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音淡淡应着,将烤好的肉片递给他,我将酱料递给他,介绍道,“蘸着吃味道更好。”
他浅笑,照做,随后点头,中肯评价,“不错。”
天色渐渐暗了,傅清音下了逐客令,“我这房子小,住不下你们,吃饱喝足,赶紧走。”
傅景洲浅笑,问候了之后,便拉着我上了车。
回别墅的路上,我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发呆。
看着车外闪烁而过的风景,不由开口道,“傅景洲,谢谢你。”
借着路途昏暗的灯光,他浅笑,“谢谢这个词,太随意了,如果可以,我想要一句情话。”
我笑了,余光里窥见了时光里的美好,歪头仔细想着情话,目光落在他被灯影闪过的脸上。
一句写给傅景洲的情话,要三思,要慎重,要走心。
车子停靠在别墅门口,时间悄然,已经到家了。
下了车,他熄火后,走向我,“想好了吗?”
我憨笑,“没有,总觉得你在为难我,你知道,我不会说情话。”
“可以试试!”
我想了想,仰头看天,目光落在他脸上,浅笑,“先生是我漫漫人生里,斩钉截铁的梦想。”
他微微一愣,随即便是笑了,拉着我进了别墅,情绪高涨。
“哪里偷来的?”
显然,这是在问那句情话,我仰头,抬手指了指星空,“从天上摘下来的。”
如果有能力爱,就一定一定要用力的去爱,把你的美好和欢乐给他,余生才不会遗憾。
……
次日。
傅清音打来电话,问的不是别的,开口便是,“吃药了?”
我愣了片刻,反应过来昨我有些鼻音重,说我是感冒了,要吃药。
点头,开口,“吃过了。”
“马上要过年了,既然是过年,总要有一个过年的样子,一会和我出去一趟,购置些东西回去。”
她是以吩咐的语气开口的,并不友善。
我点头,应下了。
傅景洲有事要忙,我总不能时常跟着他。
简单收拾了一下,芬姐不在,我直接开车去了商场。
傅清音等在商场门口,见到我的时候,撇嘴抱怨,“巴掌大一点的路,你不想过来可以直说。”
接过她手中的推车,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超市,开口,“逛超市?”
她撇嘴,点头,直接进去了。
跟在她身后,她有些不像贵妇,更像是唠叨不停的中年妇女,选购了些必需品,她回头看我,开口道,“你擀面吗?”
我摇头,“不会!”
她蹙眉,“这每年过年都要吃饺子,你不会擀面,饺子怎么办?”
“买,或者买饺子皮自己包。”我开口,见她面前放了一袋小面粉,有点怀疑,她是打算买面回去自己擀面了。
“别人弄得哪里有自己做的好吃。”说着,如同我想的一般,她将那面粉放进购物车里了。
我……
算了。
既来之则安之吧!
两个小时后。
安排配送员将东西送回别墅,傅清音带着我去了傣族餐厅。
理由是,奖励我陪着她逛
街。
“京城很难吃到正宗的傣味,不过他们家不错,你一会可以好好尝尝。”刚坐下来,傅清音就开口。
一边点菜,一边和我道,“以前没来京城的时候,我是最喜欢海城大学城路上的那家傣族餐厅,后来来了京城,就不曾去过,每一次想吃了,就在京城里四处找,但这么多年,也没见京城有几家正宗的,这一家还不错,你尝尝。”
她话里,带着浓浓的乡愁。
是啊,十八岁后,她的时间和人生都在京城了,家和记忆都开始弱化,若是回忆,也只能是儿时的味道了。
如同我喜欢甜品,是因为记忆力,外婆的口袋里总能有不一样的糖果,只要受委屈或者一哭,她的一颗糖果,就能让我的委屈烟消云散。
如今记忆力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几乎不见了,唯一能回忆的,就只有甜味。
服务员上菜,我起身,“姑姑,我去洗一下手。”
刚才在超市里转了半天,难免落灰,她起身,同我一起。
回来的路上,我顺道去了一趟洗手间,她直接回了座位。
再次回到餐桌,看见了许久未见的熟人,陶安然。
“姑姑,这些日子太忙,没去看你,瞧着你最近好像瘦了。”这话,出自陶安然。
她身边带着两位陌生人,我不认识,大概是她的朋友。
总归都不是撕破脸的人,傅清音点头浅笑,“你这孩子,嘴巴甜,哪里什么胖什么瘦的,还不都一样。”
陶安然浅笑,“等过些日子,我得空了就去看你。”
亲昵和善,气氛融洽。
我的出现,势必不合适。
迟疑间,傅清音开口,“小念,快过来,菜都上齐了。”
小念?
这名字很少有人这样叫,除了关系亲昵的朋友和亲人,几乎从未有人叫过。
我走向餐桌,对上陶安然近乎有些冰冷的黑眸。
看出来了,她是嫉妒。
落座。
傅清音将口感不错的菜色加入我碗中,开口,“他们家的味道是最正宗的,你尝尝,一定会喜欢的。”
我点头,不多言语。
见陶安然没有要走的意思,傅清音依旧含笑开口,“陶小姐,要和我们一起吗?我点了很多,不介意的话,可以一起。”
这话,前半句是生疏,毕竟一句陶小姐,礼貌又疏远,足够拉开关系了。
后半句热情真心,听出来了,是真心邀请,并非敷衍,其中含义未明。
陶安然微微愣了,倒是也不客气,坐到了傅清音身边,亲昵道,“姑姑,原来你也喜欢吃傣味,以后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来,我也很喜欢。”
傅清音浅笑,替她夹了菜,放下手中的筷子,修长的手掌落在陶安然手背上,温柔的拍了拍,开口道,“孩子,你能和景洲一般叫我一声姑姑,是我的福气,可毕竟不合礼数,你我既不是姑侄,也不是亲人,你一句姑姑,折煞我了,以后,你还是叫我阿姨吧!”
这话,温柔,不失底气。
陶安
然的脸僵硬了几分,但还是露了笑,开口道,“我和景洲哥哥这些年一直都是比亲人还亲,他叫你姑姑,自然我也不能生疏了,叫你一声姑姑,是敬仰,是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