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悦被封衍这莫名其妙的话给问愣住了。
什么叫她说人坏话不背人了?
她有说什么难听的话吗?唯一难听些的就是对封衍的,而封衍也不在这,就算在,这些话她也照说不误。
见和悦满脸疑惑不解,唐映菀指着封衍,试探性的问和悦:“你是说,他是侍卫?”
“不然呢?他难道不是你的贴身侍卫西鹤?”
“首先,我是西鹤。”西鹤鬼魅一样从屋檐倒吊在窗外,依旧一脸正经。“其次,我不贴身。”
看向倒吊着的西鹤,和悦疑惑的眨巴了几下眼睛,又看向封衍,接着来回又看了两遍后才恍然发现了哪里不对,指着封衍声音都哆嗦了:“那你是……”
“便是你口中沾花惹草,不知廉耻,犯贱的煜王。”
腾的一下,和悦的脑袋内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错了,都错了。
她所想全都是错的!
侍卫其实是封衍,那她以为的封衍是谁?
“你一直不知道他是煜王?那你心仪的,也不是他?”唐映菀抓住问题的关键问。
和悦摇头。
她怕封衍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心仪他,那一双眼睛,简直比她二叔都骇人。
“那你一直以来以为谁是煜王?”
“我以为……我不知道他是谁。”和悦呆愣无措的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凌乱的解释:“是他当初从枯井下救出了我,在西郊别院的时候遇到,就是余清欢挽着他,后我们一起被困山洞,一起被救回来,马场他也有去,他也自称本王,我以为他就是煜王。”
“是老三。”封衍吐出三个字,转眸看向唐映菀,得意道:“看来和悦郡主一往情深的从来就不是本王,你搞错了。”
唐映菀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大的乌龙。
首次清醒相见的时候和悦就直接和她说心悦封衍,她以为她是知晓封衍,至少也是见过的,毕竟成婚之前哪里会有不调查的,应该只是很隐蔽,所以余清欢并不知晓,也没能舞到她跟前来,因此,当时即使觉得奇怪也没多想,还庆幸没被人捷足先登。
如今看来,就是因为魏王救了和悦,所以和悦才对他一见钟情。
可说起来两人见过的次数不少,也单独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难道就没有一次说明过彼此的身份?
“魏王一直都没和你说明过身份?你也没问过他?”
和悦脸此刻涨得通红,不好意思的小声道:“没有,那次他救了我后只让我去找王妃你,后听闻那日去搜救的只有煜王,所以我便我一直以为他就是煜王,还骂他负心寡义,说他是管不住自己的公狗,他虽气愤追问,可我当时想着身份是卫家的表小姐,也不好多说,后面他也没辩,在情缘谷里我们……没说上两句话我就昏迷,不…不记事了。”
“那你怎么会认定他是西鹤呢?”
“认定魏王是煜王后,我虽觉得煜王气度不凡,可也没往那方面想,只当是侍卫,后去西郊乘车时问汤三小姐大梁是否侍卫也可和主家同乘一车,她说是西鹤,王妃的贴身侍卫,所以我便对号入座一直以为煜王是姐姐你的贴身侍卫。”
“所以你见到魏王和余清欢亲密便一直认为是煜王和余清欢牵扯不清,表面宠爱我,实际欺压我,并非你心中爱慕的那个君子,又因把王爷当做西鹤,以为我和侍卫有一腿,不是有心成全你,是利用你。”
和悦点头。
至此唐映菀可算彻底是理明白了,当初和悦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也终于有了对应,合着是一个误会套一个误会,最后成了这天大的误会。
“那你怎么都不问一句?”哪怕三个人里她随便找个人问一问,也不至于误会到现在。
“我…我起初怕姐姐你伤心,毕竟你竭力撮合,后你不在府上,我就找了煜王,说明了,他一一都应,我便以为我认定是无错,说了取消婚事,他也答应了。”
没等唐映菀瞪向封衍,封衍就先一步摆手划清道:“答应你的并非本王,本王前几日都不在京中,只派了个替身住在翎悠院掩人耳目而已,这几日本王一直在宫中,他们也没能传递消息,因此,本王一概不知。但他们自作主张,本王也定会处置。”
“现在是处置不处置的事吗?”唐映菀只觉头疼,这事乱成这样,且不说她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功夫这些,就现在婚期定了,封衍耍赖,和悦认错了人,这婚成也不是,不成,又怎么说得过去?
说都是误会,乌龙一场,让肃烨帝收回成命?
可能吗?
“这事,好解决。”封衍捏了捏唐映菀的手安抚她,转而问和悦:“既然误会如今都解开了,那你可还钟情老三?”
她,可还钟情?
和悦一时之间有些茫然,她就没想过事情会是这样。
若以她先前以为的那个煜王,她是绝对不会与之再有任何牵扯的,可如今他不是她以为的那个污秽不堪,说一套做一套的那个他,还是她心中最初认识的那个行止有度,翩翩有礼,白玉依旧的那个君子。
当初在山洞时她就有想过他若没做过哪些不堪的事该有多好,现下真的如愿了,她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皇叔,你可在里面?”门外传来敲门声和魏王略有些喘的声音。
听到熟悉的声音,和悦的脸更红了,仓皇的眼珠子到处转,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封衍没有回答外面的魏王,而是盯着和悦继续低道:“你的回答决定这婚事成还是不成。”
听到这话,和悦的眸子定住,顿了片刻,似下了决定,抬起头来,亦如当初和唐映菀中路对狙时的样子,自信,灿烂,勇往直前,随后郑重的向封衍点头。
“我爱慕他,从未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