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端一盘蜜饯进屋,给宋福星填肚子。
一进屋就看到宋福星口吐鲜血,斜倒在床上。
春雨惊吓懵了一瞬,盘里的蜜饯掉落一地。
“小姐,小姐”
春雨慌张无措跑上前,摇晃宋福星的肩膀。
宋福星已经昏迷没知觉,怎么都摇晃不醒。
春雨慌了,急忙哭着跑到外面大喊:“小姐不行了,小姐中毒了”
周围士兵听到动静都躁动了起来,很快这个消息就传到了正在跟士兵喝酒的沈哲耳里。
沈哲如五雷轰顶,心脏悬到了嗓子眼,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宋福星面前。
张云儿跟春雨慌的手足无措,已经有士兵去叫军医。
沈哲看到宋福星不省人事,焦灼的把她抱在怀里:“星儿,星儿”
怎么都唤不醒宋福星。
“怎么回事,星儿吃什么了?”
沈哲急问春雨。
春雨看了一圈,发现桌上的红豆糕没了。
“小姐应该是吃了红豆糕,肯定是红豆糕有问题。”
沈哲急的满头大汗:“叫军医了吗?”
流晨焦灼回:“已经去叫。”
说曹操曹操到。
军医匆匆赶来,立马给宋福星医治。
军医是军营里的老大夫,年过半百,医术算是精湛。
他给宋福星把脉,把着把着脸色愈发沉重,眉头越皱越深。
沈哲焦急出一身虚汗,慌的就如半只脚已经悬空在悬崖边。
大夫打开医药箱,拿出银针在宋福星头上,密密麻麻的扎了许多。
沈哲焦灼问:“大夫,我夫人是不是能脱离危险?”
那一个又一个银针插在宋福星头上,他看着就揪心的疼。
恨不得自己替宋福星承受这所有的痛。
大夫没说话,拿出粒咖色药丸放入宋福星嘴中。
沈哲见大夫不回他话,心里更焦灼了,额头的冷汗一层又一层密密麻麻的渗出。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
终于一个时辰后,大夫松了口气道:“脉相终于平稳了。”
沈哲紧绷的神经,终于松缓了下,他急问:“大夫,我夫人是中什么毒了?”
大夫起身回道:“幸亏发现的及时,不然毒若入五脏六腑,神仙来了也难医。”
“夫人应该是中了夺命草碾成粉末的毒,这种毒两个时辰就足以致命,夫人吉人自有天,按理来说是救不活的,但夫人脉相稳了。”
“就是日后,身子会虚弱,需要细细调养,若伤了根基元气,这以后怕是会难有身孕。”
沈哲松了口气,只要宋福星还活着就行。
“多谢大夫救命之恩。”沈哲真诚下跪叩谢。
大夫急忙扶起他:“小将军这可使不得,这是我的职责,将军无需叩谢。”
沈哲到现在都心有余悸,宋福星若是救不活,他清晰的知道自己也是活不了的。
什么伟大抱负,什么男子志向,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要有宋福星在。
大夫救了宋福星,这对他来说就是大恩大德。
大夫叮嘱道:“我给夫人开了药,每日三餐不可少,连续服用一个月差不多了。 ”
“多谢大夫。”
沈哲又一次真诚致谢。
“小将军客气了。”
大夫走后。
江无气愤道:“到底是谁下的毒,查出来我定亲自扒他的皮。”
沈哲叮嘱张云儿和春雨:“你们在这好好照顾星儿。”
他只想让宋福星好好休息,早日康复。
其他的事,他来处理。
“将军,出去说。”
江无想的也是,这么多人都在一个女子的房间也不好。
江无出来把所有的士兵都集合在一起训话。
“这件事已经败露,谁做的自己站出来,我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若是我查出来,我定让下毒之人生不如死。”
江无一脸严肃愠怒,军中人人都知,江大将军嗓子一大,火气冲天。
士兵们整整齐齐的站着,无人站出来。
沈哲站在江无身边,声音气势如虹,板着一张怒气冲冲的脸道:
“我夫人初到军营,与大家无冤无仇,到底是谁要害她于死地!”
“我不知道下毒的人是何种借口,我要告诉你们的事,北疆之战三年。
那三年,朝廷给的军粮只有粗粮,你们吃的肉,全是我夫人,宋福星送去的。
她一笔一笔做生意了,赚的银子基本都给兄弟们买肉吃了,她对我们每一个兄弟都是有恩的!
你们居然有人想害她,良心何在!”
流晨气愤附和:“早知道把这些肉喂狗,狗还知道感恩!”
士兵们纷纷议论纷纷。
“原来那些肉是夫人送的,我们都还以为是朝廷送的。”
“夫人做好事不邀功,实在是大义之举。”
“到底是谁这么狼心狗肺,出来,我定扒了他的皮!”
“是谁下的药赶紧出来!”
士兵们个个一义愤填膺的,没有一个人脸上有半分心虚的样子。
沈哲质问:“红豆糕哪里的?”
江无回:“军营吃的东西,都是伙房准备的,今早你说成亲,我就让人快马加鞭匆匆去买了些红豆糕回来。”
“那红豆糕买来我就吃了两块,几个副手那都分了些。”
话一落,分到红豆糕的人纷纷表态。
“红豆糕我也吃了。”
“我也吃了,没有什么感觉。”
“我也吃了,还分给兄弟们吃了,我们都没事。”
江无脸色沉重:“看来,这是专门在夫人的红豆糕里下毒了。”
沈哲愠怒问:“红豆糕是谁送进去的?”
有士兵回:“夫人的红豆糕是放在伙房的,云儿姑娘亲自去端的。”
这话一出,大家都怀疑是张云儿下的毒。
江无也提醒沈哲:“自古女子的善妒心,都是非常可怕的,会不会是”
沈哲脸色更加严肃,平添了几抹肃杀之气。
“伙房的人全部站到前面来。”
伙房的人纷纷低头上前来,沈哲的目光犀利的在他们每个人身上审视。
有个伙夫,瘦瘦小小,比普通男子瘦小很多,他低着头,脸上是很多道纵横交错的老旧伤疤。
“抬起脸!”沈哲命令。
伙房几十个人,站成三排,每个人都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