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晓骏可开心了,一个劲的夸赞齐梓恒。
“梓恒兄你怎么这么聪明啊,这小碗的方式出售,这样一份菜价也便宜,分量也刚刚好,也能给普通人吃得起了!”
卢晓骏自然明白,这城中的酒楼,所面向的客人,都是那些家里有点丰厚的有钱人们。
像是家境普通的百姓们,根本下不起馆子,更别说吃饱吃好了。
齐梓恒正蹲着写宣传牌子,他站起来敲了敲发麻的后背。
“这日后我哪有闲工夫来管这店面,自然是要辛苦伯父伯母了。”
卢晓骏的父母本来只是以为帮着顾着点摊位,倒是没想到齐梓恒一口气直接盘下了一间店铺,还交予他们二人打理。
更别说齐梓恒还是齐府的少爷,分红什么的也白纸黑字都按了手印的,心下别提多感激了。
正在擦桌子的伯母担忧道。
“我们受累些都是应该的,只是现在这粮价如此高,我们用这么低的价格售卖,生意固然是没问题,这本钱怕都是要亏进去”
伯母的担心其实并无道理,现在农民们的第一批作物都成熟了,也可以用相对划算的价格收购一批,但这粮价确是依旧高悬,官府对黑市卖粮的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齐梓恒心下早有打算,前期砸一些钱先把名声打出来。也是给那些吃不起饭的百姓们一些喘息的时机,待后续齐梓川的米粮到后,自己这边自然可以以普通市场价格买下,到那时挣钱也不迟。
齐梓恒自然明白伯母的担忧。
“可以限量,粮食高价这些日子可以限量出售,我们不涨价,算是对得起百姓。”
伯母还是欲言又止。
毕竟这粮少的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卡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想着发财才是奇怪。
卢晓骏自然懂母亲的担心,同时他也了解齐梓川他们一行人已经出去采购,他拢了拢母亲的肩膀。
“没事的,我们相信梓恒兄就好。”
很快“子炉居”便开业了,如他们所料,生意好的离谱,每日推出的菜都供不应求。
更重要的是,子炉居不仅味道比那望江楼来荟食府好上许多,价格亲民,更重要的是,他们米价菜价皆没有上涨!
真是来人皆可以吃上饭。
只是可惜的是,这子炉居每日限量,想来吃好吃饱的都要每日请早。
这一下,子炉居的爆火又引得不少人眼热。
不过齐梓恒并不知情,他这几日正在书院里上课准备小考。
惠来书院每年都有大考小考,考试时间由各自的先生安排。他们这种针对还未正式科考的学子们来说,一般三月一小考,半年一大考。那种上了科举路可就几乎每月一考了。
这几日文先生给他们划了考试范围后就不曾出现了,连带着小闻自那日宴会后就再也没有露面过。
身份被戳穿的齐梓恒因为要准备小考的事情,整日不是在课堂学习就是回家了照顾蘑菇,暂时没受到打扰。
当然也是时常会有不长眼的非要过来惹事。
“梓恒少爷,我这首诗您看看怎么样啊?可与您那几首一较高下?”
齐梓恒拿纸团将耳朵塞住,不去看窗外。
不管外面的人是得意还是嘲讽,是平静还是求教。
每每这种时候都是要靠向喻之这个卷王出面。
向喻之心系学习,每每小考大考他都是整个院里同层次最高分的。
可以大言不惭的说,他向喻之不远万里从京城过来学习图的就是一个学习氛围!
他甚至可以每日天不亮就早起坐在教室里温书。
任何干扰向喻之学习的都会被他一一扫除。
“吵吵什么,没看见别人备考呢!自己写的点东西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想知道自己写的好不好你也往那望江楼那一挂!你看掌柜到时候把你的东西当柴火烧了!”
被骂的人往往灰头土脸的就撤了。还有些不死心的跟向喻之对骂,也骂不赢,最后也只能灰头土脸的撤了。
齐梓恒忍不住鼓掌给他竖个大拇指。
向喻之冲他抛个得意的眼神。
“没办法,祖上开始就是干御史的。”
备考的时间一眨眼过的飞快,还未等到齐梓川回来,齐大老爷回来了。
此次进京一方面是押送王黎,另一方面也是想着京城能下调令支援一下青阳的粮食。
一进京,王黎就被关进了大牢里。太傅在朝堂上看着齐大人带来的万民请愿书,指着王黎的鼻子痛批了一番,给青阳府民众的面子算是给足了。
太傅大手一挥,让王黎拿出全部身家赔款给青阳百姓,再给他官降二品让他去羽林卫当小将守皇城。
看似罚了,又好像没有罚。
总归就是不痛不痒。
太傅大人还看着齐大人老远奔波的份上,不仅免了齐大人冒拘上官之罪,还大手一挥的发下诏书让四周州府援助青阳。
眼下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齐大老爷这才紧赶慢赶的又跑回来看本地的灾情。
这一入城,齐大老爷就懵了。
怎么人人都在跟他说恭喜?
城里不应该像门客们信中写的那般,百姓毫无生机,饥不果腹吗?
相反不少人脸上并未有太多灾情的双目无神,百姓们依旧各司其职。
不少文人甚至还勾肩搭背的在讨论这望江楼的诗词。
齐大老爷差点没怀疑是不是进错城了。
好在家仆收到来信早早的就带着马车前来接风洗尘。
这才让齐大老爷没有如此的手足无措。
“这,是怎么一回事?灾情解决了?”
家仆摇摇头,但脸上的笑容自大老爷回来就没收起来过。
“大老爷,粮仓开了。”
“什么!粮仓开了!”
齐大老爷一个震惊,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那粮仓可是他叮嘱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开,也就算开了也撑不了多久。
但眼下都还没有入冬。
这粮仓一开,这冬天是不准备活了吗?
就算有诏可以调些粮食过来,那也绝对撑不到那个时候!
想到这里,齐大老爷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