是我国不愿提供更多的人力,实在是我国所剩的兵力不多了。”
闻言,刘嵩看向李向阳。
李向阳对他点了点头,证明白善化所言不虚。
最后的锦城战役,我军的主要目标就是南朝军队。
可以说,南朝最后的有生力量,都在那场战役中损失殆尽了。
也正因为如此,李向阳才更不能理解,李成碗是哪里来的勇气,敢阻挠我国迎回战士遗骸。
难不成真像鹰酱说的那样,他已经老年痴呆了吗?
“此事事关重大,我需要向国内反应,再给你答复。”
刘嵩对白善化说道。
白善化理解的点点头,“我明白。”
随后,双方依次离场。
回去的路上,一名南朝代表忍不住抱怨道:“白师长,您刚才怎么能说那样的话呢?”
“什么话?”
白善化已经看透了这帮家伙虚伪的面孔,根本懒得和他们多费口舌。
“您刚才说,我们的兵力所剩不多,这不是将我国的弱点告知于龙国了吗?”
那名南朝代表气愤的说道:“若是龙国因此而轻视我国,这样的罪责,又该有谁来承担?”
“是啊,是啊!”
他的话,得到了其他南朝代表的一致认同。
“白师长,首领派我们来与龙国交涉,我们应当对得起首领的期望!”
那名南朝代表沉声道:“绝不可一味的向龙国代表团低头服软,出卖我国的利益!”
闻言,白善化并没作声。
与他一样的,还有朴代表,以及那名赔钱的代表。
三人的反应,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
“白师长,您这是不认同我的话吗?”
那名南朝代表脸上多了一丝怒意,“您今天的所作所为,我会如实向首领反应,由他来”
“既然宋代表这么看不惯我的做法,那从明天开始,就由你来全权负责此次谈判吧。”
白善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讥讽。
说罢,他径直离开。
“什,什么?!”
那名南朝代表僵在了原地。
见状,其他南朝代表纷纷追了上去,“白师长,等等我们”
“白师长,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啊!”
看他们焦急的样子,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我,我”
那名南朝代表脸色苍白,冷汗涔涔的往下流。
旁边负责记录的人员,怜悯而又嘲弄的看了他一眼后,同样追了上去。
“白师长,等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