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第一次逛街,云向岚把这当成了约会,她知道苏裳南现在是一贫如洗,便自己去了结帐。她没亲自买过脂粉,并不知道大概的价格,拿着储物袋才发现剩下的钱不够了,都怪方才买首饰买多了,早知道就多当一些灵石了,弄得现在颇为尴尬。
她取出一些下品灵石。
“掌柜,我可以用这些宝石来结账可以吗?”
掌柜把几颗中品灵石轻轻推回去。
“姑娘,咱这店是老字号,童叟无欺,只用银钱,你大可以先拿着宝石前去换银钱。”
苏裳南无论做人做鬼做妖兽,都没碰过钱,根本连买东西要付钱这事都忘了,见状只能赶紧上前拉着云向岚的手。
“小九,是我的错,和你出来竟忘记了带银子,我们明天再来吧。”
众人一听这话,这男的长了这副好皮相,一身贵气,刚刚还带着她们挑东西,现在又说什么叫忘了钱这事,不会是哪个隐藏的大人物吧?
云向岚不太开心,难得她第一回买这些姑娘家的玩意,竟是这般境况,但也无可奈何,只好点头同意。
两人正欲离开,楼梯转角处传来一名妇人的声音,铿锵有力。
“清娥,付钱!”
接着有名婢女匆匆给掌柜递上银票。
众人寻声往二楼望去,一名贵妇人被另一名婢女扶着下楼,掌柜忙迎上去点头哈腰,却见妇人与云向岚四眼相对,两人眼底慢慢泛红……
心腹婢女立马打点一切,前请云向岚上马车与主子同行。
苏裳南也认出了贵妇人是谁,让婢女稍等,拉了云向岚到无人处,闪身进了灵兽袋。
云向岚登上马车,贵妇人便扑到她身上痛哭。
“我就知道你一定还活着……岚岚……这么多年,你去哪里了?”
云向岚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活着的,当初受伤得重,差点就死了,疗养了好些日子。”
云向岚见她还在哭,便开始调侃她:“都做了母亲的人了,怎么还像小时候那么爱哭呢?看来八哥真的把你宝贝得厉害啊!”
嘉禾公主见云向岚打趣自己,又笑又怒地放开了她。“就知道打趣我,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
在脂粉店时她听见有男子在挑口脂,就开始好奇是哪个姑娘得了这样一个男子。谁知婢女来报,说那女子穿一身红色劲装,剑眉桃花眼,她便想起了失踪多年的闺中蜜友。于是仔细听女子的声音,怎知让她越听越迷茫……
最后听见男子喊女子“小九”,她终于忍不住了!
可看见楼下有不少顾客,皇家的体面从小印血液中的她,不敢不顾仪态冲下楼,只有扶着她的婢女才知道公主当时有多克制,把她的手臂都抓出了红痕。
嘉禾公主拉着云向岚的手,仔细打量她。
“你怎么还这么年轻啊,都四十了,看着也就十八岁一般,你看我,这都……唉~”
云向岚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作为一个公主,嘉禾过得很不错了,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还住在京中,四十岁的年龄看上去也只三十出头。但云向岚也理解,每个小孩都盼着长大,长大后又想着不变老。
云向岚随便岔开话题。“公主这是带我去哪?”
“公主府啊!”嘉禾公主立马从容貌这事回神,开始念叨着:“驸马,你八哥正在府里呢,在府里养了不少鱼…”
云向岚囧……
果然,公主府里也养了不少鱼。她亲自介绍着自己与裴尚欢的日常,还让所有下人都离远远的,无法听见她与云向岚间的谈话。
“岚岚,驸马说你儿时常去锦鲤池边逗鱼,居所也挂着一幅苏候爷的画,画的就是你在逗锦鲤。自己失踪后,那画也消失了,想来你是与锦鲤是极有缘的。所以,我们成婚后便养了些锦鲤,只是总不及伯府中的养得好。”
云向岚刚刚还以为裴小八也是跟风养鱼,却没想这一大池的锦鲤,竟是俩口子为她而养,眼眶不由得湿润,忍不住抱住了嘉禾公主。“谢谢你们……”
远处的仆人甚是好奇,这年轻女子到底是谁啊,竟胆子大得敢抱公主殿下!
云向岚拉着公主到池边。“来,我带你看看我逗锦鲤。”
嘉禾公主听着也是好奇。只见云向岚走到哪,锦鲤就往哪聚,她说散,锦鲤便散开,她说跳,锦鲤便又开始往上扑腾。
公主直呼神奇,自己去试了几回,锦鲤却没反应。
没办法,谁叫云向岚有鱼兽血脉,锦鲤都买她的账。随后云向岚又告诉她一些锦鲤的小趣事。
远处一名男人看见公主身边站着一位姑娘,身着红色劲装,长发高高束起,腰间还挂着一条小皮鞭。言谈间女子侧过脸来,让他大吃一惊,连忙提起长袍跑了过去。
“小九!小九!”
云向岚听见回头便见一位华服中年男人,眼框突然感觉有点胀感,可又忍不住笑场。
“八哥,你蓄了胡子,我差点没认出你来。”
裴尚欢见她的双眼又笑成了小月牙,就同儿时那般,一步上前便抱住了云向岚。他倒是知道些云向岚与陈苍游都在修行修仙什么的,所以并不奇怪她外貌还如同少女。心中有千言万语,可突然见面,却发现不知哪句合适……
“你可算舍得来看我了!小九……这些年,可还好?”
远处的仆人又是一惊,怎么连驸马也抱那女子了?
可公主却没一点生气!
平日里驸马可是多看别的女子一眼都生气的啊,难不成…这女子是公主驸马失散多年的女儿?算算年龄,是有可能,但又不曾听说夫妻俩有孩子失踪啊,这可是皇室大事。
裴尚欢说这仆人都站太远了,公主得亲自过去吩咐晚饭的事,应该要让云向岚看看她这当家主母的能力,公主闻言果真开心地走开了。
裴尚欢笑嘻嘻地问:“小九,我那陈苍游表哥呢?”
云向岚算了一下,回答:“应该快有十一年没见他了?”
“什么?十一年?……你俩和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