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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枭并栖(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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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喑怕沈栖在同学面前不自在, 买了泡芙回来先去了一趟医生办公室,顺便问问他眼睛的事。

回病房时同学已经走了,他把泡芙放在桌上, 见沈栖迟迟没动静便回头扫了一眼。

“不吃了?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同学问起我们的关系了?”

沈栖伸出手, 接了一个泡芙小口啃,但还是不搭理他。

梁喑猜测是那个吻让他不好解释了,半坐在床前和他道歉:“下次我一定注意, 好不好?”

椰奶香甜,泡芙皮也做得非常香软,沈栖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他也不是生气,就是觉得不好意思还有点不舒服。

徐瑶瑶刚刚告诉他,上次找他拍的那个cos图就是给梁喑的公司拍的。

他记得最后是被他否掉了,他本来也不太习惯拍这种图,觉得不能发也好,现在却觉得不好受。

梁喑是觉得他不好看吗?

沈栖趁他没回来的时候用手机搜了一下那一批宣传的图片。

虽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面争长短, 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梁喑觉得别人身材比他好、腿和腰比他好看, 还是让他有点不高兴。

这个气生得毫无道理,沈栖自己也觉得不妥。

他又不是什么天仙,凭什么让梁喑觉得他最好看, 只喜欢他一个人的腰。

“我要喝那个。”沈栖吃了小半个泡芙有点腻了,把剩下的一口递给梁喑, 本想让他放在一边回头再吃,谁承想他直接低头吃掉了。

“你……我吃过的, 您不嫌脏啊。”

梁喑不爱吃这种甜腻点心, 但还是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 说:“脚踝我都亲过了,还嫌你口水脏?以后要是亲你点儿别的……”

沈栖想起被他握着脚踝拽回去的样子,不自觉在被子里动了动脚,咬着吸管含糊说:“什么别的啊。”

“你知道什么叫……”梁喑欺近了,靠在他耳边补了两个字,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眼睛一点点瞪大了,红痕从脖子开始到耳朵一寸寸爬满。

梁喑勾着点笑,指尖在他唇上点了点,“嗯?”

“不知道,没听说过。”沈栖别过眼,根本不敢想象那种场景。

“不许喝了。”梁喑拿过奶茶放在一边,“现在不生气了?怎么跟同学说的?”

“没、没什么说啊,我同学又不八卦,他们根本不好奇。”

沈栖瞄着梁喑审视的眼神,不知道他信了没有,瞥到他手指上的婚戒,脑子一热说:“最多被他们误会我是你包养的情人,让他们都认为梁氏的总裁婚内出轨养男大学生,放着公司不管还背着太太在医院陪别人。”

“……喜欢玩这种?”梁喑眉梢一挑,沉吟了一会,“行,依你。”

依什么?

沈栖茫然片刻,突然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谁、谁要玩这个。”

梁喑俯下身捏着他的下巴抬向自己,在距离他唇半寸的距离停了。

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撩过来,沈栖心跳不自觉加快,连嗓子眼都有点发干,视线从他眼睛慢慢挪到唇上,又触电似的挪开。

“我包养人不会像疼太太一样循序渐进,被人养着的小情人也没资格娇纵,男大学生,你打算怎么伺候你的金主?”梁喑拇指压在他唇上,在他吃痛张开的时候指尖探入半节,“嗯?”

——叩叩。

“进。”

梁喑站起身,把他的奶茶放在桌上。

红蕊探头进来,微笑着打了招呼。

沈栖脸还红着,有点不太自在地招呼她坐。

红蕊把文件放在桌上,看他状态还可以终于松了口气。

那天梁喑的震怒没吓着她,得知沈栖心脏骤停才是真吓掉了半条命。

她辞呈都已经打印好了放在梁喑的办公桌上,结果当天晚上梁喑却给了她四个字:下不为例。

“红蕊姐姐,吃泡芙吗?梁先生去买的。”

沈栖指指桌上的纸盒,朝她招招手,等人靠近了才说:“对不起啊,是我不够小心才害得你被梁先生骂了,你不要生他的气。”

“哎不、不会。”红蕊心里一酸,连忙站起身故作爽朗地笑笑:“咱们做员工的,挨骂那不挺正常的么,当牛做马,习惯了。”

梁喑瞥她一眼,冷嘲一声:“当牛做马,看着你那颗绿钻再说话。”

红蕊:“……对不起梁总。”

沈栖想起高中时林延三天两头往外借的会员,想也没想脱口道:“什么绿钻?□□音乐会员吗?”

红蕊“噗嗤”一笑,指指自己大衣领口上的一枚胸针,漂亮的夏雪片莲上点缀一颗流光溢彩的绿色钻石。

梁喑对下属是真的好,尤其是红蕊。

他一向懒得社交,一般的慈善拍卖或晚宴大多有主家的女眷们去,如果真有需要他本人去的场合也都是红蕊代替。

有一次拍的便是这个绿色钻石,红蕊忙起来也没顾上送回老宅去,来问梁喑是送回老宅还是送回家的时候他只抬头瞥了眼,“你喜欢?”

红蕊愣愣点头,心说有人不喜欢钻石的?

梁喑随手把文件交给她,说了句:“喜欢就拿去。”

沈栖沉默了一会,说:“……”

红蕊说完去给梁喑报告公事去了,这今天他一直没去公司,所有事情都是线上处理,但还是有一些纸质文件得他签字。

沈栖窝在一边玩手机,不知不觉就开始犯困,迷迷糊糊间被人碰了碰脸颊。

他睁开眼,黏糊糊地在他掌心蹭了蹭,又闭上眼。

“困成这样。”梁喑莞尔笑笑,低下头说,“我有事要回公司一趟,自己睡一会,我晚上回来陪你。”

“嗯……”

梁喑给他盖好被子,拿起大衣出了病房。

这几天他看似清闲,实则紧催慢赶拿到了机构的检测报告。

安排所有员工体检、工厂自查,用绝对的证据证明了梁氏的清白,同时也在调查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梁喑摆明了要让对方百倍地还回来。

红蕊说:“那名员工叫张立,是去年下半年招聘进来的,我查过他的家庭背景,父母早年亡故,由爷爷奶奶带大,前几年奶奶也死了。他还有个姐姐已经嫁到燕城,不是什么有钱家庭。至于钱不是打在他账上,是打在了他老家的爷爷卡上的,老爷子今年七十多岁,不识字,也不会用银行卡,是张立的姑姑带他去办理的,医药费也是从那张卡里支出,至于打钱的人是叫何明伟,他的账户倒是没有异常,应该是现金交易。”

梁喑上了车,把大衣随手扔在一边,“人在哪儿。”

“他好赌,人目前在一个小地下赌场里,我派人盯着了。”红蕊启动车,略微沉吟了一会,说:“要多叫两个人跟着么?”

“不用。”

地下赌场在平洲与雁城的交界处,从外表看就是一个普通的民房,四周空旷而荒凉,还拴着条嗷嗷乱叫的斗牛犬。

梁喑说:“你在车里待着。”

红蕊担忧道:“但您一个人进去……”

“让你待着就待着,小姑娘凑什么热闹。”梁喑拿过大衣,扫她一眼:“真让你受点伤,沈栖又得跟我哭,要不是他冲我撒泼你现在就该滚到秘书处去。”

红蕊:“……好。”

梁喑穿上大衣走近民房,敲了门。

一对老两口防备地看着他,总觉得这人看起来不像个赌徒,“您有事吗?”

梁喑眸色淡淡,说出红蕊给的暗号,“怎么?是怕我没钱赌?”

“您说哪儿的话。”老头弓着腰赔笑,领着人往里走,推开门下了几层台阶发现别有洞天。

将近四百平米的场地松散地摆着十几张实木桌,环境嘈杂而混乱。

梁喑在心里嗤了声,上不了台面的垃圾。

视线一瞥,程术使了个眼色。

一个瘦高个儿男人坐在左侧的灯下,嘴里咬了根快燃尽了的烟正皱着眉考虑打哪张牌。

他今天手气极差,已经连输了一晚上了,再这样下去别说裤子了,连半条命都得留在这儿。

“快打呀,尿裤子了啊?”

“去你祖宗的,老子能尿裤子,我昨天连输60万眉头都没皱一下,今天皱一下我是你孙子。”男人吐掉嘴里的烟,捏着牌面迟迟下不了手。

“随便打,输了算我的。”

男人愣了下,抬起头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眯着眼打量了两眼。

这人一身高定手工西装大衣,从衬衫到腕表再到几乎没灰尘的黑色皮鞋,从上到下都透着股上位者的气息。

清冷矜贵到像是应该出席上流社会晚宴,就算要赌,也应该去高级赌场而不是在这个老鼠洞。

他觉得这人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何明伟,你行不行啊?不能打赶紧让别人吧。”

“别他妈催。”何明伟也懒得多想,朝他露出一口牙,“我真打了?输了算你的?那赢了?”

“算你的。”

“你们听见了啊,输了你们跟他要钱。”何明伟几张牌打出去,毫无疑问地输了。

操,他今天这个烂手气。

梁喑使了个眼色,程术拎着小箱子过来,一叠现金扔在了桌上。

何明伟眼睛几乎要黏在那只箱子上,站起来给别人让了个位置,搓着手跟梁喑说:“老板,你能不能……”

梁喑一抬手,将箱子合上,“谈笔生意,成交了这些钱是你的。”

何明伟心说真是一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前几天刚有个大老板找他,刚输完就来一个新的老板救急。

他点头哈腰地直鞠躬,“您说您说,只要我能办到,我肯定赴汤蹈火。”

“出去谈。”梁喑实在烦这里的气味,一会回去了怕是也会呛着沈栖。

三人一同出了民房的门,何明伟看着那只箱子实在心痒,忍不住催促:“老板,到哪儿去谈啊?我……啊!!!”

他胸口一痛,整个人摔在了地上,眼前直泛黑影。

梁喑居高临下地踩着他的胸口,开门见山问他:“你给张立家人的钱是哪儿来的。”

何明伟眼前黑了一阵,勉强恢复视线,恶心一阵阵从胃里往上顶,没等他缓过劲儿来胸口又是重重的一碾,疼得他惨叫着缩成一团。

“老、老板你在说什么啊,我不认识什么张立。”

梁喑懒得和他多费唇舌,抬起腿朝他胸口狠狠踹了下去。

这些天面对沈栖时强压下的暴戾、压抑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何明伟苦胆汁都被踹出来了,干呕一声吐的满地都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疯狂抽搐。

程术拎着箱子,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但心里还是有一瞬间的震惊。

梁喑看着斯文禁欲,端得一派清贵,实际上比他狠多了。

“我再问你一次,你给张立家人的钱是哪儿来的。”

“我真、真的不认识什么张立啊……”何明伟嘴里发酸,恶心地直打寒噤,“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要钱了,我也不谈生意了,你放……放过我吧,求求你,我真的不认识什么张立王立。”

梁喑轻笑一声,这次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腹部。

一瞬间,何明伟感觉自己的肠子都扭曲在一起了,头皮上的冷汗一层又一层,整个后背全部湿透了,在男人下一次抬起脚的时候本能打了个哆嗦,“我说!我说我说!”

梁喑挪开脚,好整以暇地朝他笑了笑:“请。”

何明伟被他这个礼貌的请弄得直打哆嗦,恐惧地往后缩了缩,说:“一个男人找我,说只要我把一笔现金打进一个账户他就给我六十万,是、是他吗?我真不认识什么张立,我打钱的那个账户叫张建平,是他……是他不?您要找的人和这个有关系吗?”

梁喑衣摆未乱,看起来依旧沉稳禁欲。

他低下头看着何明伟,说:“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

“我、我有照片。”男人哆哆嗦嗦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解了锁递给他,“就、就是他。”

梁喑扫了一眼,微微蹙眉,是他。

“有用吗?老板有用吗?”何明伟实在是让他吓怕了,惨白着脸求饶:“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就是为了钱,冤有头债有主,您要是有仇您找他去……您、您想干什么!”

冤有头债有主?梁喑轻笑一声。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云霄。

红蕊在车里听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循声看过去,没多久就看梁喑走近了,拉开车门进来。

“您把人怎么样了?”

“死不了。”

红蕊看他一脸阴沉,小声说:“怎么样?没问出来吗?您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梁喑拧眉,烦躁地骂了句:“全他妈是烟味。”

红蕊愣了愣,有点没反应过来。

梁喑把大衣扔在一边,说:“沈栖娇气,不喜欢烟味。”

红蕊这才记起已经很久没见过他碰烟了,这次加班压力这么大也没看他抽过。

“……”红蕊心说,您还能再惯着他一点,底线都快被刨完了。

“那您问出是谁指使了吗?”

“楚文原。”

“怎么是他?”红蕊说完就明白了,这是新仇旧恨。

楚家本是做实业起家,这几年梁氏转型对实业也有挤压,再加上前段时间楚让因为冒犯了沈栖被梁喑当街教训,险些踹断了他家的香火。

楚文原本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实名举报这种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会毁掉一个企业,往小了说不死也得脱层皮。

楚文原未必要让梁氏死,他也知道不可能会一举击溃,但能给梁喑个教训也算报了仇。

“爸,真有你的,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楚让看着新闻,大喇喇半靠在沙发上笑,“他敢打我,还敢当面骂你,他算什么东西!”

楚文原得意:“跟我斗,他还嫩点儿。”

“水军真是好用,随随便便买一点新闻就自动有人跟风骂梁喑了,只可惜平大居然给他作保拿出了检测报告。”楚让算是出了口闷气,可惜不能跟人分享有点郁闷:“爸,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楚文原也没想到陈克己跟徐令知能为梁喑出力,坏了他的计划。

“先这样吧,这次实名举报是正好找到个合适的病人才能打梁喑一个措手不及,再动手恐怕会让他发现端倪,现在收手,别让他查出什么。”

-

沈栖睡到七点多醒了,病房里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声音。

他还未彻底清醒就先被一瞬间的慌乱的击中,不安地叫了声:“梁先生?”

病房里安静得落针可闻,慌乱不受控制地弥散开,蔓延到还不清醒的大脑里。

“梁先生?”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沈栖一个激灵,清醒了。

手搭在额头上低低的喘了口气,他半睡半醒时,梁喑好像说过要去公司的。

这几天一睁开眼就能看到他,突然不在有点不习惯。

沈栖摸起手机看了时间,思忖着要不要给他发个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又觉得太烦人而作罢。

八点多时爬起来洗了个澡,穿衣服之前特地往镜子里看了眼。

小腹平坦单薄,纵横交错的疤痕下面两条长腿白皙修长。

他伸手握住大腿抓了一把,瞬间泛起红痕,在白软皮肉上显出几分暧昧气息。

“干嘛看不上我,别人的腿就那么好看吗,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家花没有野花香吗,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沈栖一边套衣服一边嘟囔,完全没发现把自己也骂进去。

九点多的时候,沈栖实在是等得又困了,闷闷抱怨了声:“怎么还不回来啊。”

“念叨什么呢?”

沈栖猛地坐起身,一双异色瞳眸在光影下闪着莹莹的光。

他就那么坐在床中间,围着被子,又乖又软地看他,梁喑心里那点儿戾气陡然就散了。

“嫌我回来晚了?”梁喑把东西放在桌上,顺手脱了大衣扔在一边,还未抱到人就被用力推开。

“……?”

沈栖蹙起眉:“好重的烟味。”

梁喑看着他无比嫌弃地表情,叹了口气收回手,“我去洗澡,洗干净了能抱你么?”

“不是每天都在抱吗。”

梁喑眉梢一抬,无辜道:“讲点道理,是你在占我便宜。”

沈栖别了别视线,“我又不是……不是故意的。”

他每天早上起来都是在梁喑怀里,像个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缠着他。

无论前一晚怎么做好心理建设,怎么在睡前打定主意一定不乱动,第二天早上还是一样缠在他身上。

有一次醒来他几乎整个人都窝进梁喑怀里,连嘴唇都贴着他的喉结,吓得他险些从床上翻下去。

卫生间里水声淋漓。

沈栖不自觉想象了一下梁喑冲澡的样子,莫名有些口干。

昨天半夜他醒过一次,感觉到大腿上有不同寻常的触感和温度,下意识地动了动腿想躲开,却发现抵着他大腿的东西更热了。

他把头埋进被子里,黑漆漆的看不见,可大腿却很敏锐的察觉出变化。

他迷茫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吓得往后缩了缩。

水声骤停,不多时梁喑从卫生间出来。

黑色睡衣越发显得他肩宽腿长,微湿的眉眼英俊硬挺,水珠顺着头发往下滴,勾勒出几分野蛮的性感,和平时西装革履截然不同的带着克制欲望的湿热潮气。

沈栖不自觉地往他腰下看了看,黑色睡衣遮光性很好,完全看不出不妥。

他咽了咽唾沫,又回到梁喑的脸。

他握着毛巾擦拭头发,小臂上的疤痕与手背上的青筋都显得狰狞而野性,微微抬头时凸起的喉结微动。

“盯着我看干什么?”

沈栖脸上一凉,下意识抬起头撞入梁喑的眼睛,不由地磕绊了下,“没、没看啊。”

“撒谎。”梁喑丢下毛巾,掀开被子上床,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把人压在了床上。

“你干什么?”沈栖下意识抵住他胸口,紧张地往下缩。

梁喑握着他的手臂把人拽回来压在头顶,凑近了说:“老实说,盯着我的时候在想什么?”

梁喑低下头凑近,侧头靠近他颈窝,湿漉漉的头发扫得沈栖脖子发痒,他艰难地别开头,小声说:“没想什么,痒……”

“没想什么耳朵怎么红了?”梁喑张口含住他耳垂,不轻不重的吸了一下,很快又松开贴着他的耳朵说:“小浪货。”

沈栖半边身子都要麻了,被他碰过的耳垂像烧起来,他想告诉梁喑这样太亲密了,可话到嘴边突然却改成了羞赧又黏糊的:“……太帅了。”

“嗯?”

沈栖缩在他怀里小声说:“没、没浪,您别欺负我。”

“这就叫欺负了?以后你就会知道这个不算欺负,还有。”梁喑低下头凑近他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警告他:“别用这种语气求我,会让我只想弄坏你。”

-

沈栖在医院里住了半个多月,梁喑总算放他回家了。

快到寒假,沈栖稍微复习了几天便开始准备期末考。

徐令知问他交换生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现在已经有七十多人在申请,其中也包括了林封。

沈栖忙完检测报告就立马住院,直接把这事儿忘到脑后了。

徐令知:“你尽快把表格填好了发给我。”

沈栖:“好。”

徐令知看他要走,忽然又想起件事来:“你先等等,L真是林封?”

沈栖微怔,隔了几秒才问他:“您怎么这么问?”

徐令知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抵着下巴想了一会,说:“他交上来的申请表里写了那篇匿名论文的发表经历,申请表是公开透明的,他承认自己是L,就代表他对这次交换生资格势在必得。”

沈栖微微蹙眉,随即又舒展开:“您觉得不妥吗?”

徐令知示意他把门关上,又说:“那篇论文跟你给我看的目录方向非常相似,虽然改变了写作方式但一眼就能看出个人习惯。”

沈栖会找大量文献和数据来佐证,死抠细节力求完美。而林封不是这样,他身上缺少沉稳和这种较劲的认真。

这也是他当时考虑过后还是选择不收林封的原因。

沈栖抿了下唇角,说:“L本来是我要用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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