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幅画。
画着一对男女,穿着怪异,却一模一样的服饰站在台前。
女子一手执刀,一手执钳,聚精会神的盯着前方,男子手拿着帕子,动作轻柔,眼神缱绻的为女子擦拭脖颈的汗。
即使这书页不大,可将这两人绘画得那是细致入微,除非封衍瞎了,否则根本没法否认这两人就是唐映菀和白子玉!
“老五识字不多,他怕写不清楚,就索性用画的。”宋老二干巴巴的解释,心里暗骂辛老五脑子不好,画这么详细做什么,生怕王爷没地方生气不成。
封衍强忍着怒火,继续往下翻看。
越看,周遭的空气就越热,直到他的手在白子玉抱着唐映菀从空中越入房中的那副前时,宋老二已经是里衣都湿透了。
忙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哆嗦解释:“老五说王妃身边那个叫西鹤的侍卫是个高手,不……不敢离太近,也许他没看清,他…他小人书看多了,顺着就发挥的,不一定就是真的,王妃她……”
越说越说不下去,宋老二都觉得这借口荒唐。
就辛老五那能百步穿杨的眼神,还能看不清这点?
好歹也还是煜王妃,还怀着孕呢,忒不守妇道了,换作他早就休了。
可偏自家王爷被吃得死死的,光嘴上说得干脆。
想了想,只能试探性的问:“反正这两日想来事也不急了,王爷要不回京……”
“回京做甚?她也值得?”
宋老二无语。
她值不值得您心里没数吗?
心里比谁都在意,嘴比那铁锹都硬。
察觉出宋老二眼神里的意思,封衍尴尬的别过眼,冷道:“不过就是名头上的王妃罢了,不必管她。”
说着封衍转手就准备将手中的小本扔进旁边的火盆里。
“那,还要老五盯着吗?”
封衍本想说不,可话到嘴边却是死活冒不出去。
正要骂自己一句无用,可转念一想不对。
是那扫把星自己说的,只要做一日煜王妃,就绝不会做出出格,让他丢脸的事。
这些都是她不守承诺的证据!
对!
证据!
回京后他能拿着找她算账的!
封衍反手把已经接近火盆的小书收回,命令道:“盯!都画得这般详细!”
宋老二不明白封衍这是什么操作,不管也就算了,还要把自己戴绿帽子的事画成整本画册?什么奇怪癖好?
但他不敢问,只能点头按吩咐办。
……
卫老夫人的身体素质很好,恢复的自然也快。
几日下来几乎都恢复如常了,嚷嚷着要出院,几个媳妇不肯,当场就拿了护卫的佩剑直接舞起来剑。
唐映菀赶到的时候,几个舅母是吓得脸都白了,卫老夫人却是正舞得上劲。
“婉儿,你可来了,快!快劝劝你外祖母,就你能劝住她了。”余氏如见救星,都忘了唐映菀还打着肚子,拽着她就往里面走。
唐映菀被她拽得小腹又一阵疼,咬着牙站定了会才开口:“外祖母,您能出院,快别舞了。”
“瞧瞧,老身的身子,老身自己最清楚。”卫老夫人得意的仰头,直接忽视了唐映菀后面的话,挽了几个剑花才把剑扔给了浑身都哆嗦了的护卫。
“外祖母,你虽恢复得好,但还是得修养一段时日才行,等彻底恢复了,您愿意怎么舞剑,怎么习武都成,但万得记住适量,不可劳累。”
“行行行,别念叨了,这几日,你日日都在老身耳边念,都起茧子了。”卫老夫人皱眉抱怨着躺回病床上,对着宋氏吩咐:“婉儿都说老身可以出院了,老大媳妇,快叫人收拾。”
唐映菀都开口了,宋氏也了再阻拦的理由,只是小声又跟唐映菀确认问:“当真能出院?”
唐映菀点了点头。“年纪大的人都不喜欢医馆医院,回府心情好些,也有利于身体,只要大舅母按我写的医嘱让外祖母按时服药,注意修养就行。”
有了这话,宋氏的心安了不少,按着吩咐就让人去收拾。
“老身困了,你们莫乌压压的围在这,除了老大媳妇都回吧。”卫老夫人摆手将所有人都往外赶。
无人敢不听,都纷纷往外走。
等房门关上了,余氏才忍不住小声嘟囔:“都说病人脾气怪,还真真是没错,今个话也没说两句,娘跳起来就要舞剑,平日里见了婉儿跟见金宝贝似的,巴不得她念叨呢,今个倒嫌她话多,这会子又突然困了,实在是做摸不透。”
“三嫂,你明知道娘现在脾气古怪你还说,被听去了可小心……”
江氏的话没下去,但余氏的已经能想到了,忙用手捂住了嘴,加快脚步逃离。
江氏跟着她,眼却是了然的看了眼身后,算着距离,也悄然往前快走了几步。
颜氏走在两人后面,脚步本就是不疾不徐,两人这一加快脚步就把距离给拉开了,后面就只剩下走在最末的唐映菀。
一直走到阶梯处,见完全听不到旁人的声响,颜氏停住了脚,转过身,直面唐映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