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青牛镇,已然不复之前的模样。
死寂的可怕!
村头的狗和耕地的水牛,全部气绝而亡,家家户户圈养的鸡羊,也都成了死尸。
嘎吱!
一阵强劲的风,吹开了一处人家的房门。一张布满灰尘的桌子上,摆放的饭菜,早已经冷却。
地上,躺着一家四口的尸体!
其中,一位妇女的眼睛瞪得浑圆,盯着耳房的床边,死不瞑目。床上,躺着一具年仅一岁的女婴尸体。
幼小的尸体,已然被吸干了鲜血,成了一具皮包骨的尸身,眉眼间萦绕着一股浓烈的怨气。
家家户户,皆是如此!
青牛村中,五十口人,全部丧命!
其中,有三具尸体,如同女婴一般,被吸干了鲜血,成为皮包骨的干尸。
“咳咳……”
身为村里唯一一位修士的老者,正躺在草堆里,看着血流不止的腹部,咳嗽不止。
那双眼眸,已然布满戾气。
砰!
一群修士寻到了老者的位置,一脚踹开了门板,看见重伤的老者,狰狞大笑。
“老家伙,原来你躲在这里,可真是让我们好找。”
“我们有三个同伴,折损在你的手上,给我去死吧!”
“住手!”
一个白衣青年,拦住了动手的同伴,说道:“这个老家伙的血脉返祖了,觉醒了不少帝血的神性之力,可不能这么简单的杀了,他的血,有大用。”
“哼,正有此意,可不能这么轻易地让他死了。”
出手之人说道。
老者眼神越发猩红,胸中郁结着一股怒气,嘶哑着嗓子说道:“为何,要这样对待我们?”
“我们的先祖,身为帝者,为了这个世界,流尽了帝血,就连帝魂都寂灭了。”
“为何啊!”
老者如同一个孩子,又哭又吼。
他们这一支血脉,本为帝族后裔,本该继承先祖荣光,高高在上,俯瞰万灵生灭,却为了镇压他族帝血,世代清贫,到头来落得这般下场。
与之同在的僧衣青年,却是不敢直视老者的目光,低声道:“能不能,饶他一命?”
“姜道友,此人的血脉返祖,早已觉醒帝血的部分神性力量,只有他的血,能得到那件帝兵,可不能放过他。”
白衣青年被这么一说,心中逐渐狠辣,不过,却是别过头去。
“哈哈哈……给我族人纳命来!”
老者癫狂大笑,不惜燃烧自身生命力,攻击了过去,白衣青年亲自出手,眼眸中神光一闪,刹那间,此地被隔绝。
看着那双眼眸,老者神色一顿:“你是……”
砰!
仅仅一击,老者就被击飞,浑身经脉尽碎,失去了抵抗之力。
两者的实力,相差太大了。
白衣青年身边几人,前去采取老者体内的血脉之力,就在这时,老者眼眸瞪得浑圆,那衰败的肉身和神魂,突然迸发出一股磅礴的力量。
血脉深处,似有一双眼眸睁开。
如同一尊神祇,俯视几人。
老者一击,这几人被瞬间击杀。
“血脉神祇,这个老家伙的帝血,进一步复苏了。”见此一幕,白衣青年越发欣喜了。
他再次出手,取出五根铭刻着神秘符文的棺材钉,封印住老者四肢,将四根棺材钉,钉入四肢。
最后一根,钉入心脏!血脉神祇被短暂镇压!
许久之后,青牛村吹过的风,都是带着腥味的。
秦凡和应天龙来到此地时,见到眼前一幕,眼神一厉,两人的灵识扫过后,应天龙最先破口大骂:“这群畜生!”
秦凡寻到了老者的尸体,神色一冷,极力压制着怒火。
而后,取出一截极魂草,将其炼入尸体内。
老者只有洞虚境的修为,天地烙印下的道法痕迹太过于弱小了,不能将其另类复活,不过,也是让其短暂复活了。
“畜生,你们都是一群畜生!”
“我们的先祖,是何其伟大的帝者,为何会落得这般下场?”
一段弱小的天地烙印,注入尸体后,老者的尸体瞬间跳了起来,愤怒大骂。
而后,又像是明悟了自身,朝秦凡拱手:“多谢道友出手,让我短暂复活,老夫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道友,救救平安!”
“他是我们的先祖,留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帝血后裔了。”
“后人愧对先祖啊,只求道友,能让平安活下来。”
尸体再次栽倒。
那段烙印,随之崩裂,回归天地。
秦凡御空,灵识一扫。
此刻。
青山镇唯一的一座书院里,早已血迹斑斑,从夫子到学生,无一幸免。
夫子的尸体,横亘在一个六岁小男孩面前,被残忍地劈成两截。
“夫子,夫子!”
小男孩摇晃着夫子的半截身躯,哭喊着。
一个修士冷冷地嘲讽道:“不仅是你的夫子,你的爷爷,也都已经丧命,别急,很快,就轮到你了。”
“这小子的身上,也觉醒了部分帝血的神性之力,嘶!而且比那老家伙更为强大,血脉中的神祇之力更为强大!”
白衣青年面露狂喜之色。
这一趟的收获,实在是出乎意料地丰厚。
“那就让我来,一点点的吸取他的血脉之力。”这个修士收起灵器,探出一只大手。
叮!
霎时,一柄短剑飞来,斩下这只大手。
秦凡和应天龙赶来,应天龙大吼:“孽障,还不住手?”
秦凡则是将小男孩抱起,而后一指点在他的额头上,让其昏睡下去,目光碰上僧衣青年时,两者皆是愣了一下。
“是你!”
看见秦凡的一刻,那段在归元宗的惨痛记忆涌上心头,让僧衣青年眼眸一竖。
秦凡喝道:“你可知,你在干什么事?”
这一吼之威,让僧衣青年的脑子嗡嗡作响。
一旁的白衣青年,则是指挥自己的同伙,杀向秦凡。
砰!
早已怒发冲冠的秦凡,直接释放死气,那死亡气息凝聚成一柄灰剑,狠狠一斩。
刹那间,天地寂静!
书院之内,草木凋零,落地的修士尸体化为灰烬,一身生命力被吞噬。
秦凡的衣衫,如同墨染,散发着滚滚的死亡气息。他轻轻抽出一缕,那气息便像是一种规则的具现,在场之人只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在迅速流逝。
僧衣青年以秘术抗衡这股力量,惊骇道:“你接触到了一丝规则之力?不可能,以你这个境界,怎会触碰到这种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