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远如实回:“没有。”
沈景行不信:“她就没问府里的事?”
“没有。”
沈景行脸色难看了一瞬:“这小没良心的,真是白养她这么多年了。”
沈远趁这个机会提出:“父亲,我想早点把云儿明媒正娶进门,还请父亲挑选一个好日子。”
沈景行一点都不上心,喝了口茶道:
“这明儿,还没娶亲,哪有你先办的道理。”
沈远心里着急:“二哥,若是一直没成亲,我跟云儿就一直拖着吗?大哥也没成亲啊。”
提到沈哲,沈景行就怒火填胸。
“别跟我提这个逆子,我早就没他这个儿子了。”
沈景行来了脾气,沈远也不敢再说什么。
他心里郁闷着急,沈明自从林娇娇死后,每天都是混日子。
正经人家的姑娘可看不上他,他是青楼常客,今朝有酒,今朝醉。
沈远现在看他就像一摊烂泥。
他灰头土脸的从书墨轩出来。
成亲之事又一次被耽搁。
转眼到了裴家老夫人寿宴的日子。
宋福星一身淡橘色长衫配裙子,涂眉抹粉,稍微一点饰,明媚的五官更加昳丽。
马车在裴府门口停下。
裴明老早就在门口,翘首期盼就为了等宋福星。
看到宋福星的马车来了,他立马迎了上去。
宋福星从马车里出来,春雨在外面接扶她。
“星儿,来了。”裴明眉开眼笑的跟她打招呼。
“裴公子。”她抿唇微微一笑。
“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就不要叫我裴公子了,就叫我裴明吧。”
他其实想让宋福星像喊沈哲那样,叫他阿明。
但景王府的二公子,名字后也有个名字。
宋福星从小就叫那二公子阿明,如此一来,裴明也怕宋福星叫混了。
宋福星应声:“好,那我就叫你裴明。”
宋福星跟随裴明往裴府去。
府里热闹非凡,到处都是宾客和忙碌的下人。
府中装饰布局如园林惬意。
丫鬟走过来恭敬对裴明道:“二公子,老夫人请您带宋小姐去后院偏堂。”
裴明笑着道:“祖母定是设了好茶等你过去呢。”
“咱们过去吧,我也有些日子没看到老夫人了,趁今儿跟她老人家叙叙旧。”
裴明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我祖母,母亲时常夸你做的衣服,整个京城找不到第二家呢。”
“老夫人谬赞了。”
裴明带宋福星穿过几道拱门,几条长廊。
最后来到了老夫人面前。
屋里没旁人,只有和蔼的老夫人和面相温柔的裴夫人。
老夫人坐在主位,裴夫人坐在侧边。
宋福星彬彬有礼问候:“老夫人,夫人。”
老夫人乐的合不拢嘴:“福星来了,快坐,快坐。”
老夫人又觉得突然喊她福星,有点太过于自来熟亲昵。
又笑着问道:“我叫你福星,可好?”
“当然可以呀,您是长辈,叫福星名字是应该的。”她盈盈一笑,自然得体。
老夫人笑的更开怀了。
裴夫人一直在不失分寸的看宋福星。
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满意。
她开心道:“有好些日子没看到你了,气色真是越来越好了。”
宋福星看向坐在老夫人身边的裴夫人,微笑道:“夫人的气色也如山河秀丽。”
裴夫人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宋福星继续对老夫人笑着道:“今儿是老夫人的寿宴,祝您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老夫人笑盈盈的:“我就收下你这吉言了。”
老夫人看了眼坐在宋福星旁边的裴明意味深长道:
“明儿啊,福星可是祖母心里最喜欢的人,她这一个人过日子,或多或少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可得有点眼力见。”
裴明春风满面的接话:“祖母放心,孙儿定有眼力见,星儿的事就是孙儿的事,孙儿不会不放心上。”
宋福星温和道:“多谢老夫人关怀,我目前都挺好的。”
裴夫人热情招呼:“快喝茶。”
宋福星微微一笑抿茶。
聊了会,裴府的丫鬟进来汇报,有别的老夫人来了。
裴老夫人就没跟宋福星多聊,去招待亲朋好友贵客。
临走时,裴老夫人叮嘱裴明:“明儿啊,你好好招待福星,闷的慌,就带她到府里逛逛。”
裴明喜不自胜拱手:“是,孙儿一定招待好祖母的贵客。”
沈哲跟沈远,张云儿,是在裴府门口碰到的。
三人一同往里去。
沈远在门口看到宋福星的马车,随意说了一嘴:
“我以为福星会跟大哥一道来,没想到她早来了。”
沈哲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眸子从一进裴府,就在人群里寻找宋福星的身影。
裴府人过来招待他们过去喝茶。
沈哲刚好看到不远处,宋福星跟裴明喜笑颜开的往这边走来。
沈哲心里顿时酸了,他就见不得两人挨的那么近,还笑的那么开心。
他盯着宋福星,宋福星一抬眸刚好与沈哲的视线撞上。
宋福星顿时眉眼弯弯冲他笑:“阿哲。”
人群攘攘中,她的眼里亮晶晶的只有沈哲的脸。
不由得,宋福星脚步快了几分,提着裙摆,穿过人群朝他奔去。
身后是春雨小声的提醒声:“小姐,慢点”
裴明看着她欢快的奔向另外一个男人,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这是他从来没在宋福星这得到过的笑容。
沈哲所有沉闷的心情,在看到宋福星笑容这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别慌,慢点走。”沈哲声音温和。
宋福星笑盈盈的:“你怎么现在才来。”
沈哲回:“是你来早了。”
裴明走过来,彬彬有礼的招待:“你们来了,这边请,先喝会茶。”
几个人跟随裴明往稍微寂静的地方走。
后来裴明忙,就去招待别的宾客。
宋福星跟张云儿就在院子里随处走走。
裴府院子里开了茉莉花,清香迷人。
宋福星弯腰闻了闻花香,笑着跟云儿说:
“这花这么白,香味却是最能轻易闻到的。”
张云儿也陶醉了闻了闻道:“我觉得这花就是濯清涟而不妖,不艳丽,也能靠香味一鸣惊人。”
“是啊,人如花,花如人。”突然一道陌生的女人声音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