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嘴,圆着眼瞪着他。
他喝了一口咖啡道,“你明明知道我擅长电脑,在ai这一块也颇有研究,我旗下的几个公司都在研究ai,你将这话说出来,是存心让我帮你。”
我耸肩,“你要是不想帮也行,我想别的办法!”
他笑笑,有些无奈,“说吧,打算要我怎么帮?”
“我想和华耀的老总谈谈,然后打算让顾氏收购华耀,你不能喝我争!”这话我说得很认真,也很楚楚可怜,“哥,我知道莫家不好对付,我只有在靠这个案子在顾氏站稳脚跟,我以后才有更多的机会做我想做的事!”
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华耀我不和你争,但小念,你想过没有你单单靠一个顾氏,对莫家起不了什么作用。”
我看向他,笃定道,“那如果加上你,傅家,还有顾翰呢?”
他愣住,一时间叹气,“小念,你还真是把我们都算计进去了。”
我抿唇,我说过人都是会变的,一旦他有想要守护的东西或者毁灭的东西,他可以无所畏惧无所不用。
看着他,我顿了顿道,“你可以拒绝我的算计和利用。”
他挑眉,“你觉得我会拒绝吗?”
我摇头,“不会!”
他笑笑,不说话了。
第一次发现,时钰的话其实很多,一个下午他都在叨叨的不停讲,搞定了ai的事,我自然不急着回去。
所以就杵着下巴听着他讲,他说,“小念,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我最后的归属,可每一次想到的都是你,所以我想,这辈子,我是没办法放下你了。”
我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浅浅道,“以后的路总要慢慢走的。”
我没办法许诺他以后的人生,未来的路,我已经自己堵死了,若不是仇恨,我没办法活到现在,所以,未来我谁也不许诺,我是自私的,所以连希望都不想给他。
见我有些疲惫,他开口道,“是不是累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我点头,同他一起出了餐厅。
一路上,我有些昏昏欲睡,他没继续讲话,开了轻缓的音乐,让我安心睡。
我靠着椅背上闭着眼睛假寐,其实没办法睡着,平日里在床上都没办法睡着,此时在车上就更没办法了。
即便很困,也没办法睡着,车子停下来,我睁开眼,见时钰满脸阴翳的下了车。
车前面,是身形修长如玉的傅景洲,他有些憔悴,看样子他是在小区门口等好久了。
时钰心里压了怒意,所以下车后一言不发的扬手朝着傅景洲揍了过去,傅景洲没有还手,任由他揍。
我没有想要下去拉架的想法,只是淡漠的坐在车上看着,面无表情。
许久,时钰大概累了,瘫坐在傅景洲身边,怒意不减,“傅景洲,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你更该死的男人了。”
傅景洲不语,笔直的身影从地上站了起来,即便被揍得有些伤痕,但矜贵犹在,气质依旧。
他站在车前,一双黑眸看着我,四目相对,没有爱,只有冷酷冰冷的回忆压迫着我。
许久,我妥协了,下车。
走到他面前,“麻烦让一下,车子需要进去!”是的,他挡在了小区门口,我不可能从他身上过去。
手背他抓住,抓得越来越紧,有些发疼,他看着我,良久良久之后,眼神深疼,艰涩道,“时念,你的家不在这。”
可能是深秋的天太冷,我有些发抖,不应该是他在抖。
我想笑,但笑不出来,眼睛疼得难受,用尽了力道将他甩开,我压制着情绪开口,“你可以不让看,你想死的话!”
说完,我上了车,时钰没有拔下车钥匙,所以,我启动了车子,看着车前站立不动的男人,我沉声开口,“让开!”
他开口,眸色深邃无底,“如果我死了能让你好过些,那我甘之如饴。”
京城的秋风很冷也很大,路旁的枫叶被吹落得四处飞扬,像是没有归属的孤儿。
“你现在走开还来得!”我开口,声音很淡,“因为我真的会撞死你。”
“恩,不要心软!”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时钰不淡定了。
时钰看向我,声音浓重,“小念,不要冲动!”
冲动吗?不,我很清醒,脚下用力,我眯起眼睛用足了力踩油门。
爱真是个可怕恶心又可笑的词汇,说来可笑,在撞向傅景洲的那一刻,我居然打死了方向盘撞向了路边的花坛。
这种自杀式的撞击震得我整个人脑袋嗡嗡作响,只觉得心口一股刺痛,随后我喉咙一股温热上涌。
一口血溢了出来,我浑身无力趴在方向盘上没了知觉。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隐约中我听到两声仓皇的喊声。
“时念!”
“小念!”
傅景洲和时钰的声音……
醒来,无一例外,是在医院。
浑身疼得发麻,盯着天花板,我有些嫌弃自己了,你看,连杀自己最恨的人都下不了手,没出息。
看着立在床边的人,我不由有些抱歉,“抱歉,我好像又没有控制好情绪,好像闯祸了。”
顾翰不是第一次见我自杀了,一开始惊慌恐惧,现在能将我救活,他便已经释然了。
他抬手将我额头上的碎发挪开,声音有些低,“时钰几百万的宾利车,报废了,你命真大!”
我浅笑,不知道他是在庆幸还是在后怕,手背上插着针头,有些肿,看样子是输液好久了。
“我是不是睡了好久?”
他点头,“两天一夜,额头和心脏都受伤了。”
我盯着天花板,有些悠悠道,“这一次,好像没有那么疼!”
我一直不敢死,是怕疼,怕刀片划过手腕时那种刺麻麻的疼,怕从楼上坠落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疼。
怕疼这个毛病,让我变得胆小又懦弱。
他沉了脸,“时念,这是最后一次,你如果不想报仇,你如果甘心被伤害,你以后是死是活都和我没有关系,我不会管你。”
我抬手,想去拉他,声音有些嘶哑,“对不起,我错了,我应该控制好情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