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封衍一下子侧开身子,和唐映莞拉开距离。
没想到封衍的反应会这样大,唐映莞原本作恶的心思不悦的沉了沉。
这狗男人就这么嫌弃她!用得着躲这么远吗?
她虽不算倾国倾城,可也算不上丑吧,过去那些男人虽碍于她冷面不敢太直接,可她也从未受过这样的对待。
顿时好胜心就拔地而起,故意贴近,亮晶晶的眼眸不错眼的注视着封衍,吐气如兰:“你若不喜欢我,何必如此小心对待我的东西,按王爷你的性子,就算这东西要带回,你也不会自己带在身上才是。”
如此近的距离,清楚的能感受到唐映莞的气息喷在自己的颈部,封衍不自觉的喉结滚动,大脑转动好像都缓慢了来,不知如何辩解。
原本他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是唐映莞的东西,要带回去给她,就顺手收起来了。
可唐映莞说的的确也对,若是过去,他必然是懒得碰的,最算要拿回来,也会叫洛江送回,不会带在身上几日之久。
他似乎越发奇怪了,难不成……
“我再次提醒王爷,别喜欢上我,会被雷劈哦。”抬手指着顶上,唐映莞煞有介事的说着。
意识到她是故意闹的,封衍脸色顿黑,冷道:“放心,即使天崩地裂本王也不会喜欢上一支扫把,除非你对本王用什么迷惑人心的妖术。”
“噗!哈哈哈。”唐映莞忽然笑得往后仰,似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都直不起身来。“想不到王爷您还有如此单纯的一面。”
单纯?
封衍怎么听怎么也不觉这是夸他的。
眼见封衍的脸都要垮出水来了,唐映莞抬手擦去眼角笑出来的泪,解释道:“我绝对是夸你的,我笑只是没想到王爷这把年纪了还会相信这种鬼扯的谎言,还迷惑人心的妖术,人心哪有那么好控制的。”
“当真?”
“自然!哪怕有,我干嘛对你用,对我有什么好处,自找晦气吗?”唐映莞说得快,顺嘴就把心里所想的给秃噜了出来。
意识到用词或许会伤到封衍那古代大男子的自尊,忙闭上嘴,用余光注视他的反应。
没曾想他竟然没有怒意,反倒是……走神了?
封衍的确晃神了,不是他没听到唐映莞的话,而是因为她的话和真实的表情撞碎了他心中原本的认知。
自打进宫起,他就将那些对唐映莞奇怪的举动和莫名的不受控归咎于她必然是用了什么法术,可她的话与神色显然不是说谎,一月相处下来,他是能辨别得出的。
可若不是法术导致,那他那些莫名其妙是因为什么?
当真是爱上……
绝无可能!
“今日起得太早了,我眯一会,到了王爷叫我。”见封衍没反应过来,唐映莞假模假样的打着哈欠就头一歪,直接睡遁。
转眼见她那睫毛都还在抖动,装睡都装不像的样,封衍倒也没揭穿。
他这心里有些乱,不理唐映莞正好静静心。
一路上唐映莞装着装着就真睡着了,迷糊间闻到一股血腥味,蹙了蹙眉睁开眼来。
“王爷,王妃,到驻殿了。”
洛江沙哑的声音随着车轮声停止而响起。
随之而来的是四面八方汇聚来的吵杂声,可见已经到了不少人了。
封衍先一步下了车,唐映莞对着妆镜检查了一下仪表后才紧跟着下车。
后脚还未落地,就听一声满是戏谑的声音响起。
“哟,绘云阁的锦红,看来我孝敬的银子都贴在这了啊,皇叔真是舍得啊。”
抬起头,迎面走来的是瞧着比封衍还大两三岁的男人,穿的金贵,可眉眼狭小,獐头鼠目还透着一股油腻劲,没有半点贵气可言。
最重要的是,那股血腥味是从这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扫过周身,并没有血迹,可见是清洗过了的,但这样的味道证明是在入宫前不久清洗的。
这等日子还敢见红,此人看来是个胆子不小的。
“银子来的容易,花起来自然顺手,侄儿不觉得吗?”封衍皮笑肉不笑,侄儿两个字更是咬得十分清楚。
封子辉光听到那银子来得容易就已经火冒三丈了,再听到封衍叫他侄儿,后槽牙都咬得咯咯作响。
但面上还是强撑着笑,转眼打量了一番唐映莞,啧啧惋惜道:“可惜,这么多好东西,堆在这么一个…的身上实在是暴遣天物,还不如给卫嬷嬷,说不准还能入眼。”
封子辉的声音大,这会人都是差不多时间到的,还没进宫去,一听动静,都纷纷侧目。
瞧见封子辉说的是唐映莞,不少人都起了看热闹的心思。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无论如何,现下都是皇叔的正妻,别说是人,就是头猪也得好好打扮才能不丢体面啊,就是委屈皇叔了,没事,改明我给皇叔送些姑娘去,洗洗眼。”
封子辉的嘴越来越臭,脸上的嘲笑更是毫不掩饰。
唐映莞本就没睡够,厌从心起,正欲抬手,封衍却抓住了她的手。
没等她抬眼去探寻他的意思,就听到了小郡王的脚步声靠近,顺势就响起了无比响亮的呼喊:“舅舅,舅母,你们也不说等等我。”
舅母!
唐映莞被这个陌生得不能在陌生的称呼激得一激灵,转过头看着正奔过来的小郡王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小郡王一直都是喊她胖女人,胖子,知晓他没坏心,也没同他计较。
“不是说好了在宫门外等我一道吗,怎么自己个先进了,是不是舅母不愿等我啊?”小郡王气鼓鼓的质问唐映莞,小孩子同长辈撒娇的样。
清楚看见这舅母两个字当真是从小郡王嘴里出来的,唐映莞才确定自己不是幻听,也明白了这是封衍安排的。
她得位不正,哪怕现在外面认为封衍对她宠爱有加,心里也是看不起她的,特别是皇室的人,自更是不把她当回事。
可由小郡王喊出舅母二字,就是告诉众人,再瞧不上她也好,她始终是煜亲王妃,是今日能坐在上位的长辈。
“一时忘了你今日是从北郡王府出发出发了,还以为你是与我们一道入宫的,是舅母的错,回去给你包个大压岁包。”不枉费小郡王的心意,唐映莞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小郡王暗地瞪了唐映莞一眼,转头就对封子辉惊道:“子辉表哥也在啊,同舅舅舅母见礼了没?今日外祖母可在宫中,别忘了礼数,小心被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