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已有正妃,哪里适合,何况菀菀未犯过错,还怀有身孕,没有休弃的道理。”封衍拱手,瞧着恭敬,嘴上却是强硬的告诉肃烨帝,没有理由让他废了唐映菀。
“大梁没有无故休妻的道理,何况那丫头救过你,救过朕的后宫,亦救过不少人,朕不是那过河拆桥的人,你想休朕还不许呢,她的正妃之位,无人可动,但,你也不能就这么一位正妃。”
“和悦郡主岂能为妾。”
“若是旁的人,自然不能,可你不同,西赵也知晓你有正妃,还是指定你,便也就是同意了的,何况你也说了,此番只为稳固关系,嫁与你,最稳,对目前的局势也最为有利,不是吗?”
肃烨帝最后的问话带着不容抗拒,不是在询问封衍,是命令。
兄弟二人眼神对峙了片刻,封衍后退一步道:“是有利,但不绝对,臣无意纳妾,还请圣上莫强人所难,另寻人选最优,臣先行告退。”
肃烨帝似早有预料,并没阻拦,只是等人走了,看着福顺再送回来的折子,蹙眉怨道:“瞧瞧,真是着魔了,朕若再强逼他,只怕就不是甩袖子走人了,是要把这殿上的瓦都掀了。”
福顺公公笑了笑。“王爷与王妃如今还是新婚燕尔,自然是如胶似漆的,加之王妃怀着身孕,王爷是不想王妃伤心。”
“谁没新婚燕尔过,夫妻恩爱是好事,可岂能沉迷其中全扑在其身上,成了软肋。”
要不是封衍对唐映菀如此痴迷得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他也不想来做这么一个恶人。
对于唐映菀这个丫头,肃烨帝虽觉得出挑,但更多还是喜爱的,只是,这种喜爱得建立在不碍事的情况下。
封衍不比旁人,是大梁如今的战神,是他的左膀右臂,更是日后大梁的支柱,待他老去,新帝即位,封衍要作为横梁撑起皇室,震慑群臣,这样的人,不能有致命的软肋,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失去理智。
作为大梁的亲王,后院里也不能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正妻。
所以,这个和悦郡主,就是硬塞,肃烨帝也要塞煜亲王府内。
“是这个理,只是王爷如此决绝,王妃那边恐怕也是差不多。”
“那丫头聪明,贵妃也会劝她,她若懂事,朕不会亏了她,她若不懂,也由不得她。”
在肃烨帝说这话的时候,唐映菀正在孙贵妃宫中为她轻按腹部检查。
“王妃,我家娘娘可严重?”琉璃姑姑见唐映菀脸色凝重,担心的急问。
“严重倒是不严重。”唐映菀收回手,想了想问:“娘娘最近有没有吃什么平日里不吃的东西?”
“没什么,就最近热得厉害,娘娘好吃些冰乳酪,去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那也都是赏冰食,其他的,就一切如常了。”
唐映菀明白的点头,“应该是最近一段时间吃了太多冰冷的,又加上娘娘这段时间休息不好,所以葵水淋漓,我回去给娘娘配些药送来,最近多吃温血的食物就好。”
“本宫早就说过这是老毛病了,一年总有那么两三次,只有她这般一惊一乍。”孙贵妃整理着衣衫从床榻上站起来,拉过唐映菀往外罗汉床走去道:“你这怀着孕让你跑一趟本就麻烦了,还让你到处检查,本宫心亏得慌。”
“来都来了,看一处,看两处都一样,再说了,看病不累,累的是赶路,所以,娘娘若是方才不肯给我不看,我回去还得想得睡不着,连夜进宫来呢。”唐映菀嘴上说笑,但话都是实话。
孙贵妃的病不是什么费力的,但这一路她着实累得够呛。
本来就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好不容易誊抄完最后一本医术,正打算补一顿好觉,孙贵妃就派人来请她进宫看病了,说是头疼得厉害。
一路快马加鞭,轮子都跑冒烟了。
轿子抬得也急,又热,弄得她晕车一样头晕脑胀。
来后孙贵妃已经让太医施针好了许多了,检查后是偏头疼,给了点止痛药,检查的时候闻到点点血腥味,顺道问了一嘴才知道孙贵妃一个月来了两次葵水,而且淋漓不净。
孙贵妃虽然说一年总有那么几次这事,可从琉璃的嘴里听来却从来没有这么久过。
其中是不是只有吃多了冰说不清,唐映菀也不敢多说,毕竟后宫里的尔虞我诈没有证据都是一滩浑水,她一个外面的人,不多嘴最好。
孙贵妃心里清楚,自己会处理。
“娘娘不也急吗,要不是因为这事,娘娘早就可以去王妃的医院看病了。”琉璃姑姑一边给两人更换新茶,一边说笑的抱怨。
听到这话,唐映菀才想起,之前和孙贵妃说好了,等她下次葵水干净就让她去医院进一步检查。
后面事一件接着一件,医院又开业延后,她就把这事给忘了。
二十万呢。
“这次吃了药,干净几日后正好是医院开门营业,娘娘可直接来,也给我那医院添光。”
“去是定然要去的,但本宫的事不急,你如今肚子越来越大,府上还要照顾贤王与小郡王,本就抽不开身,还是要注意自己才是。”
“是,臣妾有分寸。”唐映菀看着自己又大了些的肚子,其实有些无奈。
肚子越大,她行动越不方便,很多事都不好做,所以,在行动大幅度受限之前,她得把所有事都做好,才能安心在医院生产,之后顺势在医院坐月子,一恢复,就溜。
因此,一切现在都必须上赶着。
“女子怀孕本就辛苦,你还是双胎,府上偏就你一人,要管理府上还得顾及医院,本宫都佩服你,不过,你就没想过寻个人帮忙,省得自己这么累?”看着她的肚子,孙贵妃眼里流露的都是心疼,把新上来的糕点往她身边推了推,示意她多吃些。
“怎么没寻,医院都是刘老院正帮我看管着,也在找管事的了。”唐映菀拿起糕点,咬了一口。
“本宫说的不是医院的事,是……”孙贵妃靠近压低了声音。“后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