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做什么?”
裴小九见他如此回答,觉得他是吸血鬼这假设不成立,而且他没肉身。
苏裳南也想到了什么。“刚刚……我含着手指的时候,好像是吸到了一些暖暖的东西……”
裴小九听完,有点兴奋似的,把手伸了过去。“你再试试……试一下含住我的手指……”
苏裳南听闻,觉得有点难为情,别过了脸,如若他还是个人,此时的脸肯定红透了。
“快点嘛~别婆婆妈妈的。”
见裴小九这般催促,他一狠心张嘴含住一根手指。
裴小九没什么感觉,又说“你吸一吸,像刚才那样。”
苏裳南按要求操作,裴小九依旧没感觉。想了想……
“快换手指,刚刚吸的是中指呢”
苏裳南的表情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但也乖乖照做。
此刻,他感受到了一丝细小的暖意,裴小九也慢慢展示惊喜。“我感觉到了,凉凉的……再试试就根手指…”
苏裳南乖乖地含住了另一只手的中指,双方都没吱声……啥都没有。
“等我一下…”裴小九滑下床,到柜子前轻轻翻东西……
她找了一根针,往食指上扎了一下,又忽忽来到苏裳南跟前,把手指递到他嘴边。“阿南,快点!”
苏裳南又张嘴含住了她的手指,一阵暖意又出现在他的口腔。
裴小九怕吵醒值夜的小梅,纵使兴奋也不得努力不压制。“我的血,你能吸收我的血!”
苏裳南惊讶了片刻,但很快又清醒过来,这新发现似乎是没什么意义的,于是也没什么好高兴的了。
裴小九还沉醉在无谓的喜悦中,自我压制时却看见苏裳南像木头一样。
“我说过,哪怕是无法碰触,但一些动作还是能表达我的情绪的。我现在很开心!所以,你现在要躺下!”
苏裳南不明所以,但还是躺在了床上,裴小九喜滋滋地爬回床上,再爬近苏裳南,嘴唇印在了他脸庞的轮廓上。
苏裳南被这举动惊到了,脑中又想起小姑娘上回收到画轴,也是高兴地抱着裴尚南亲了一脸口水,也便释然地笑了。
裴小九想起刚刚的发现,用力捏了捏手指,出来了一些血,就往嘴唇上点。
苏裳南看见她用血抹嘴,就往边上缩。
“你别走!别走!”裴小九嘟着嘴就往苏裳南的脸凑过去。
苏裳南惊得花容失色……
的确,裴小九这嘴嘟得实在有点丑,像在追着美女强吻。囧……
星星点点的暖出现在苏裳南的脸上……零零碎碎的凉出现在裴小九的唇上……一人一鬼仔细地体验脸上唇上的变化……
待到血迹消失,没有了媒介,所有感觉也跟着消失,裴小九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兴奋地手脚乱动“耶,我成功了!成功了!”
苏裳南依旧躺在那没动,他好感慨……做了二十年人连女人都没碰过,如今做了鬼,倒被一个女娃娃轻薄了……
裴小九兴奋过后,看苏裳南还是没动,就想不懂了。不就亲了两下,怎的像她裴小九把他吃光抹净了一般,整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噢不,他是鬼……真不知道用什么词了……
裴小九慢慢地躺好在苏裳南旁边,想了想,既然他生气不喜欢,还是道个歉吧。
“阿南~对不起……我还小,不知道你不喜欢……”
裴小九好无奈,她现在的身体才八岁,还是小孩,大家不都喜欢让小孩亲亲脸的吗?高兴啊,亲近啊!难不成到这个世界不合用了?!
想着想着,裴小九就迷糊地睡了,半睡半醒之际,她说了一句:“阿南~对不起…我以后不亲你了…”
不多久,苏裳南转过脸看着裴小九,回了一句:“不可以”
裴小九半睁了一下眼睛,“嗯~”地应了一声,但嘴里不知还念着什么。
苏裳南见小姑娘睡得这般不安稳,便翻身面对着她,轻轻地背诵起来。
“天生我兮当闇时,被诼谮兮虚获尤。心烦憒兮意无聊,严载驾兮……”
昨夜裴小九迷迷糊糊听见苏裳南说“不可以”,可那是不可能亲?还是不可以不亲呢?可是去问他这事,又好像好奇怪,此时她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可裴小九没找到苏裳南……只能迟一些再问了。
待到下午茶艺课,大太太竟来了学堂……她身后跟了位穿橘黄色衣裙的少女,肤若凝脂,标准的鹅蛋脸,弯弯的柳叶眉,小巧的鼻子嘴巴,举手投足都自带风情。
“张先生,我这外甥女刚到侯府,和族里的姑娘们都还不相熟,故我今日亲自带她过来,望先生多加指教。”
“大太太重言…”姓张的女先生忙和大太太客套着。
少女上前向张先生与众人见礼。“张先生有礼,各位妹妹有礼。小女姓薛,名宝贤,今年十四。”
裴小九感觉自己又被雷了个外焦里嫩,不但林妹妹来了,连薛姐姐也来了?
裴家众姑娘都起来向薛宝贤回礼,只有裴小九一直沉寂在林妹妹与薛姐姐的事情。
“哎,裴小九,又发什么呆?”
裴小九因裴向茵的嫌弃而回神,看见众人又看另类一样看着自己,顿时不知道干什么好了。
幸好,身边传来一阵温润的男声。“快和这位薛姑娘见礼。”
“隆安候府,裴家向岚,排行第九,薛表姐有礼…”
裴向茵发现大太太看都懒得看裴小九,心里又开始怨怼裴小九给三房丢脸了,这庶出就是庶出,裴向蕾裴向岚还真是拿不上台面。但是,三房的人只能她欺负,若让别人欺负去了,她会很不爽!
大太太离开后,张先生继续上课,裴小九回到自己的座位,知道苏裳南就在身边,心里总算踏实了一些。想和他说话吧,可人又这么多,只能憋得扁着嘴。
苏裳南看她那委屈样,哄着她:“乖乖的,回去再说…”
裴小九对他侧目而视,也只能点点头。
薛宝贤坐在裴小九隔壁,发现这小姑娘几乎一节课都在神游太虚,先生也不管她。到了练习的时候,她就看着别人泡茶,自己却不动,薛宝贤看不懂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薛宝贤和林湾湾才刚回头,裴小九就已经拉着丫鬟跑远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