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掉保镖,也意味着莫辞钰彻底无法插手代言的事情。
“我们扳回一局。”姜琅在心中轻轻跟原主说话,“这回只能干看着的人变成李冉冉了。”
从前李冉冉在朋友圈发那些似是而非的朋友圈时,原主什么都做不了。
不认识圈子里的其他人,无法得知消息的真假;不能上网冲浪,总会刷到各式各样嗑自己老公和别人cp的粉丝;更不能质问莫辞钰本人,会被说成疑心病会被厌恶,让本就岌岌可危的关系走向恶化。
像是上了岸的小美人鱼,只能沉默的注视,无法诉说,无法和解。
从美丽的人鱼公主变成一堆风一吹就破掉的泡沫。
“我们不再沉默。”姜琅告诉心中的那个她。
一股暖意轻轻流过胃部,姜琅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服。
一顿饭结束,老爷子需要睡午觉,叫司机开车送他回老宅。
本来叫莫辞钰开车载姜琅回去,但姜琅推说自己还要去找朋友玩,其实是去酒店把自己的衣服都拿回去。
车上,司机从后视镜看到老爷子闭目养神,想了几遍还是没有理清楚这两人的关系:
“我看少爷和夫人两人之间也不像真的有天大的矛盾完全水火不容,反而是相敬如宾的。但是少爷又找人守着老宅限制夫人的自由,真是怪得很!”
老爷子闭着眼,神情却凝重,问他:
“如果有人限制你的自由,把你束缚在一个地方,你会怎么想?”
司机回答得果断,完全不需要思考:“我会逃跑。如果逃不了,我就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如果是你的结婚对象呢?”
司机犹豫了一下:“是谁都不行。”
老爷子叹了一声。
“你不行,别人肯定也不能接受。但小琅这孩子啊,什么都不说,受了委屈也不知道诉苦。”
司机憋了一会儿没憋住,忍不住出声:“就这么喜欢?喜欢到被限制自由都能忍?嗐,换我这暴脾气我都不能和和气气的吃饭。”
“这孩子这次来主要是为了见我。你没发现了么,饭桌上她完全不搭理那臭小子。”
老爷子睁开眼睛:“一年不见,真不知道这龟孙到底为什么有这种变化,当初他同意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老爷子被气的吹胡子瞪眼。
“我看他俩说不准不长久。是人就有个忍耐限度。小琅这态度怕是对他忍到头了。还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提离婚呢。”
老爷子长长叹了一口气。
为了这孙儿,这次也得在京市待得久一点了。
入夜。
因为老爷子养病回来要住老宅,不仅姜琅要待在老宅,平时见不着人的莫辞钰也得住在老宅,就连还上大学住在学校的莫望舒都回来了。
只不过这次莫望舒见到姜琅不在那么耀武扬威,她眼神躲闪了几下,悄悄绕到离姜琅远的那边坐下。
全程乖乖吃饭一句话不说。
那天在酒吧,她不仅是被那个恶心男人吓到了,还被姜琅吓到了。
她离得近看的很清楚。
那男人手本来像是铁钳一样死死地夹着她的手。不知姜琅是怎么用力的,只见她的手碰到那人的手腕,那人的手就像一只被放跑气的气球人一样迅速垂下来。
那一瞬间莫望舒的感觉自己的手腕都开始失去力气了。
她开始后怕这一年对姜琅的招惹,她竟然能忍住没把自己头拧下来。
“一年没见你话怎么变少了?”老爷子奇怪地看莫望舒,“以前不是个小话唠吗?”
莫望舒:“我太饿了,顾不上说话。”说完这话她还偷偷去看姜琅。
姜琅完全没在意她一样。
莫望舒松了一口气。
只有没注意自己就行。
但姜琅不找事,总会有人找事。
比如她妈。
只听莫太太叹了口气:“哎呀,这要是有个小孙儿真就好了,这样我们也算是四世同堂。”
莫望舒赶紧转身给她眨眼睛。
别提啊!别提!
可是莫太太一点都没有意会她,还在继续。
“这姜琅的肚子不争气,嫁过来一年了都没怀上,真是愁死人了。”
眼见姜琅那一双茶褐色的眼睛就要看过来,急得莫望舒张口就来:
“这不是说是我哥的——”问题吗?
被提到的莫辞钰也看过来。
莫望舒沉默了。这两人她谁都惹不起。
莫太太脸色一变,打了她胳膊一下。
“瞎说什么呢?”
老爷子这时候冷哼一声:“我看他也没说错。”
莫太太睁大眼睛:“爸!”
“叫我干什么!”老爷子一拍桌子,“什么时候生小孩是人家小夫妻的事情,你插什么手!平时你是不是就对姜琅呼来喝去的?”
莫太太不吭声了。
氛围一度沉默无言。
“小琅当初救了老二,本来就恩重如山,后来更是同意嫁过来,离自己家这么远到京市来,这儿没有家人没有朋友的,你们不说对她多一点照顾,就是这么对她的吗?”
老爷子重重敲了一下拐杖:“全都是拎不清的!小琅心里和你们亲近,受了委屈什么都不说,但不意味着老头子我是个眼瞎的。我现在就住在老宅里了,我倒要看看你们一个个的究竟什么样子!”
饭后,莫辞钰将莫望舒叫到自己的书房来。
“哥?”莫望舒疑惑他为什么叫她来。
“那畜生已经进去了,没少吃教训。”莫辞钰的眉眼隐在书桌幽暗的光中,“那天多亏乔川帮忙,礼给你准备好了,记得去谢他。”
莫望舒一愣,有些呆呆的开口:
“不是他帮的我”
莫辞钰微微皱眉。
“乔川哥是后来跑过来的把我们送回家的。”莫望舒顿了顿,声音变小,“是她是姜琅。”
“什么?”莫辞钰没听清。
“是姜琅!那天是她帮我们的。”莫望舒声音加大了一点。
莫辞钰沉默了。
当时陈特助找到那人的时候他正准备去医院。
因为右手的腕骨脱臼。
竟然姜琅弄的?
也不算奇怪。
她能从三楼顺着床单爬下来,还能翻墙出去,把别人手拽脱臼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知道了,你走吧。”
书房的门被关住,昏暗中闪过一道火光,莫辞钰点燃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