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上瞬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当中,陈晓和张浩对视着一动不动,似乎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两人开口说话一样。
这样持续了片刻之后,那张浩居然发现,自己似乎有些扛不住和陈晓这么对视。
目光闪躲了一下,张浩这才干笑道:“爵爷,这么说就没有意思了,本官为何会希望这证人死了?”
“张大人或许不会,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不会。”
陈晓轻笑一声,看着张浩的眼神中满是意味深长的神色。
只见那张浩脸上笑容一僵,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张大人,你我也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证人生死未卜,此案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你总不能让我这管家一直在衙门里面耗着吧?”
张浩脸色一变,此时的他自然是不想要让陈晓带走孙友福。
如果把孙友福带走,自己还怎么掌握陈晓的证据?
“爵爷,此案事关重大,孙友福身为嫌疑人,不可轻易放走,若是……”
“若是出了意外,此案本爵爷一力承担。”
不等那张浩把话说完,陈晓就径直开口说了一句,顿时把张浩堵在了原地。
“这……”
见那张浩还犹犹豫豫的模样,陈晓接着说道:“张大人,实话告诉你,你心中想的什么在下一清二楚,你手中没有证据,随意羁押我府上的人,真以为在下不敢参你一本吗!?”
听到这话,张浩顿时心中一惊。
抓孙友福过来自己确实是没有证据,羁押一日已经是极限。
原本想着能够在一天之内找到对陈晓不利的证据来,谁曾想状况百出,根本没有让自己反应的机会。
现在陈晓就算是真的带走孙友福,自己也没有办法阻止。
见张浩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陈晓随即开口说道:“张大人,不要拖延时间了。”
张浩先是一愣,随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着陈晓说道:“爵爷,人可以走,但必须在长安城不能离开,且本官随叫随到,不可延误。”
陈晓自然是知道这些,只是拱了拱手,一言不发的带着孙友福离开了府衙。
看着陈晓离开的背影,张浩心中的担忧愈发浓重起来。
走出府衙,脸色有些憔悴的孙友福看着陈晓,脸上满是歉意。
“公子,老朽给府上添麻烦了。”
听到这话,陈晓回头看着孙友福问道:“那毒是不是你下的?”
孙友福闻言一愣,急忙摇了摇头说道:“公子,老朽绝对不回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都是灾民出身,老朽知道灾民的难处,怎么还会下毒害人?”
盯着孙友福那着急的模样看了一会儿,陈晓突然展颜一笑,开口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但是与不是还是要你自己来说,既然不是你,那么我就讲话放在这里。”
“无论此事是谁主谋,我必定要让他付出应由的代价!”
说完,陈晓招了招手,开口道:“你且回去修养一番,这件事情没你什么事儿了。”
孙友福此时也是心力憔悴,这件事情太大,大到他根本不敢说什么,此时听到这话之后,也只是点了点头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而陈晓则是在薛仁贵的陪同下,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
太极宫,甘露殿。
李世民将手中的奏章放在一边,随后抬头朝着前面看了一眼。
只见李丽质身着宫服站在那里,螓首低垂一动都不动,李世民无奈的轻笑一声,开口道:“父皇都批了半个时辰了,你还在这里站着?”
李丽质抬起头来,一双眼眸通红无比,开口道:“父皇就这么看着陈晓受奸人所害?”
两天时间,当时城外中毒一事刚刚发生,宫里就得到了消息。
李丽质恰好在长孙皇后宫中,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原本以为父皇会出手救一次陈晓,不成想父皇居然一动不动,好像根本不在意这件事情一样。
心中担忧的李丽质哭了一天,还是决定来找李世民拿个主意,逼李世民出手救陈晓一次。
在李丽质看来,这陈晓无论如何都干不出来这种下毒毒害灾民的事情。
看着自己女儿双眼通红的模样,李世民心中是既心疼又无语。
自己的宝贝女儿居然会喜欢上陈晓这小子,虽然早有准备,但是真的发生了李世民还是心中有些吃味。
“丽质,不是父皇不想帮他,而是不能帮。”
“父皇乃是天子,这天下都是您的,救个人都办不到?”李丽质开口就梨花带雨的质问了一句。
“眼下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此事是陈晓做的,但也没有证据证明此事和陈晓没有关系。”李世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且放心,父皇已经打过招呼了,没有人能够伤到陈晓。”
李世民虽然说的是事实,但是还有一个原因李世民没有说出口。
那就是这件事情对陈晓来说就是一场考验。
虽然暂且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动手,但势力绝对不小,陈晓刚刚被自己封了爵位,就面对这么一件事情,由此也可以看出来陈晓在这朝堂当中到底能不能应对危险。
毕竟这朝堂上不同于其他地方,稍有不慎就是抄家灭族的后果。
而此时的李丽质听到这话,也暂且止住哭声,但是红肿的眼睛当中依旧满是担忧。
“好了,父皇答应你,保证他陈晓不会出现意外如何?”
李丽质原本满是担忧的脸色,瞬间绽放开来笑容:“父皇乃是天子,一言既出就是圣人之言,不可反悔!”
看着自己宝贝公主的反应,李世民一时间也是哭笑不得,原来在自己这里耗了半天,就想要得到自己这么一句话。
虽然说了这么一句,但是李世民也并没有打算放任不管。
他只是想要看看这一次陈晓如何应对,如果真的没有办法应对,自己再出手不迟。
李丽质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些胡闹,但眼下这件事情对陈晓来说诸多不利,自己爱莫能助,也只能做这么一件事情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