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他起身,看向乔谨严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了。”
乔谨严蹙眉,明显不悦,“不是说聚一聚的吗?话都没说,就准备走?”
“不早了!”说完,傅景洲拉着我便出了包间,在门口遇到抽烟的陆逸,都是沉默,随后走人。
上了车,我有些头疼,“傅景洲,我把四季留在我身边,是对的吗?”
他启动了车子,声音浅淡,“陆逸找你说什么了?”
我摇头,“没,我只是觉得无论怎么做,都会亏欠四季。”
陆逸三番两次来别墅看四季的时候,我不是没有想过告诉四季所有的事情的,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几乎什么都不懂,我告诉她又能怎么样?
也许他们说得都没错,四季迟早有一天是要离开的,但即便如此,也不是现在。
手被傅景洲握住,他温和的目光洒在我身上,声音浅浅,“如果让四季和陆家相认,但是让四季继续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他们偶尔过来看四季,你能接受吗?”
我愣了一下,如果站在四季的角度上想,这样做,四季只是多了亲人和关爱,她并没有缺少什么,是好事。
迟钝了一会,我看向他,有些不确定道,“可以这么做吗?”
见我似乎同意,他浅笑,点头,“可以!”
回到别墅,四季被接回来了,见到我和傅景洲进来,便跑到了傅景洲的怀里,小小年纪撒娇卖萌倒是格外熟练。
“傅叔叔,我今天有
个好东西要送你。”小家伙挺神秘的。
傅景洲含笑开口,“什么东西?”
她神神秘秘的从衣兜里掏出了一颗糖拽在心口了,想要制造神秘,但大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
她看着傅景洲,要求道,“你先伸出手来。”
傅景洲点头,伸出手,果然一颗亮晶晶的糖纸包裹的糖落在他手心里。
我失笑,孩子的快乐,好像都挺奇怪的。
傅景洲很有耐心,抱着她坐在沙发上问她,“为什么突然送我糖果?”
小家伙想了想,开口道,“这不是普通的糖果,是喜糖,我的同学豆豆说,这是他小舅舅娶媳妇新娘子给他的,只要吃了这个糖果就可以结婚了,你把这个糖果吃了,你就可以和妈妈结婚了,我就有爸爸了。”
我原本是朝着厨房里走去的,但突然听到她的话,不由停了下来,回头看沙发上的两人。
一大一小,格外和谐。
傅景洲握着糖果,漆黑明亮的眸子看向两位,昏暗不明。
他开口,言语对着四季,“好!”
这个好字意味太深,我没深究,只是进了厨房,心里越发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四年前我确实是签了离婚协议书才离开的,离婚证并没有拿。
傅景洲说他从来没有签字,对我而言签字不签字其实都不重要。
兜兜转转下来,那个人一直都是他,所以都不重要。
……
是夜。
我有些发困,早早就睡了,迷迷糊糊听到手机响,我睁开
眼时电话已经被傅景洲接通了。
他似乎刚从书房过来,手里还拿着文件。
见我醒了,他将电话递给我,声音低沉,“是胡雅!”
我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时间,十二点了,不由接起了电话。
还没开口,那边便传来挣扎的声音,“时念,我肚子好痛,你能不能来一趟,我好像要生了。”
我脑子轰的一声,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动作过于急促,差点摔倒。
傅景洲眼疾手快,已经将我护在怀里了。声音里无奈,“小心!”
我点头,冷静下来,对着电话道,“你现在在哪里,你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来。”
“好!”
和她挂了电话,傅景洲看着我,蹙眉,“怎么了?”
“胡雅好像要生了,她身边没人,我得过去一趟。”说着,我便已经跑到衣帽间找了衣服换上。
出来的时候,见傅景洲拿了车钥匙在门口等我。
我愣了片刻,也没多说了,直接上了车,和他报了地址。
随后便开始给时钰打电话,但是打了几个都没有接通。
不由急了,“时钰怎么不接电话?”
傅景洲开着车,目光沉静,“先别急。”
我知道自己不能急,但总是忍不住的手抖,胡雅肚子里的孩子才七八个月,突然说要生了,怎么可能,八成是出事了。
偏偏这种时候,时钰还不在。
想了想,我给时长林打了电话,电话接通后,那头很安静,老家人声音低沉浑厚,“时念,怎
么了?”
“三叔,时钰呢?胡雅好像要生了,你能联系到时钰吗?”
时长林顿了一下,开口道,“我先看看,胡雅那边人怎么样了?”
我摇头,“我还在赶过去的路上,还不知道情况。”
“好,孩子,你先别急,我联系时钰,你尽快把人送到医院观察,别急啊!”
我点头,傅景洲开车极快,又稳,挂了电话,将他蹙眉,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我下意识开口,“怎么了?”
“导航定位是在巷子里,车子进不去,可能要人下去了。”他将车子停了下来,随后看了一眼导航,便直接顺着巷子里走去。
找到胡雅的时候,她正躺在院子里,身下流了一滩血,整个人奄奄一息。
见到我们,她松了口气,一个字没说出来,人就晕过去了。
一路将人送到医院,她被医生推进了急救室,我才松了口气。
回过神来才看见傅景洲身上全部沾了血迹,手上都是。
他见我冷静下来,低眸看了看自己的狼狈样,安抚道,“没事,一会回去洗个澡就行了。”
我被吓得有些腿软,坐到走廊上的长椅上,缓和了半会,才后知后觉的紧紧搂着他。
自己经历过一遭,我知道有多可怕,所以才会乱了神。
傅景洲搂着我,出声安抚,“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后知后觉的我拿出手机给时钰打电话,响了好久才有人接听。
但说话的是一个女人,“你好,时少爷在洗澡
,麻烦你一会再打来。”
王烟娆?
这声音我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