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不断往梁喑脖子里蹭, 也不知道是真的醉深了还是故意磨人,就是不肯说。
梁喑再想听他说也不能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大马路上干耗,便把人塞进了车里。
司机小跑过来拉开车门, 等梁喑上了车才回到驾驶座, “梁总,回家还是去酒店?”
司机跟梁喑久了,察言观色的功夫练得炉火纯青。
梁喑抬头瞥了他一眼,笑骂一声:“你倒学会这一套了, 行了, 去酒店吧。”
梁氏的酒店顶层不对外开放,梁喑工作忙, 婚前也不怎么回家,对半都在那儿对付。
沈栖在路边不肯说, 上了车却开始不断扭动扯自己的围巾说热。
梁喑抬手给他拿掉,司机已经很有觉悟地升起了后座挡板,给两人留出空间。
梁喑心热难熬,握住沈栖的手把人往自己一拽, 低下头。
“唔……”沈栖双手被人贴着指缝交扣, 微微蜷起来与他交握。
梁喑攥到婚戒,指尖更加用力地扣紧, 连带着吻也变得凶狠。
沈栖倾身在他怀里,脆弱地仰着头用一个极度柔顺的姿态,任由对方夺走他的呼吸。
梁喑这次没有提醒他, 只是用舌尖一下下地点沈栖就已经知道张口请他进来,比平时连哄带骗的样子要乖很多, 也主动很多。
“怎么今天这么乖了?”梁喑总不能在车上要他, 亲了一会便松开, 拍拍他的腰把人拉正了坐好。
沈栖软绵绵地靠在他肩上,仰起头还要亲。
车内光线昏暗,路灯明明灭灭地落进来,将沈栖那双异瞳映衬得漂亮又勾人。
梁喑捏着他的下巴转开,压着嗓子警告,“别着急。”
酒店距离不远,算上堵车十分钟也到了。
梁喑把人横抱着上了楼,单手托着他另一手刷开门锁。
沈栖还是不太安生,靠在他肩上皱眉喘气,一副酒醉难受的样子。
“梁先生……”
梁喑进了门就把人压在了墙上,在黑漆漆的房间里找他的耳朵,“醒酒了么?”
沈栖比刚才稍微好了一些,但大脑的反应还是有些迟钝,慢吞吞地蹭着他的脖子,“太近了……”
“不近。”梁喑贴着他的耳朵,尽管他已经血液直往下走,但还是耐着性子要刑讯沈栖,“你喜不喜欢我?”
沈栖脑袋发蒙,晕晕乎乎地感觉被人扯掉了围巾脱掉了厚外套。
脖子被人用指腹碾着,耳边也朦朦胧胧地传来一声又一声的逼问。
“说你喜欢我,说啊。”梁喑低下头去找他的耳朵,“说你喜欢梁先生。”
沈栖无力地仰起头,“嗯……喜欢……”
“喜欢谁?”梁喑在他颈窝里咬了一口,压低声音逼问他:“说清楚喜欢谁?”
沈栖对痛觉很敏锐,立即疼得打了个哆嗦,“喜欢你……呜……别咬我……疼……”
“我是谁?说清楚我就不让你疼。”
梁喑贴着他的脖子,手上托着像被烈日曝晒打蔫儿一样的腰。
昏暗的光线下,沈栖微张着艳红的唇轻轻喘气,乖巧又诱人地引人欺凌。
他掐着那截儿嫩竹枝,用拇指一下一下地碾揉,逼得他发出情动的簌簌响动。
沈栖年纪小,情窍未开不懂情爱,上次被他压在落地窗上碰一碰就受不住,生涩而勾人的样子偏偏让梁喑着迷得理智崩碎。
他几乎现在就要折断这枝嫩竹,摘去叶子,汲取竹浆,拆出雪白的竹篾编出漂亮的形状。
梁喑迟迟没等到答案,耐心被欲望烧得一干二净,低下头暴风雨似的凌虐。
他一边用力碾压竹节,一边哑声逼问:“说啊,说你要谁?”
沈栖整个人软在他手上,泄出几分哭腔:“要、要……要梁先生……”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头一晕,躺在了柔软的床上。
汹涌霸道的气息扑面而来,沈栖整个人都要陷在被子里,双手被分别举在头顶两侧,像被标在了机器上等待劈开的竹竿。
昏暗的房间里只剩一个比一个重的喘气声,微微的窒息加重了酒劲儿的昏沉。
沈栖几乎是无意识地勾住梁喑的脖子,用本能回应他。
他没有经验,仅有的一点知识都是梁喑手把手教出来的,因此十分生涩。
这种青涩稚嫩的讨好,反而极大的取悦了梁喑。
很快沈栖就顾不上回应了,暴雨又急又重地冲刷枝叶,来不及收拢,顺着竹叶尖儿往下流。
他被缺氧逼得手指发抖,软着身子试图躲避又被掐着下巴拧回去,找回了一些清醒的脑袋又被吻晕头转向。
“沈栖。”梁喑松开他的唇,移到了耳边低声说:“我要你。”
沈栖酒醒了一点,昏暗的房间中只有一点点光线,看不清梁喑的面容,只能感觉到他呼吸很重,几乎要将他压垮。
梁喑伸手拨开沈栖汗湿的头发,含着他的唇低声哄,“给我,好不好?”
沈栖嗓子发干,被禁锢的双手沁出汗,紧张地想躲却又无处可逃。
梁喑耐心地揉着他的掌心,嘴唇下移挪到他的喉结,轻轻亲了一下,“我喜欢你,想要你,你想不想要我?”
“我……”
梁喑低声问他:“宝宝,要不要我?”
沈栖浑身像过了电一样,用力地咽了下唾沫,喉/结却一下子被人咬住了,陡然打了个哆嗦泄出一声哭腔,“别……梁先生……”
“说你要我。”梁喑咬住这颗小小的白玉珠子,哑声说:“说啊。”
“呜……”沈栖高高仰起头,整个人几乎绷成一条直线。
“说你要我,宝宝,说你想要我。”
沈栖被逼得哭腔绵软,“要、要你……”
“好乖。”
沈栖身上一轻,下意识瑟缩了下,微眯着眼睛看到昏暗光线中的男人用力扯掉领带。
昏沉脑袋里突然冒出一句话来,领带就是绅士的贞/操带,平时牢牢将斯文教养禁锢在封印之下,撕掉就代表即将要被欲\望掌控。
梁喑将西装领带连同腕表一起扔在地上,衬衫领口解开三颗。
从沈栖这个角度能看到紧绷的下颌弧线与明晰突出的喉/结,以及衬衫下结实的胸肌,仿佛冒着无形的热度。
沈栖艰难地舔了舔唇,忽然有点发怯。
“梁先生我……唔……”沈栖刚一开口就被人再次压住。
梁喑修长的指尖慢条斯理地解他的羊绒毛衣,像在拆一件心悦已久的礼物,因为渴求太久,既急切又小心。
沈栖下意识地攥住他的手,微微发着抖想要推开他。
他有点害怕。
梁喑单手掌控住他两只手腕轻松举高,一边缓慢描摹一边用右手挑开纽扣,接着握住他的腰抱起来。
梁喑的掌心贴着他的脊背用力揉了两下,轻而易举地扒掉柔软的羊绒毛衣丢在他的西装上。
一黑一白,凌乱交叠。
沈栖整个人发软,心跳声像擂鼓一样在他脑袋里不断回响,等到衬衣也被挑开时鼓声几乎要失控了。
凉意袭来,肌肤上本能地泛起小颗粒,沈栖用力地咬紧嘴唇。
梁喑的手掌毫无阻碍地顺着脊骨一路下滑又回到后颈,带来强烈的战栗。
梁喑低下头亲他泛红的眼皮,感觉到湿漉漉的睫毛和些微的发颤。
“害怕吗?”
沈栖声音发黏,很轻地“嗯”了一声。
沈栖酒劲儿散了大半,现在思维还算勉强清醒但身体还残存着酒后的柔软温热,连脖子都泛着红。
“我是谁。”梁喑问他。
沈栖放低了声音,几乎是气声说:“梁先生。”
“我是你什么人,告诉我……”梁喑不紧不慢地边在弧线漂亮的骨骼上流连,边催促他:“宝宝,我是你什么人?”
一个个答案在心里闪过,又一个个被否掉,沈栖一个都说不出口。
他仰高脑袋,试图用“不知道”躲避过他的逼问,可梁喑根本不打算放过他。
两人面对面的拥抱阻断了所有逃生的路径,只能在他的刑讯中用坦白,“先生……”
“好聪明的宝宝。”
沈栖对这个称呼有莫名的羞耻,它不该用在这里,可梁喑偏偏很喜欢这样叫,一边叫宝宝一边却做着完全成年人的事,给他一种悖乱的冲击。
“好、好凉,梁先生是什么……”
沈栖身子一僵,倏地握住梁喑的手臂,慌乱地想去看。
“别怕。”梁喑低下头亲他,修长的指尖却没停。
他就像一个最耐心的画匠,在画板上涂抹冰冷的油彩。
沈栖皱紧眉,在他伸出指尖的同时脚趾绷紧小腿抽筋,口腔里泛起浓重的血腥气。
疼……
沈栖死死地咬着唇,整个人绷得不像话。
他虽然没有经验但生理课也上过,知道会疼但没想到会这么疼。
他知道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归咎于他极度怕疼,但……
梁喑感觉到他的紧张与异乎寻常的紧绷,耐心地徘徊巡查。
沈栖抓着被子的指尖不停痉/挛,关节泛出白痕,连额角都开始往外渗冷汗,酒劲儿几乎全醒了。
他觉得自己像一条被刚捕捞上来就要开膛破肚的鱼,几乎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汇集对方的手指上。
一、两……
水声泥泞、如雷贯耳。
梁喑呼吸很沉,整个人都散发着要占有他的气息,这种威胁在黑暗中尤其明显。
沈栖微微动了动嘴唇。
梁喑隐约听到一声极低的嗓音,低下头靠近沈栖,“说什么?”
“Codon……”
梁喑一怔,对这个单词既陌生又有种熟悉感,但看着他发红的眼皮,只用了一秒便记起来了这是他给沈栖的安全开关。
沈栖一直没有用过,第一次用竟是在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