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问道:“梁婶,乡亲们打砸于大夫家的时候,那些药材有没有给我留下?”
梁婶笑道:“你放心,大家都没有动那些药材,毕竟只有你懂这些药该怎么用,我们哪里敢动?”
“不过”她又担忧道:“张丫头你真的要在村里开个医馆?可是你如今有孕在身,会不会太操劳了?”
“梁婶你放心吧,我只是看病抓药,又不是什么体力活,不会累着我的。于大夫现在在村里混不下去了,这乡亲们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话,那该怎么办?而且我现在吃你们的,住你们的,我总归得挣点钱补贴家用不是?”
一说这个梁婶就不高兴了,她嗔怪道:“我都说了,张丫头你不用跟我们如此客气,我们两老难道还养不起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吗?”
“梁婶,我不是这个意思,因为我既然住在这里,是家里的一份子道理,那么我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来维系这个家,难道不可以吗?”
梁婶还想再说什么,张京墨赶紧道:“梁婶你就别劝我啦,村里是需要我这个大夫的!”
最后梁婶只能无奈摇摇头,“也行吧,不过到时候要是有什么力气活的话你可别做,放着我和你梁叔来!”
“好好好!”
两人说话期间,陈生竟然来了,还带着自己家做的腊鸡来。
这几日他们村里人都听说了张京墨的经历,所以大家不仅感激她揭破了于大夫的谎言,也很心疼她一个寡妇。
这不,陈生几日就是特地来感谢她的。
“梁婶,梁婶!”一进门,他就扯个嗓子喊道。
梁婶笑呵呵道:“哎哟,叫这么大声作甚?”
“嘿嘿!”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前几日我按照张姑娘说的,多吃豆腐和青菜,这腿果然就不抽筋了,所以今日特拿了点东西来感谢她的!”
说着就把手上的腊鸡递给了梁婶。
然而张京墨却婉拒道:“陈大哥你莫要客气,你家中还有妻儿,这些东西就留给她们吃好了。”“对啊对啊!”梁婶又将东西塞了过去,“你娘子月子都没结束,正是需要补身子的时候,这些东西就留给她吃好了!”
陈生坚决不收,“这哪行,一码归一码,我总不能不感谢张姑娘吗?”
“陈大哥你不用客气,况且我后面开医馆的话,说不定还需要你多多帮忙嘞!”
“什么?”陈生惊喜道:“张姑娘竟然要开医馆?”
“医术的话我也略知一二,不比那于大夫差,而且我绝对会童叟无欺,不会坑乡亲们的!”
“这可太好了!张姑娘你莫说坑不坑的,我们绝对相信你!”
梁婶趁机将腊鸡塞回了他的手中,“就是嘛,日后还需要你们多多帮忙嘞,所以这鸡你就拿回去吧!”
陈生没办法,只好将其收下,“那好吧,不过我先说了,张姑娘要是有事,你绝对要第一个叫我!”
“那就先谢过陈大哥了!”
之后张京墨要在大塘村开医馆的消息不胫而走,乡亲们有的高兴,有的质疑,当然,质疑声还是比较多的。
“话说她只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她真的会医术吗?”
“她虽然揭穿了于大夫的恶行,可是就不见得她就会医术吧?”
“谁听说过女人做大夫的?该不会又是想来坑我们的钱吧?”
无论陈生怎么跟他们说,张姑娘治好了他的腿,可是他们一致认为,这就是巧合。
因为质疑的人很多,甚至有人要阻止张京墨开医馆,为了就是防止她成为第二个于大夫,坑乡亲们的钱。
梁婶听说了之后,气得不行,“你说他们这一个个的,要不是你,他们还拿不回这些年被于大夫坑的钱,所以他们怎么可以倒打一耙呢??”
张京墨整理着从于大夫搜刮过来的药,不急不缓地安慰道:“梁婶你放心,他们不就是担心我没什么医术嘛?只要能治好病,他们就不得不信了。”
“可是现下哪有病人给你治呀?”
这话刚一说完,就忽然听见院子外有人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陈二叔去打猎被毒蛇咬了!!”
什么?真是打瞌睡送枕头,这病人不正好来了吗?
张京墨和梁婶两人对视一眼,也立马冲了出去,跟着人群,来道了村里的广场上,而此时这里已经围满了人。
“哎哟喂,当家的你可别死啊!你要是死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该怎么办啊??”
“爹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张京墨在梁婶的保护下穿过人群,来道了伤者跟前,一进来,就看见了一个中年男子双目紧闭,嘴唇乌黑地躺在地上,跪在旁边就是他的老婆和两个孩子。
梁叔也正在陈二的旁边,看见张京墨和梁婶,愣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随后皱眉道:“你也真是的,明明知道张丫头有身孕,你还带着她往这种地方跑?”
梁婶翻了个白眼给他,大声道:“来这里是为了救人啊!”
她故意说这么大声,就是为了让大家伙听见,果不其然,大家的目光全部都转到了两人身上。
陈二嫂一听见“救人”二字,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着张京墨的手恳求道:“姑娘你会救人对不对?求求你救救我夫君,求求你救救他!”
“你放心,你先让我给他检查一下好不好?”
听了这话,陈二嫂赶紧拉开两个孩子,把地方腾给了她。
张京墨先是观察陈二的症状,小腿上有两个齿印,显然就是蛇咬的,而且他浑身发冷,心跳微弱,若是再不救治的话,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她问梁叔道:“梁叔,今天可是你和他一起上山的?”
“对,我们还未找到猎物,就猛地窜出一条大花蛇给陈二的腿来了一口,就两息的功夫,人就倒下了,我怕他出事,就急急忙忙地将他背下了山。”
虽然梁叔移动他的身体,导致血液循环加快而让他毒素扩散,不过她也不会说什么,毕竟梁叔也是好心。
她又问道:“那你可看清了是什么蛇?”
只有知道是什么蛇,才好打血清。
梁叔肯定地说道:“是银环蛇!这种蛇是我们这独有的,化成灰我都认得!”
银环蛇的毒是剧毒,不过幸好她的随身实验室里有这种蛇毒的血清。
为了不让人起疑,她从袖子一摸索,拿出了装有血清的注射器,而这注射器极其小,看起来就像是特殊的银针而已。
她道:“我先给他扎一针,给他解毒。”
可是就在她要下手的时候,人群中却有人制止道:“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