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衍从进侧门前就已经听到了动静,知晓赵妍和唐映莞对上了,脚步都放快了些。
没想到,上来就迎上唐映莞一脸和善的笑。
真真是和善,便连叫他的声音都带着软糯。
可却让他背脊有些凉。
他这还没开口的,怎么就惧上了?
将那点惧意挥开,封衍似想证明什么,上前就伸手搂住了唐映莞,把她整个人都要揉进怀中,毫不避讳道:“自然,爱妃高矮胖瘦,无论什么样,本王都喜欢。”
这熟练的上手动作,这贴近的距离,这没羞没臊的话,别说是其他人了,就是唐映莞都被弄懵了。
过去她和封衍演戏,大多都是她主动,封衍配合,他的“宠溺”也多数表现在嘴上,最多的肢体接触就是揽她的腰了。
毕竟他受的是封建礼教的教育,在人前能做到那般就已经算是突破底线了,没想到今天却当着这么多人,比现代油腻男都还做得出。
虽然这话从他这张脸的嘴里说出来不显得油腻,倒更像是情难自抑,但还是太出乎意料了。
是她新配的药不行?还是压根就不是药的问题。
在唐映莞要陷入思考这惊奇背后的原因时,封衍在她的腰上轻轻掐了一把。
在旁人看来是亲昵,唐映莞却反应了过来。
这个时候,得配合。
她头一歪,整个人窝在封衍的怀里娇道:“王爷惯是爱说这些话,这还当着西赵使团了,也不害臊。”
唐映莞实在憋不出脸红,只能转头往怀里躲。
西赵使团看得是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进宫能看到这么一幕,嘴上说着也不害臊,可这两人也没分开的意思啊。
望向大梁的一众大臣,个个都是转过眼看其他,完全不管。
且不说封衍是煜亲王,他们管不着,何况这事是西赵先挑起的,谁都分个亲疏,哪怕自己也看不惯,但此刻必然会向着唐映莞。
而看着封衍对唐映莞这般亲热,赵妍脑海里就浮现起了当初他拒绝自己时的冷漠,眼中淬火,阴阳怪气道:“封衍,想不到你原来是喜欢这种送上门的,难怪弃了清欢。”
“公主慎言,王爷与王妃是圣上赐婚。”余清欢嘴上解释,可眼眸却是受伤的看了封衍一眼。
唐映莞本想直接就扔给封衍自己处理,谁叫他同意赵妍带余清欢来,但见余清欢这副样,实在忍不住。
“九公主是听不明白话吗?我家王爷就喜欢我,无论我是送上门,还是如何,都喜欢,九公主没身份来管我家王爷喜欢谁吧。
若是为与大小姐打抱不平,那我就更加奇怪了,早前我可说过,可让余大小姐为侧妃,是余大小姐自己不要,我家母妃杨太妃亲耳所听,而且之前魏王不还说余大小姐是自己未婚妻吗。
明明都尘埃落定的往事,怎么现在反过来怪我家王爷了?还是说,余大小姐现在又想嫁我家王爷了?”
一听还有这等事,一个个都伸长了耳朵。
余清欢没想到唐映莞连当初在宫里和封衍一丝不挂的事都敢说出来,她现在的确是有想要嫁封衍的心思,可当初拒了也是事实,这个时候再表现想要嫁那岂不是让人认定她是嫁魏王无望了,又回过头来想要捡封衍。
“我……我没有。”
“九公主,这下可听见了?”
唐映莞笑盈盈的朝着赵妍问,气得她一口气闷在心口,上不得下不得。
怨恨的撇了余清欢一眼,暗怪她没把她当初拒绝了封衍的事告诉她,害她被这个胖女人反踩一脚。
“我说煜亲王怎么忽的走得这样快,原来是急着见娇妻啊。”白子玉笑说着走上前,对着唐映莞礼道:“见过煜亲王妃。”
唐映莞从封衍的怀里出来回了一个礼,细打量了眼前的人一眼。
一袭白衣,狐狸眼微微上挑的眼角微红,眸子只是面上浮着一层笑意,底下的,看不清,如一潭黑水,深不见底。
封衍将唐映莞搂着往后侧了侧,替她挡住白子玉的视线,眼神凌厉瞪了他一眼。
白子玉倒是不多话,转身便对安王问:“我国太子已经随梁帝一道去了宴上,我们这可要也跟着入席?”
肃烨帝和赵新都启程了,那他们自然也是不能再耽搁了,安王连连点头,其他人也不再拘泥在唐映莞和赵妍,余清欢之间的吵闹上,一个个都往回走。
赵妍虽心里这口气咽不下去,却被白子玉在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话后狠狠瞪了唐映莞一眼,迈步拉着余清欢就气冲冲的领着使团跟上安王。
白子玉走前还又同封衍与余清欢告礼,但看着,似乎是特意对着唐映莞。
“那人是谁?”唐映莞看着白子玉远去的背影问。
“西赵第一美男,瑞王的嫡子,白子玉。”
“长得的确挺美,就是让人不舒服。”回想刚刚他看自己的那一眼,唐映莞就觉得浑身毛毛的,似被惦记了一样。
“有眼光。”封衍深表赞同。
“我眼光向来不差,不似王爷。”唐映莞刮了封衍一眼,原本她不觉得气,可从听到封衍的脚步声起,她那股气就涌了上来。
要不是封衍把余清欢给放进来,赵妍哪有借口和她打嘴仗。
“赵妍只说要带个大梁的手帕之交一道入宫作陪,我也不知是余清欢啊。”
说起这事,封衍自己都一肚子火。
从未听到余清欢和赵妍有交集,他听到的时候自也没往那边想,随口就应了。
进宫门后才发现,但为时已晚。
“那你也不查验?还是说王爷当时还有更当紧的事?”
封衍摸了摸鼻子,没法解释。
因为他的确当时在做更当紧的事。
这几日洛江收罗来了大批与仙相关的书籍,但有用的太少,他日夜翻查,好不容易在来路上找到了点有用的,赵妍的人就是那个时候来禀告的,因此……
他总归不能同唐映莞说他是在查她的老底,看怎么才能让他喜欢上自己吧。
“余家此番处心积虑,赵妍这不通,自也有其他路子,结果都一样。”
道理是这个道理,只是唐映莞怎么觉得这话更像在掩藏什么呢?
但没等她问,洛江就已经接收到封衍的眼神抢先道:“王爷,人走远了,您是主理人,得先到。”
“对!”封衍揽着唐映菀的腰就带着她赶上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