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欢笑里藏刀,话里话外暗指唐映莞当初在国宴上丢了大梁的脸面。
卫嬷嬷听得恼了,正要开口,唐映莞却笑盈盈道:“以我的医术,哪里需要一月之久,何况本王妃已然成亲,花朝宴与我关系不大,倒是听说西赵公主此番来有可能要和亲,魏王只怕是首要人选,余小姐才该上心,别到头来两头空。”
唐映莞把两头空说得格外的大声清楚,屏风另一边的声音都安静了下来。
除夕夜宴的事,虽然明面上与余清欢毫无关系,可还是有不少人有所怀疑的。
感受到屏风缝隙里透过来的视线,余清欢张口正要辩解。
可话还没出,唐映莞突然就站了起来。
“我吃饱了就容易犯困,如今我身子重,就不多陪了,余小姐自便。”
说完,唐映莞几乎是反应的时间都不给余清欢,脚底抹油般一下就溜出了门。
“噗!”
屏风那边,五皇子忍不住嗤笑出声来。
余清欢如鲠在喉,一张脸憋得通红,偏还得忍着,只能低下头,假作喝汤。
封衍那边也没持续多久,这边唐映莞才回到沧澜阁打开今日贤王几个送来的礼,后脚封衍就进了门。
“这么快就完事了?”唐映莞拿出一对黄金锁牌,眼都不抬的问。
封衍早已经习惯她见到钱就移不开眼的本性,扫了一眼她这装修了七七八八的屋子,脱下外衫,不见外的半躺她柔软的床榻上才道:“他们完成了任务,本王也不想留,自然是早散早好。”
“有头绪吗?”唐映莞又拿起魏王送的玉牌仔细端详。
“没有,但……”封衍抬手用手指拨动挂在床边的香包,眼中皆是运筹帷幄。“会有人坐不住的。”
唐映莞知道封衍自有打算,余下的不关她的事,她也懒多费神,等结果就是了。
将东西重新放回盒子,唐映莞手一挥,全部收了进去。
见那桌子被她一扫而空,封衍蹙眉不悦道:“本王不稀罕你这点东西。”
唐映莞一愣,才反应过来,封衍以为自己是防着她。
“我只是习惯了,再说,我这里装修,来来往往的人多,贵重物品还是放在身上安全不是。”
封衍不信的冷哼。“你好歹也算个神仙,怎得这般爱财。”
封衍一直好奇,唐映莞好像对黄白之物有一种谜一般的执念。
“谁不爱钱,何况仙界也是要花钱的。”
“仙界也用银子?”
“自然,不然干嘛要人供奉,香火换银子。”
“那看来你没人供奉。”
“你……”唐映莞一噎,没想到随口胡诌砸了自己的脚。
转身正想反驳,却见封衍舒服的半躺在自己的新床新被上,忽而想起之前封衍说的话。
给本王的床弄好点。
她,把这事给忘了!
真是一孕傻三年,最近她的记忆越来越差。
封衍看穿了她眼里的懊悔,再转眼看着身、下这暖软的床,嘴角扬起,随之躺了下去满意道:“这床弄得不错,你这屋子也暖和,今夜本王就宿在这了。”
唐映莞就知道,这狗东西不会放过给她添堵的机会!
偏人已经躺在床上了,她只能谄笑哄道:“这床哪里配得上王爷,我已经让人定了梨花木的大床……”
“不必破费,这床本王就觉得不错。”封衍手指搅着香囊下的流苏,眼角眉梢都透着蔫坏。
唐映莞恨不得把封衍扔出来,但还是咬紧后槽牙道:“就这一张床,王爷睡了,我睡哪呢?”
封衍似没听到,不做应答。
唐映莞撇了眼不大的软塌,倒是也能睡。
只是……
她精挑细选的床,刚换的新被子,暖融融的被窝,凭什么要让封衍这狗男人睡,自己憋屈的睡硬邦邦的塌。
而且看封衍那一脸讨打的得意向,他如意,比她受罪还难受!
“既如此,那就一起睡吧。”
唐映莞一个箭步上前,拖鞋上床,越过封衍,转进被里,一气呵成,手更是不客气的放在了封衍的胸膛。
别说,手感不错。
封衍一怔。
他本不过是想故意逗逗她,都准备走了,没曾想她竟然破罐破摔,抱了上来。
这时候,他再走,岂不是显得他怂了。
“好啊。”封衍撩开被子,也钻进了被窝,更是反手一扇,将烛火全部扑灭。
昏暗中,唐映莞瞪了封衍一眼,不服输的抬脚压上去。
封衍也不甘示弱,转身整个把唐映莞拥入怀里。
彼此呼吸纠缠,却都是你争我夺。
但很快,封衍就意识到,自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唐映莞这女人竟没多久就睡着了,而且亦如当初在沉玉宫那夜一般,手脚不老实起来。
火龙烧得热乎,她只穿了单薄的寝衣,此刻完全贴合在他怀中,柔软的小手在他身上时不时的乱动,还不满足的从衣侧钻进去。
当初在沉玉宫内有所心思,倒还不觉,此刻不知是不是因为那毒被压制,身体日渐恢复的缘故,根本受不住这一番撩拨。
伸手推开,她反倒不满意。
哼哼着脑袋往他脖颈钻,鼻尖贴着他的肌肤,呼出的热情喷在颈窝,让人浑身僵硬。
封衍受不住的将她推开,趁着间隙撩被下床出门。
“王爷怎么了?”见封衍沉着脸冲出来,洛江立马上前。
冲上来就觉得哪里不对,视线本能的往下,看到锦下摆上那一点起伏,洛江顿觉脖颈发凉。
忙不迭的转过身, “属下什么都没看见!”
洛江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封衍脸立马黑中卷红,一脚踹过去。“领十军棍。”
“王爷……”
洛江想喊冤,可封衍已经飞快的走了,徒留他哀叹自己这无妄之灾。
房内,唐映莞暗暗扬起嘴角。
小样,纯情直男还想和她斗。
转过身,抱着自己的新被子舒服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