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衍怔了一瞬，才确定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是老三和余清欢。
再看她这着急的样，更是疑惑。
“怎么突然问起他们？”
“在太后那碰上了。”唐映菀自然的接过封衍递过来的软枕垫在后腰，找了个舒服些的姿势一边喝水，一边把方才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这是勾起你的好奇心了。”
唐映菀这人懒，无关的人和事懒得动一点脑筋，哪怕对余清欢和贤王看不上，只要不舞到她跟前来，她一般都懒得提一句。
“近来本王并未没去注意过老三府上，自夏季狩猎后皇后看得也严，府上的人都换了一批，没什么消息出来，不过老三近十日倒是经常出入各个酒馆，一次醉酒还和几个纨绔打了起来，被抓去了京兆府。”
“独自买醉，还在酒馆买醉，这是被余清欢伤了心了？他发现余清欢心有所属？不该啊。”
余清欢现在本就是贤王的良娣，和赵妍闹掰，正是腹背受敌的时候，应该会死抓住贤王这颗唯一能庇护她的树，详尽办法讨好贤王往上爬才是，哪里会伤他。
“许是自视过高，阴沟里翻船了吧。”
“什么意思？你话说半截？还有没说的？”唐映菀顿时不满，狗东西故意吊人胃口。
瞧着她以为这一副露出爪子，下一刻就要扑上来咬他的样，封衍心里猛漏了一排，也才注意到，这段时间她好像胖了一点点，脸颊又肉乎乎了些，让人忍不住想要掐一掐。
惟恐自己控制不住，仓皇转过眼，压低声音道：“本王也只是猜测，这段时日余清欢深居简出，皇后今日又当着你的面提及老三正妻一事，今日朝上慕容家又将老三塞进少女失踪案里来，许是急着娶个正妃回去遮挡一二。”
遮挡？
什么事需要正妃遮挡？
脑子转了转，忽然，唐映菀恍然大悟，瞪大了双眸。
“余清欢怀孕了！”
难怪皇后看她的肚子的时候表情那般，原是透过她的肚子想到了余清欢的肚子，可她的肚子里的是光明正大的，而余清欢肚子里现在见不得光。
在没有娶正妻的情况下就有庶长子出生，在寻常人家都是不太光彩的事，更别提是皇家，还是皇后嫡出的贤王家，这对贤王本就不是很高的声望更是雪上加霜。
“那贤王郁的哪门子闷，他不应该是高兴才对吗？”
唐映菀不明白，贤王本就爱惨了余清欢，舔了这么多年，如今得偿所愿更该高兴的找皇后把余清欢的位份抬起来，不说闹个正妃，侧妃总是能闹出来的，侧妃生庶长子，倒也不算丢脸，皇后再不愿，为了贤王的名誉也只能同意。
“老三此人虽然愚钝，但却有一颗赤忱的心，也执拗，向来要的是一心一意一双人，但他爱的，要的是余清欢装出来的那副纯白无瑕的人儿，且他一心想要给她正妻之位，想来成婚一直就没同房过，可惜，余清欢是等不及的，所以，你现在明白他在郁闷什么了吧。”
唐映菀懂了。
原来贤王除了恋爱脑还是纯爱战神。
认定了余清欢是只纯白无效，毫无心机的小白兔，处处护着，觉得自己是护花使者，哪怕外界再多言论，也充耳不闻，甚至就算当初走水发现端倪，他也没追究，在封衍斩了余清欢手指，断了她的路，见了她无比急切的样子，他也能自我催眠，维护自己心里的乌托邦。
但，余清欢自己打破了一切。
这次怀孕，余清欢肯定用了手段，她必然是和唐映菀方才想的一样，水到渠成，怀了孕，以贤王对她的感情，就算之前再有猜测也一定会为了孩子，为了她和皇后对立，给她要一个位份。
却没想到触及了贤王的底线，打破了他自己催眠自己的谎言，让他不得不正视以前选择性忽略的那些。
理想和现实的碰撞，以贤王那优柔寡断的性子，的确是毁灭性的灾难。
一面难以接受，一面又已经木已成舟，更有这么多年的感情交织在其中，又无处可说，可不就只能靠买醉缓解一二了吗。
整个人彷徨迷茫，所以他才没反对皇后提及正妃的事，但皇后想要动余清欢和肚子里的孩子，他应该也是不允的，所以，母子也可达成了共识。
贤王答应娶正妻，皇后答应余清欢顺利生下庶长子，或许，还会给侧妃的位份。
只是一时半刻要找一个旗鼓相当的正妃不容易，毕竟娶妻不似娶妾，三书六礼，都要时间，可余清欢的肚子等不起，一旦被发现，就只有升她的位份，而以余清欢如今的做法，在确定贤王不能如她所愿之后一定会找机会让旁人公之于众。
所以，皇后故意在太后面前说正妻的事就是说给唐映菀听的。
她和余清欢不对付，她要是对余清欢落井下石，搅和搅和，余清欢一定分心，另一边把贤王推到外面去，哪怕就沾一点事，宣传一下，也算有所建树，能从一心扑在余清欢身上的传言里脱身出来，再找个门第稍低点的人家，要尽早成婚也不是不行。
倒是一手好算盘，就是不知道哪家的姑娘倒了这八辈子血霉，遇上这一家子。
但这是本也不是唐映菀能插手的，她也没这闲工夫，还是自己的事当紧。
“慕容家要把贤王塞进少女失踪案来，是不是这件事你已经有眉目了？”若不是必然能成的事，慕容家也不会在这个时间点把贤王塞进来。
“算是，不过有些事，本王正打算问你。”封衍恢复到平日里肃然的模样，严肃问：“那夜你说你和如风被控制是专门对年轻女子的，那对同样年龄的男子一点效果都没有？”
“我不能确定。”唐映菀摇头，当时如影虽然是跟着血人去的，但年纪上是有相差的，且那血人并没有注意到任何蜡烛，也不能确定他是没注意还是根本就看不到。
对此封衍倒不觉得失落，只是略思虑了片刻问：“那你被控制的时候是如何一番情况？”
“你是打算让人男扮女装，深入虎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