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户国立和稻荷崎的一战, 算是彻底让稻荷崎的16号出名了,就算有些人没看得上那场比赛,也在事后多少听说了与16号有关的消息。
但是水谷羽京倒是觉得自己表现得很一般, 听了一圈都没人夸北信介的, 他只得在心中暗骂这群人没眼色。
比赛结束的队伍要开始训练了, 集体训练是很辛苦的, 运动量很大, 每个人都要跟上, 如果有什么新战术要开发, 大家只会更辛苦。
训练接发球时,除了自由球员,发球的人和接球的人是要轮换的。
而且接发球的速度很快, 闲下来的球员还要捡球。
稻荷崎和其他学校不一样,他们社团里一个经理都没有,各项的杂务都想要他们自己做, 有时候确实挺麻烦的。
就比如现在,水谷羽京看着空荡荡的地板,转头看向短暂休息的众人。
“我放在这里的水杯谁拿走了?”
众人一脸蒙圈,他们都是拿到哪个用哪个, 不管谁是谁的。
“不知道, 可能用混了吧, 别生气, 我把我的给你。”银岛结好心地把自己喝了一口的运动水壶递了过来。
“不用了。”水谷羽京怀疑自己之前用过的水壶是不是也被其他人用过。
角名每次都把水壶藏起来的, 所以他倒是不担心, 另外, 北信介的水壶也不会有人拿错, 可能是北学长的水壶都自带他的气势, 让人不敢乱动。
北信介拿出了个新的,递给了水谷羽京:“之后和我放在一起吧。”
水谷羽京点了点头,他可不想和一大群汗津津的男生共用一个水壶,但却从未考虑过将他和北信介的水壶放在一起,如果拿错了,他用也是别人的水壶了,只是这个人是北信介,倒是让水谷羽京没那么在意了。
北信介不嫌弃他就行了。
水壶的事情只是一点,水谷羽京后来发现,稻荷崎的大家的活动量要比其他队伍的要多,因为要满场地捡球。
白鸟泽和俱乐部的比赛,途中稻荷崎的众人在休息的时候去看了几眼,水谷羽京第一次见到了牛岛若利的扣球,有些震惊。
这样的力量感确实很惊人,更何况还是个高中生,还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而且白鸟泽的队伍风格也十分显而易见。
一切皆是为了王牌铺路。
不管是二传手还是其他人,一切的与球相关的行动都是为了王牌,这样的行为还真是无私啊。
说不好是什么感觉,只是水谷羽京还是更喜欢稻荷崎的风格……
“羽京,回来继续训练了!”
“来了!”
一天三场练习赛,每场练习赛都按照正规比赛来打,对球员的体力要求很大,失败的队伍还需要出去跑圈。
幸好,稻荷崎前两场都没有输。
一天下来,累的水谷羽京好像看到日向了一样,上次这么累还是在宫城陪日向练球,虽然说自己的体力放在球员里也算是拔尖的了,但是和日向比不了,日向像个小牛犊一样,能到处哞哞叫一天。
下午的最后一场比赛稻荷崎对战白鸟泽,休息得差不多之后就收拾东西去白鸟泽那边的场地,他们的对手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之前的比赛和训练让角名快精疲力尽了,就算给了休息时间,角名蔫蔫的样子就像得了抑郁一样。
“要不你俩打一架,说不定角名举着手机就冲过来了。”水谷羽京凑到双胞胎身边提议。
“还是你和侑打有意思,你俩来吧,我妈不让我和傻子玩。”宫治摆了摆手,耷拉着眼皮离开了。
宫侑抓着头发:“我们不是一个妈妈吗?为啥我妈没跟我说过?”
水谷羽京拍了拍额头,不想理会宫侑了,转身去祸害理石平介。
“平介,有吃的吗?”
“果冻,要吗?”
“要 。”
水谷羽京吃了几口就被北信介逮住了,告诉他不要吃太多,打完这场比赛还要去吃晚饭。
水谷羽京进入青春期之中食量变大了许多,一天吃八顿都饿。
“放心吧,好像在长身高,不管吃多少还是饿,一点都不耽误晚饭。”
水谷羽京说着,北信介看着他的身高,听他这么一说,总感觉水谷羽京好像又长高了。
北信介有些担忧:“有生长痛吗?有吃补钙的东西吗?”
生长痛肯定是有,白天还好,一旦晚上安静下来之后,腿上疼痛的存在感就会变得很强,但是水谷羽京不想说这些跟北信介听。
“没什么感觉,补钙的食物我当然也再吃了,放心吧信介。”
两个人并肩朝着白鸟泽的场地走着,其间北信介看了水谷羽京好几眼,看着他的笑容,他伸手朝着他头上拍了一下。
“你还学会说谎了。”
“……跟宫侑学的。”
“少跟他学。”
“好。”
另一边的宫侑抱着手臂缩着脖子,总觉得自己要感冒。
“阿治,体育馆里是开空调了吗?简直冷得要死。”
“……”宫治不想理会他,连眼神都没给他。
第一场水谷羽京并没有上场,黑须法宗有意让他好好观察白鸟泽。
两位教练坐在长椅上,水谷羽京和北信介他们站在替补席,赛场上的哨声响起,黑须法宗朝着水谷羽京招了招手。
北信介瞄了一眼,也没再去留意,专心看向场中。
黑须法宗拍了拍身边的座位让水谷羽京坐下,大见太郎坐在黑须法宗的另一边。
“这场比赛你要仔细看看,往年白鸟泽作为宫城县代表队也和我们对上过,他们这支队伍要多了解才行。”
水谷羽京点了点头,没说话。
赛场上,稻荷崎和白鸟泽开始了,在场上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是站在场外看时才会后知后觉发现,原来稻荷崎这么厉害。
流畅度简直不像是高中水平的队伍,怪不得说稻荷崎是最具有冠军相的队伍。
“稻荷崎怎么样?”
黑须法宗可是发现身边这孩子的视线从始至终都在稻荷崎这边,看样子是稻荷崎让他出乎意料了。
“去年的春高期间,我恰好在东京,正好去看了稻荷崎的比赛,说实话,当时的稻荷崎确实很厉害,进攻防守都很不错,但是今天再来看,和之前完全不是一个水平了。”
水谷羽京的话让黑须法宗笑了起来:“我还记得之前拜访水谷宅时你说的话‘天才是没有尽头的’,排球也是。”
“在运动竞技中,追赶超越是最常见的事情,上次的优胜者也许会在这次败得一塌糊涂,上次的败者也许会在这次获得胜利,球员也好,教练也好能做的就是不断地打磨球技,一点点变得更强。”
大见太郎认真地观察着场中的局势,听着黑须法宗的话忍不住看向水谷羽京。
教练突然说这样的话他担心水谷羽京不理解。
年轻人心气高,想要的东西就会不辞辛劳地去努力,可是只有长大之后才知道,有时候努力也不一定会有好的结果。
失败才是人生最习以为常的事情。
黑须法宗说完,感受到了水谷羽京的沉默,双手放在腿上,笑了笑:“哎呀,怎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跟你说上这些了,年轻人有年轻人自己的想法,刚才我说的听不懂也没关系,等你以后就明白了。”
水谷羽京放在膝盖上的手轻轻地握了握,他看向黑须法宗笑了笑,好似他真的听不懂那些东西。
牛岛若利不会参与一传,二传手也是为了王牌专心致志地服务,但并不是说白鸟泽只有牛岛若利厉害。
那个红头发的副攻手已经拦下宫治两球了,速度十分快,似乎是直觉型的拦网手。
场上的角名伦太郎看着对面的天童觉也是一脸便秘的表情,其实算起来他被全国等级的拦网手拦下的次数也说不清了,但本身作为副攻他很少对拦网产生害怕,因为他清楚,那正是对方想让自己产生的情绪。
而他对天童觉也并不是害怕,而是棘手。
角名通过一些小动作的诱导,能够让对方的攻手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但是面对直觉型的选手,这样的技巧就很难起作用了。
难受死他了,怎么不让水谷羽京赶紧上来,让他被拦下几球,自己就舒服了。
角名没事就往场外看,看得场外的教练都发现角名的不对劲了。
水谷羽京可是清楚知道那家伙在想什么,明明是自己在对方的拦网身上吃瘪了,想让自己也赶紧上场吃两口。
真是我跟兄弟心连心,兄弟跟我玩脑筋啊。
水谷羽京嘴角抽了抽,不再去看角名,就算角名在场上脱裤子他也不看。
白鸟泽的队伍一传很稳,全队的水平都很高,二传手虽然被灌输了要为王牌服务的思想,但本身也是很优秀的二传手,技巧娴熟稳定,也聪明,只是在这样的队伍里很少能看出他本身的色彩。
而白鸟泽之中,牛岛若利当之无愧那个压倒性的王牌。
水谷羽京的观察被身边的黑须法宗打断了,他看着场上,开口询问水谷羽京:“你觉得怎么样?想要上场试试吗?”
水谷羽京视线一转,角名和宫治一起用引诱的视线看着水谷羽京,似乎场上有什么好东西等着他一样。
“……行吧。”
感觉今天不上场,那俩东西就能一直在场上看着自己,他们不嫌丢人,自己还嫌丢人。
“嘟——”稻荷崎换人。
水谷羽京替换银岛结,刚上场就被角名和宫治左右抓住了肩膀。
“欢迎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