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御书房的谈话内容,李哿说过要保密,洛小落自认为保密的很好。
但是才回到了驸马府,就有人找了过来。
李琪瑶和洛尘直接指着洛小落说道:“当事人在那里,有什么事你问他吧!”
来人对李琪瑶和洛尘行礼,然后看向洛小落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不是特别的好了。
洛小落拉着方寸心,在后者不解的目光中,洛小落也是小声道:“一会要是动起手来,你一定要保护着点我,我打不过他。”
方寸心一脸的无奈,但还是跟着洛小落走进了书房。
只是洛小落先前的担心并没有在书房内发生,那少年看洛小落的脸色一直都不是很好,却没有动手的迹象。
等到他走了以后,方寸心才满脸不解的看着洛小落。
仰头靠在椅子上,洛小落道:“他叫豆云谏,正五品的修为。”
方寸心饶有兴致的问道:“他也是那二三十之中的一个?”
洛小落摆手道:“他不算,只不过是我不跟他一般见识。”
在方寸心的注视下,洛小落也是坦白道:“我、秦勋和冷冰冰严格意义上算是一种人。”
“不求上进的二世祖!”
不需要洛小落给出答案,方寸心就已经下了定义。
洛小落点头承认,“我大哥哥李念孺是不忍看着我们沉沦,而这个豆云谏纯是嫉恶如仇,只可惜我们之间的关系太近了,完全拿他没有办法,不然我爹娘也饶不了我!”
望着豆云谏离去的背影,方寸心也是突然想到一种可能,随即对洛小落问道:“豆丁将军?”
洛小落缓缓地点头,“他的姑妈你应该更熟悉,第一位女子剑仙,豆花!”
方寸心恍然,第一位女子剑仙也是武当大孤峰的,不曾练过一天的剑,但是在当年天灾的时候,只是双手点在龙子蒲牢的额头,便使剑意将它斩杀,自此也成就了人间第一位女子剑仙。
看着方寸心的样子,洛小落就知道她联想到了什么,于是说道:“跟我们家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勉强也可以算作是亲戚,一个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正五品高手!”
方寸心慢悠悠的说道:“既然是豆花的侄子,那么他的关系理应跟我更近一些。”
洛小落询问的看着方寸心,不知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方寸心摘下两片叶子打断了洛小落屁股寸心也是出了书房。
等到谢芝鸿走进书房时,满目的狼藉也是让老人家皱起了眉头,“我的公子,脸就一张,咱们省着点丢不好吗?”
看着洛小落可以自己站起来,谢芝鸿也是放心的舒了一口气。
“公子,再不济,惹不起还躲不起?”
谢芝鸿的眉头还没有舒缓,不过洛小落却示意他不要在意。
看着碎裂的椅子,洛小落索性就席地而坐,“先生,今天我们先不上课,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你。”
听到洛小落这样说,谢芝鸿也是露出了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即将挨到椅子的屁股也是被老人家给拉了起来。
“公子问就是,老夫知无不言。”
洛小落道:“假如您老看到了一场凶杀案,凶手明明另有其人,但却有人扭曲了这个事实,作何解?”
谢芝鸿看了洛小落许久,“公子,老夫可是有九族的人。”
大致可以猜到洛小落他们一家三口在御书房的事情,谢芝鸿觉得自己跟洛小落之间的空气都是辣的。
“我不是已经说假如了嘛!”
洛小落询问的看向谢芝鸿,脸上写满了求知。
谢芝鸿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洛小落也是趁机将郦珠公主和崔成则的事情都告诉了谢芝鸿,并且强调了假如两个字。
回想起刚才豆云谏盘问自己的样子,洛小落就是满脸不爽,舅舅做初一,外甥做十五,这没什么。
看着洛小落的求知模样,谢芝鸿也是暗道了一声罢了,然后才说道:“假如你说的这些串成一个故事,你想问的是,为什么已经基本上确定了凶手是谁,而且也无关我盛唐的利益于口碑,为什么还要去诬陷一个无辜的人?”
洛小落点头,谢芝鸿在确认了四下无人,才轻声对洛小落说道:“崔成浩代表丽句国,崔成则则代表南漳国,怎么看都好像是两国交战,外人可以获利更大。”
洛小落继续点头,这就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按照豆云谏所说,从郦珠公主的伤口判断,几乎可以断定那一剑是崔成浩刺出的,为什么不把真正的凶手供出来,反而嫁祸给崔成则,这就是在豆云谏走了之后,洛小落一直都想不通的问题。
见谢芝鸿等待的看向自己,洛小落也是说道:“真话和假话我都想听。”
谢芝鸿道:“假话是圣上体恤众生疾苦,不忍看他国国战。”
稍稍沉吟了一下,谢芝鸿的声音又轻了几分,“真话,自然是这样的国战,会有很多想要开疆扩土的人参与进来,水搅浑了,还怎么抓鱼?真相会慢慢的水落石出,但查出来的人肯定是南漳国的人,那个时候,我相信会有一支部队名正言顺的驻守在南漳国。”
“这也行?”
洛小落满脸的难以置信。
谢芝鸿道:“是公子说的假如,既然是假如,那为什么会不行?况且公子觉得,以一声道歉,几乎是兵不血刃的换一国之地,有何不可?”
看着还处在震惊中的洛小落,谢芝鸿继续道:“战争有时候不光是在沙场之上,桌案上也可以,有人提供器械,有人提供粮草,有人只能提供孩子;但这一切之后,有人可以取回剩余的器械,有人可以种更多的粮草,但是有人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孩子了。”
在洛小落的目光中,谢芝鸿缓缓道:“这找不到自己孩子的人,最好不是我盛唐子民!”
洛小落忽然感觉自己背上的衣服有些潮湿,“先生似乎名不副实。”
谢芝鸿笑道:“我只不过是拿着俸禄养活着一大家子的臣子,只不过在自己的学生面前,放肆几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