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药池玉叫它三号,这也是第三次注射,之前那个要命的副作用只出现过那一次。
药效不错,隔三个月一次,中间不会发作。
果然,找到那个突破口在研制下去,效果只会更好,就是可惜了,在这方面她能力略显不足,而拉尔斯时间不够。
要不然,假以时日,说不定真能研制出真正的解药来呢。
…
这场告别,也很浪漫。
第一天晚上,夜幕降临,无人机升空,生动形象的演示了什么叫做鱼跃龙门。
金龙远去,池玉乘坐电梯升起,舞台上呈现效果,一首照之以日月引爆全场。
第三天晚上,六万人的演唱会,池玉乘坐观光车,用半个小时时间,慢慢走过每一条通道,唱完一首又一首歌曲。
《快乐无忧》
最后一首歌,也是池玉最后的新歌。
永远幸运,永远幸福,永远健康,永远顺遂。
高台上的身影第一次为感谢而弯腰,九十度鞠躬,随后顺着电梯离场,离开这个让她溶于普通,溶于社会的圈子。
整个岛屿上空陆陆续续萦绕着再见二字。
再见。
…
后台,凯瑟琳啧啧两声,道:“看着好爽啊,我都想上去嚎两嗓子了。”
京娜:“估计没人愿意听。”
凯瑟琳:“……”
绕着池玉转了两圈,点点头:“头一次近距离看你这副模样,不得不说,还挺漂亮的。”
池玉摘下耳麦,递给工作人员,道:“什么时候丑过?”
说完,进更衣室卸妆换衣服。
出来后,看到陆颢等在外面,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投射出悠长的影子,这样热闹的环境中,显的格外孤寂。
池玉走过去,歪头看他。
陆颢与她对视。
爱意不散,柔色消散。
那一通电话啊
准备开口,被池玉制止:“嘘…”
看了看手机,道:“距离十二点还有五十二分钟,在陪我走一程。”
既然都忍了一个月了,也不差这最后一天。
陆颢轻轻点头:“嗯。”
从舞台到港口的旅途中,车上寂静无声。
这样的氛围多久没有过了呢?
离开灯光明亮,热闹的欢呼场,夜色笼罩汽车,洒下一片阴影。
察觉到那是一场试探的时候,行动已经开始。
那一通电话啊,比她要更快一步斩断了彼此珍重两年多的相拥。
是啊,他多聪明啊,年纪轻轻便以一己之力为华夏拿下一个区。
如果不是爱意和信任,早该怀疑到她的身上了。
到达港口,二人相携上船。
这是池玉的私人游轮,也有她的专属房间。
一进门,池玉便将陆颢按倒在床上,他安安静静的,没有反抗。
衣服一件件落地后,陆颢翻身,撑在池玉上方。
被扔在一边的手表上,时针分针秒针同时指向十二点。
陆颢低身,轻轻的落下一个吻。
随后抬头。
神色异常清明,却也不掩阵痛,张了张嘴,好像有无数话语想要倾泄而出,最终都化为一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然后希望能得到一个真实的答案。”
池玉伸手攀上他的脖子,将人拉了下来,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轻声道:“我给你一个东西,你换一个问题,好吗?”
沉默良久,陆颢苦笑出声,用行动回答了她。
今晚的月亮,弯弯的,若隐若现,很不真切。
游轮开的很慢,一个小时才开到A区。
池玉和陆颢也结束了这一场凌乱的游戏。
像是发泄一般,二人身上都不白净,尤其是池玉,身上遍布痕迹。
这样的不克制,在他俩之间,为数不多,这一次,属实有点累了。
池玉盖着被子,枕着双手闭目养神,陆颢穿好衣服坐在床边,不知道纠结多久,用三个字问出了这个换了的问题。
“为什么?”
为什么要阻拦他,为什么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执着于这一件事,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能一次一次问他一句需不需要帮忙。
如果他说需要,她会怎么帮呢?
池玉睁开眼睛,轻声道:“我以为,你会问另一个问题。”
问一句,是不是?
是不是那两个人之一,是不是知道一切。
陆颢微微仰头,轻声道:“我可能,没那么想知道。”
池玉开口:“因为,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相关的一切。”
陆颢沉默。
许久后,开口:“你会想杀了我吗?”
池玉微愣,反问:“为什么现在才说。”
“因为…舍不得。”
池玉看向他,男人的背影透露着一股悲伤,轻轻道:“我也舍不得。”
说完,收回视线,闭上眼睛,语气变的冷硬几分,道:“D区大学东面,中心百米范围往东,三百到五百米的那片山头,适合开垦一下。”
陆颢顿住,脑袋微偏,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回头,只道:“嗯,我要走了。”
池玉没有开口。
陆颢起身,离开房间。
关门的一瞬间,池玉视线跟了过去。
寂静了将近三分钟,脚步声才开始走远。
池玉收回视线,闭眼的瞬间,一滴眼泪滑落,掉在枕头上很快蒸发。
那趟同游D区,终究是没有去成。
一句舍不得,便是彼此最后,默契的信任。
池玉…
信他。
就像相信吉雨一样。
…
开垦山头的第七天,有人发现了一个红色的盒子。
在此之前,陆颢已经下令,挖出来的所有东西一律通知上报。
“区长,好像是…是骨灰!”
真的到了这个时候,陆颢反而非常沉默,淡淡的点头:“嗯,你们先出去吧。”
办公室安静下来,陆颢将盒子盖上,手轻轻的抚摸过去。
看向窗外,眼眶红了……
两个小时后…
陆颢冷静的将父亲送回华夏,告诉了爷爷和母亲。
既然他没有大肆通知,二人也默契的没有问他,怎么来的,怎么确定。
冥冥之中,似有所感,这就是他们的至亲。
…
池玉收到他回国的消息,松口气的同时无奈叹息。
两年半的相知相伴,终究是散了,散的比她想象中要复杂多了。
苦涩充斥心口,终归有缘无分。
可有时候,缘也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