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锦一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慕七在后面及时扶住了他。
“主子您怎么样?”
“没事。”
随即慕七恼怒道:“太傅你这是什么意思?说话就好好说,推我家主子做什么?!”
谢迁嘴里依旧骂骂咧咧,“你是燕王派来的人吧?你别以为老夫中毒了就老眼昏花神志不清了?老夫老夫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老夫知道燕王想赶尽杀绝,但是老夫奉劝他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黎国是不会要他这种心狠手辣,残害手足的君王的!”
这些话说得在场的人皆是一惊,慕锦一更是直言道:“两年前的事情,太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哼!老夫就算是知道些什么也也不会告诉你的!”
一旁的谢夫人终于是看不下去了,推搡了她家老爷一把,然后说道:“老爷你说什么胡话啊?这站在你面前的就是安王殿下!”
“胡说八道安王殿下已经瘫痪两年了,怎么怎可能好端端地站在老夫面前?”
见他还是一副死活不信的模样,慕锦一凑到他面前,好笑道:“太傅您老看看,本王是真是假?”
谢迁眯着眼认真地盯着眼前的人,那眉眼,那鼻子,完全就是安王慕锦一嘛?
而且他还仔细瞧了他脸部边缘,丝毫没有人皮面具的痕迹。
难道,他真的是安王殿下?!
“咳咳咳!”谢迁立即震惊到咳嗽不已,“咳咳咳,安王您为何——”
“为何能站起来了是吗?”慕锦一接过他的话。
随后他拉过张京墨,向他解释,“这就是本王能站起来的原因。”
谢迁狐疑地打量着这个戴着鬼面具的女子,心中产生了一个荒唐的想法,他试探问道:“这位姑娘该不会就是就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神医,张京墨,张神医吧?”
张京墨嫌弃地将慕锦一的手撇开,回答道:“对,我就是张京墨。”
谢迁那浑浊的眼睛忽然变得光亮,心情激动得差点要起身来,“神神医!您就就是神医张京墨!!”
太好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的毒有救了?
张京墨也不想浪费太多时间,直接坐到床榻上就给他诊起脉。
诊着诊着,这眉头就越皱越深。
她问道:“太傅是何时中毒?”
谢夫人连忙回答:“不清楚,只是从上个月开始老爷有些不舒服,经过大夫诊断却说是没什么,说是肝郁气滞,气血运行受阻,只要保持心情舒朗即可。”
“可是没想到,喝了大夫开的药之后不仅没见好,这病情反而更加严重了,于是又寻了另一外大夫来看,这一检查,就断定是中了毒。但是至于是什么毒,大夫也说不出来,怎么治,就更加不知道了。”
说着说着,谢夫人的眼眶红了起来,一想到这一个月里老爷所受的苦,她便心疼不已。
慕锦一连忙问道:“如何?太傅究竟中的是什么毒?”
“我有了个猜测,但还不确定,我需要验一下太傅的血才行。”
然后她用银针在太傅的手指上扎了一针,将血滴入特殊的毒品检测试剂中,不一会儿,便有了结果。
“如何?”慕锦一问道。
张京墨问了句:“你们听说过曼陀罗吗?”
“曼陀罗?”大家异口同声。
“对,这是一种由曼陀罗和几种毒花一起炼制的毒药,轻症中毒者会在一段时间内出现幻听、幻觉,最后发疯癫狂而死;重症者的话会在一天内死亡。”
幸好太傅是轻症,要不然都熬不过这一个月。
慕青栀思索几番后,说道:“我之前打仗的时候路过南蛮,那里便生长着这样的花,曼陀罗花。”
“对。”张京墨点头,“想要弄到此花入毒可不容易,看来对方并不是只想让太傅死掉这么简单。”
经由张京墨这么一说,慕锦一便明白了,“看来下毒者是故意让太傅发疯而死,这样他届时说出什么话都可以用是疯言疯语来搪塞过去,看来下毒者很害怕太傅说出一些不利于他的话啊”
谢迁恨恨捶床,“燕王时至今日都还不肯放过老夫!咳咳咳咳咳咳!”
既然这样,何不如破罐破摔地把一切都说出去?!
就在他冲动地想要说出一切的时候,谢夫人按住她的手,悲痛地摇摇头。
最后,他也只能无奈地闭了嘴。
慕锦一自然是把两人的互动看在了眼里,心里随即了然。
不过他不急,只要把太傅治好了,那么一切都好说。
“张京墨,这毒可有办法医治?”
“自然,只需要银针引毒,和药物祛毒,即可解毒。”
夫妇两人一听,心情激动得是不行,谢迁更是热泪盈眶说道:“老夫多谢安王安王殿下,多谢张神医!”
“哎——”张京墨纠正他道:“谢什么安王啊,可不是他带我来救你是,是另一个人拜托我的,你要谢的话就谢他!”
谢迁一脸茫然,“是何人?”
“阿月!”
“阿月?”谢迁细细琢磨着个名字,下一秒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神色震惊道:“阿月?!他怎么出来了?”
刚问出这个问题,接着神色哀伤,自问自答,“也是,也只有他了”
见到太傅这般表情,慕锦一心中隐隐猜到了什么,他问道:“太傅,这个阿月是何人?名字里有月,又与你认识,此人莫不是东宫的人?”
“这个哈哈”谢迁眼神闪躲,干笑了两声,“确实是东宫的人。”
原来阿月是替太子做事的吗?张京墨思忖,难怪他怎么气质卓绝,矜贵不凡。
但是为什么谢迁的表情看起来这么可疑?
算了,现在这个时候没时间来深究此事。
可就在张京墨正打算为谢迁施针治疗之际,那个小厮又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
只见他一脸苍白,神色无比惊恐道:“老爷,夫人不好了!门外又来了一群自称安王殿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