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是明临派出的其中一名全副武装的调查者被攻击的画面。
因为列车高速移动,就算经过特别处理,画面也算不上多清晰……
却也大概可以看出,攻击者是一个身形佝偻瘦小的鼠民。
就是那样一个鼠民,也不见他怎么出手,当列车的最后一个记录器拍到画面的时候,那名战甲师已经跪倒在地。
模糊的画面,诡异的情形。
这一边让代行者支持者们趁机嘲笑战甲师的脆弱,一边也让战甲师的支持者们怀疑画面的真实性。
当然,普通群众再如何争吵,那其实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让这个画面自然而然地落入一些重要人物眼中。
他们自会辨明真假……
然后派出更多的侦查者前往调查。
但是……既然地上城派出的探查者全部失联,那么出现问题的通道当然绝不止那一处。
为什么只看到这一个画面?
如果通道中的鼠民中正在发生某种异变,为何除了这一个画面,至今没有露出任何蛛丝马迹?
明明在黎城异变出现之后,各通道内都曾派出过代行者进行严格排查……即使在确认问题没有扩散后,也依旧会进行定时排查。
为什么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是代行者的问题?
又或者是那些东西有办法自主避开排查?
这不可能吧?
要是连体温扫描也能避开,那黎城不是早完蛋了?
不管怎么样,光夜也不可能因为这些就去找x对话。
就算对话也不见得能得到实话。
反正,只要事情一直在话题上,再怎么一时间找不到结果,也很难不引起重视,所以对光夜而言,这件事就基本算是交托了出去,倒也没必要她来太操心了。
不管怎么样,那些恶魔可不至于挑着他们专门扑上来咬。
但是光明可是盯着她们呢。
更何况那本来就是全人类的事。
就这样又过了两周。
6月21日。
暂停的战甲赛重新开场。
——在技术上增加了一些代行者的痛觉感应设置,虽然并不灵敏,但似乎总比没有公平一点。
此外,还增加了一些对战甲师生命安全的保障措施,包括高等级的战甲师在场内监督保护。
这次的“高等级”是直接高了一个大级,甚至在ss级战甲赛中,已确定请动了海盟的王伽甚、地盟的陆凡两位王牌级存在来交替监督。
这样的动作,增加的安全保障自然会削减一些大赛的刺激性,而增加的人员安排费更会是一笔天文数字……
但实际上,因为本次大赛涉及新旧技术的碰撞、以及sss级会提前出现的冲击,这样闹了一下,关注的人群不减反增,直接让大赛的氛围一下子冲到了顶峰!
而被如火如荼的战甲赛暂时挤开的话题,关于那个诡异的视频。
虽说地盟、海盟的安全部门已联合发布声明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但那也只是为了暂时稳住大众,避免因不确定的猜测而引发的混乱。
实际上,虽一时间没能得到清楚的结果,但是负责调查的安全部门已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鼠民之中确实混入了恶魔!
而且它们明显是可以逃避一般检测手段!
它们是怎么混过去的?
又是怎么做到的?
这实在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在不久前在黎城降临的恐怖。
却又有明显的区别。
因为使用体温识别装置不能发现任何异常者!!
好在,他们现在有代行者可以使唤,而不至于担心因为调查而造成大量精英人员死亡。
所以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加大代行者的投入、加强入城检查、研究更妥善的调查方式,以及联系野狼军,对黎城做进一步的调查。
7月7日。
神梦集团地底,封闭的巨茧开启了。
随着巨茧的开启,一道阶梯延展而下。
“乐儿?”
眼看着那漆黑的出口迟迟不见人影,即便从光夜那里听到了结果,项安还是难以停止担心。
成功……但是应该还需要一点时间的适应?
这段时间,他也算是从光夜嘴里追问出了不少东西。
他所看到的那些梦境,情节基本没差多少。
她刚刚出生就被送入这个实验室……当时正值前代势力统治的末期。
但是因为这个地方的高度机密和不为人知,加上在前朝灭亡之际,知道这个地方的关联者为了不让还在“襁褓”中等待磨炼和绽放的技术落入敌人之手,就干脆主动封闭了整个研究中心对外界的联系。
说白了,当时这里就已变成了期望销毁的对象,只是那些人在临死之际根本没那个能力罢了。
前朝灭亡之后,在封闭之中,因为原有的资源储备丰厚,这个研究中心还是坚持运作了四年……
然后面对看不到尽头的封闭,研究者终究还是疯了。
一个冷静又疯狂的求死者,在所有人的猝不及防下,破坏了安全系统、破坏了医疗系统,拿着一把枪,将这里的所有活人一一杀死。
最后瞄准了这里唯一存活的、被那个疯子曾算得上疼爱的实验对象——三十六号。
但是被另一个研究者在死前阻止了。
这对凌乐来说,那好像从来就算不上什么幸运、又或者是不幸。
她之后在这里独自一人生活了一年,漫无目的地和那些尸体一起。
然后光夜就来了。
那似乎才是真正的幸运。
在光夜的陪伴和教导下,她在这里又生活了十年,才终于第一次真正意义地接触人类世界……
在这么久的时间里,没有过哪怕一次的失控,也顺利地接受了光夜对她身体的进一步调整。
作为实验品、而不是产品。
她真的很完美。
而这次也是一如既往……
只是让原本集中在右侧、又少量遍布全身的纳米机器人从身体的附属物变成主宰罢了。
以她的控制力和控制成绩,风险确实微乎其微……只是需要一定时间的适应?
可是……这样真的能和原来的她没什么区别吗?
眼见凌乐迟迟没有没有走出,项安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一步步沿着阶梯走了上去。
“乐儿?”
走到巨茧那洞开的出口前,望着黑洞洞的出口,项安迟疑地伸出手。
一只血红的手臂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项安的手。
昏暗寂静的实验室、似人又非人的手臂。
这真是赶得上里世界的沉浸式恐怖体验馆。
但是项安紧接着张开了手臂。
血红的人影落了出来,软倒在项安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