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珩在左千星眼里一直都是很正经的人。
谢司珩家很有钱, 可以说他们这个圈子的人,都挺有钱的。
充实的物质基础,造就了他们精神上的富足。太多有钱人的愉悦阈值都特别高, 所以私生活混乱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正常恋爱很难再让他们觉得满足,只能去追求别样的刺激。
当然, 左千星和谢司珩这个圈子会相对干净许多, 因为谢司珩父母有意的筛选, 不会让私生活混乱的人进入他们这个圈子,而为了得到资源,即使心里想, 也会有意克制, 总之, 呈现出来的就比较干净。
就连混不吝的萧复, 他找对象都是一个个来, 分手了再找下一个,这中间可能还得有个几年的空窗期。
虽然他瞒得很紧,但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左千星还特别在意萧复, 毕竟他跟谢司珩不对付, 左‘福尔摩斯’千星,有意义探查萧复的一切消息!
所以他私底下知道萧复的口味是大龄成熟女性, 性格还得温柔又包容,有过高中语文女教师, 还有企业女高管, 和馄饨店老板。
小气的萧复在分手的时候居然也会给几万块的分手费, 并在恋爱时期负担恋爱费用, 他前女友们没一个说他不好的, 就这点,左千星觉得他虽然阴晴不定心思狡诈,但其实蛮男子汉的,很尊重女性,所以明面上关系还过得去。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谢司珩从小到大都没交过女朋友,结果一上来就搞了个大的,婚前跟人同居!
放别人身上也许是正常的,但放谢司珩身上,很不正常。
左千星不知道要不要继续问下去,有时候过分的追问也是一种僭越,即使是朋友,也要保持边界感,不要过分探查对方的感情和生活。
左千星想收手,但这嘴又犯贱起来,跟他脑子无法统筹一般问:“跟谁啊?”
谢司珩没有看他,低声问:“你要留下吃晚饭吗?”
左千星下意识想拒绝,但脑子一转,很快就想到吃晚饭的话,跟谢司珩同居的人肯定要露面吧,所以他立马答应了,“要要要。”
谢司珩“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了。
左千星意识到谢司珩情绪不佳,是从他说萧复也有同款手串开始的,反应过来萧复叫他在意了,不由得开口安慰道:“萧复戴这种手串没你戴得好看,你戴上有一种清冷美男的感觉,悲天悯人的出家人的气质,很绝。”
谢司珩:“……”
他说:“不会说话你就不要说。”
左千星:“……”
夸也夸错了?
左千星噤声了。
再过了一段时间,他吃到了谢司珩家的饭,但桌上只有他跟谢司珩。
左千星:“……”
他就说呢,谢司珩都不想说,又怎么可能会让他发现。
左千星吃完晚饭,就要离开。
走之前看了一眼小米,人家还趴在地毯上打瞌睡,都不来送一送。
左千星眼泪默默流了下来,真是白养了。
*
池望考完试了!
他解放了!
他回寝室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这几天考试的专业书,一个书包装上就能走。
但走之前他还是盯着洛连云和舒廷玉把寝室打扫干净了,被褥那些都卷好放进柜子,又去买了樟脑丸之类的放进去防潮防虫。
等他们收拾好了,池望就跟他们告别了。
舒廷玉问:“寒假我可以跟我嫂子要旧衣服,你还需要吗?”
池望点头,“要的,麻烦你帮我要了。”
舒廷玉笑了起来,“我知道了,不过寒假你不要再打工了哦,我会很担心你的。”
洛连云插了一句,“建议休学。”
池望苦着脸说:“你一说这个我脑壳就疼。”
“没办法啊,你太倒霉了。”
舒廷玉说:“不休学其实也没事,你在学校的日子,我会一直保护你的,你要是摔跤,我也给你当肉垫。”
池望感动不已,走过去猛地抱住他,“小玉!你太好了。”
舒廷玉被他抱了个满怀,感觉到他身上暖呼呼的气息,忍不住笑了,“池望,你也很好。”
池望抱了一下就退开了,说:“你们说的话我都会考虑的,我走啦,拜拜。”
舒廷玉:“拜拜,池望。”
池望走了之后,洛连云对舒廷玉说:“你干嘛说这种话,池望这种情况的确休学更好吧。”
舒廷玉说:“休学也不好,池望休学的话,他会枯萎的。”
洛连云愣了一下,舒廷玉继续说:“你不要劝他休学了,如果池望休学,他那闲不下来的性格可能会消沉,即使是男生,怀孕了也容易抑郁吧?虽然他很乐观,但激素这种事情还真的说不准,让他继续上学,正常生活,就像以前那样,减少这种可能性。他在学校的时候我们都多多看护,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洛连云差点被他说服了,“但要是我们没帮上忙,他摔了流产怎么办?”
舒廷玉坚定地说:“不会的,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洛连云:“……”
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说舒廷玉很多时候都比他更细腻。
池望不知洛连云和舒廷玉在他离开后的对话,他在路上也确实思考了一下要不要休学这个问题。
说真的,他不想休学,如果因为要生这个孩子,他就休学的话,会感觉很不甘心,而他身体感觉都还好,就是人太倒霉,经常摔倒,有流产这种可能性。
因为这个休学一年,那他学业怎么办?
池望想固执一回,但也确实怕流产,流产到时候怎么流呢?往哪儿流?通道太狭窄了,真的能从那条窄缝里流出来吗?
到这个月份,孩子已经有18、19周了,说实话,都有手有脚了,自然流产下都下不来。
池望想到这些头都大了,想埋怨自己这倒霉运气,刚想就觉得想这个太内耗了,赶紧打住。
只能怪谢司珩了。
谁让他x能力那么强,玩什么一发入魂呢?
想到这里,池望顿了一下,有点怪异的羞耻感。
脑子里浮现出一些色、情的画面。
他有意地打散这些画面,不去想,但有点不由心地又一次浮现在脑海里。
池望停下脚步,站在原地脸慢慢红了,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气都跟着浮躁起来。
他在路上站了好一会儿,等心绪平静了才继续往谢司珩家里走。
池望觉得他最近也是有点不太对劲,脑子太容易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都不用问,肯定是闲的。
就算是最容易升旗的高中阶段,他都清心寡欲的,怎么到了现在,反而满脑子黄色思想了呢?
要是以往情况,池望可以花大量时间在运动上,出出汗,心境自然就澄明了。
但现在没法运动啊,池望只能把注意力放到别的东西上。
池望一回谢司珩家,就翻出电脑做线上的工作,这段时间考试,已经积压了很多。
杨姐现在每天按时给工作量,却一改往日定时定点催的性子没有催他,换个懒惰的人摸准就摸鱼拖沓了,但池望也就这几天考试才拖了拖,现在考完刚好能一口气做完发过去。
池望这么一做,就做到了晚上十一点多,谢司珩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让他去睡觉,他也不去,他要把工作一口气做完了才行。
谢司珩便拿了个笔记本电脑坐他旁边陪他工作。
池望说:“你不用陪我,我今天晚上可能要熬夜。”
谢司珩声音疏朗如清冷月光,“我一个人睡不着。”
池望:“……”
难道他上辈子真的是安眠药精?
难怪他睡眠质量这么好,原来是他自己把自己药倒了。
池望被自己逗笑了。
这个时候,谢司珩突然凑近过来。
池望扭头对上谢司珩放大的脸,瞳孔都缩了一下,“……你干嘛?”
谢司珩伸手,修长白皙的手指擦了擦他脸颊上的污迹,“脸脏。”
池望想避,又没避,他睫毛忽颤着看谢司珩放大的俊美脸庞,眸光闪动,含糊地说:“随便擦擦就好了。”
谢司珩说:“擦不干净。”
说完,抽了一张湿纸巾,一只手握住池望后脑勺固定,继续给池望擦。
因为这个姿势离得有些太近了,池望感觉谢司珩的气息喷洒在他脸颊上,让他心里又浮躁起来,有一种他说不上来的古怪躁动。
池望:“……我自己擦吧。”
谢司珩声音略有几分低沉地说:“快擦好了。”
手指稍微用力,最后擦了一下,退开,将擦完的湿纸巾给池望看了一下,上面的确有乌黑的痕迹。
池望挠头,声音轻了几分,“应该是水笔漏墨了。”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臊。
池望转移话题,“我继续忙了。”
“嗯。”
池望现在会有点腰疼的症状,所以会在腰后面放个鲨鱼抱枕,鲨鱼弯曲的弧度正好可以将他的腰很好的垫起来,池望往后靠了一靠,貌似浑不在意般继续敲键盘。
谢司珩也退回去继续处理工作,没有再打扰池望。
这一工作,就工作到了晚上十二点多。
池望点击发送,把工作交给了杨姐,这个点杨姐很快就接收了。
杨姐:“你慢慢做没有关系的,这些我们都不急着要。摸头.jpg”
池望:“姐我考完试了,接下来都没事了,你继续安排工作吧。小脸通红.jpg”
池望觉得杨姐对他和煦了太多,虽然之前态度也不错,但现在可以说得上有些温柔了。
池望暗想,大概是他认真工作的态度感动了老板吧,所以杨姐也跟着对他态度更好了。
关了电脑,池望伸了个懒腰,就去洗澡。
他耳里都是水声哗哗的声音,他闭着眼,抿唇,慢慢伸手下去。
池望很久没弄了,算算时间,应该也有三个多月了。
放常人那儿都难以理解难以忍受的事情,池望愣是做到了。
几近苛刻的对待,才让他最近浮躁起来。
手法有些生疏,并不是很舒服,池望秀气漂亮的眉皱在一起,有些烦躁,但又忍耐着咬唇继续。
花了十几分钟,池望草草弄出来,也没感觉心境平和些,反而有一种更说不出来的燥意。
他低头看了看,看见自己小腹微鼓的样子,不禁笑了,感觉自己有点癫,在宝宝面前做这种事情。
池望关了水,擦干身体换上宽松的睡衣,出了浴室。
他洗澡有时候在自己卧室,有时候在谢司珩卧室,现在就是在自己卧室。
池望去了谢司珩卧室,这会儿谢司珩早就洗好澡,进了被窝,靠坐在床边拿了本书看。
池望走过去,蹬了拖鞋,爬床。
谢司珩忽地抬起脸,手盖住了书,目光落到了池望身上。
池望一如往常那般滑进被窝,看见谢司珩看他,眨眼,问:“看我做什么?”
谢司珩说:“味道变了。”
池望:“?”
池望有几分心虚,“什么味道?”
等等,他心虚什么,又不是小孩子偷偷做坏事,都是成年人了,就算被谢司珩知道也没关系吧。
谢司珩摇头,没说什么,将书放到床头,将灯关了。
池望慢慢放松,砸吧嘴,馋劲犯了,“想吃糯米糍。”
谢司珩声音清冽,“现在吗?”
池望:“嗯。”
谢司珩打开夜灯,拿了手机,池望赶紧说:“你要点外卖吗?不要点,你买不到我想吃的那种糯米糍。”
谢司珩低头看他,池望拉高被子,挡住了大半张脸,不让他看,在被子里闷闷地说:“我想吃的那种糯米糍是小摊卖的,一般都是老爷爷老奶奶骑着三轮车来卖,车里有个铁皮桶里装着捣好的糯米,然后底下几个孔洞,摇着手柄,就能让糯米糍从孔洞挤出来,卡片咔咔一切,便滚成小团落在糖料上,用筛网一筛,就变成了一个个甜滋滋的糯米糍,口感绵软又劲道。”
糯米糍不难买,难的是他小时候吃的那种味道,
他来H市一年半了,没见过外面卖这种糯米糍的,饭店倒是有卖,但是是那种大团的,口感有点硬,说不上来的不对味,池望不爱吃。
他问谢司珩:“你吃过这种的糯米糍吗?”
谢司珩摇头,池望笑了起来,因为挡住了半张脸,谢司珩只能看见他弯弯的笑眼,在被他遮挡的阴影下也闪闪发亮,“你肯定没吃过,这是很偏僻的街头小吃,十个只要2块钱,很便宜,所以没什么赚头,老爷爷老奶奶才会到处骑车去卖,我已经很多年没看见过了。”
谢司珩问:“想吃别的吗?”
池望说:“不想,就想吃糯米糍,没事,你就让我想想吧。”
谢司珩:“……要老爷爷老奶奶卖的吗?中年人卖不行?”
池望说:“……”
池望“噗嗤”笑了起来,感觉谢司珩有些耿直的可爱。
不过想想谢司珩可能get不到他的意思,毕竟正常脑回路想想,糯米糍能有什么不一样的,但还真的就不一样。
他说:“我是说一般啊,一般这种流动小摊好吃,就我吃过的来说,老爷爷老奶奶做的更好吃。”
谢司珩:“那早点睡吧。”
池望:“哈哈哈哈哈哈哈。”
池望说:“好的,晚安。”
谢司珩:“晚安。”
池望一个翻身,将背对着谢司珩,没多久就睡过过去了。
虽然很想吃,但池望并不骄纵,吃不上也没有关系。
翌日,谢司珩早早就出门上班了。
池望放了寒假,一早起来,就看见手机消息又突破99+了。
池望:“……”
师傅求你收了神通吧。
池望一边刷牙,一边点开萧复的聊天框,翻阅他的信息。
萧复给他发的消息,综合下来就一个意思,想带池望出国过冬过年。
池望单手回消息:“已阅。”
萧复很快就回信息了,“?就这样吗?宝宝你对我这么冷淡真的合适吗?”
池望:“……又叫宝宝,别叫了好肉麻啊我受不了。”
萧复:“……你现在在哪儿?我问了你们学校教务处,你们已经考完了。”
池望回:“我在出租屋呆着呢。”
萧复说:“你住哪儿,我过来找你,吃早饭没,我给你带早餐。”
池望有点甜蜜的烦恼,“哥,你太粘人了。”
萧复不爽,说:“我们是兄弟,就给你多发了点消息,你就说我粘人,要是你有老婆有对象,要一辈子生活待一块儿,你岂不是更受不了。”
池望:“呃,老婆和唐僧是两码事。”
萧复:“?”
他脸都扭曲了:“你居然说我是唐僧?我没想到我刚找回弟弟,没好几天,就当了空巢老人,池望你没有心。”
池望:“师傅别念啦。”
萧复问:“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跟女生同居了,所以才不让我来你这边。”
池望:“?绝对没有,你不要乱说,我不是这种人。”
萧复松了一口气,他早就发现了,每次提要找他,池望就各种转移话题,他不会觉得自己转移话题的手段很高超吧?他是故意顺着他的好吗?
萧复确认地问:“真的没有?”
池望肯定地说:“真的没有。”
萧复说:“那就行。”
池望洗漱完,一边吃早餐,一边应对萧复。
应对完了之后,就像跑了一场马拉松,快虚脱了。
他现在充分理解了大圣的心情,他被念得跟戴了紧箍咒一样,脑壳好痛啊。
中午谢司珩没回来吃午饭,池望也没在意,吃了午饭就在门口跟小米玩飞盘。
谢司珩家门口有一片超大的空地,足够让池望跟小米玩了。
小米这段时间个子长得很快,初次见还算幼犬,体格脸都是小小的,跟那只二哈比,小了一大号,现在的体格应该跟那只二哈差不多了。
池望就那么站着甩飞盘,委实没什么运动量,他觉得四肢都软化了,肌肉溶解了一样,变得软绵绵的。
他陪小米玩了半个多小时,一辆熟悉的车驶了过来。
池望接过小米嘴里的飞盘,没有继续丢飞盘,他目光落到那辆车上,那辆车在池望不远处,停下了。
谢司珩下了车,手里拿着一个纸袋子,迈步朝他走过来。
午后的天空挂着一轮和煦温暖的太阳,在阳光下,谢司珩的五官抹上一层淡淡的薄光,显得脸颊棱角分明,很是立体。
他走到池望面前,空余的一只手从黑色的长大衣下面摸出了一个纸袋子,“糯米糍。”
池望低头看着那个袋子,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先帮我拿着,我去洗手。”
扭头对小米说:“小米,回去。”
小米听话的跟在他后面跑回了家。
谢司珩进了屋,池望已经带小米一起洗好了手,动作快得不可思议。
他擦干手,接到谢司珩手里的纸袋子,打开一看,纸袋子里装着廉价塑料袋装着的糯米糍,心顿时像是被击中了一般,喃喃问:“市里有卖这个的吗?我都没见到过。”
袋子里一颗颗小团糯米糍,上面的糖和黄豆粉混合在一起融化了,将雪白的糯米糍染成了晶莹剔透的微黄,池望知道不用尝,光是这个长相,就完全对味儿。
谢司珩看着他用木签插了一个放到嘴里,高兴得脸颊都鼓起来,慢慢说:“城东天恒广场菜市场那边有流动摊卖这个。”
池望一愣,天恒广场那边,已经是很远的距离了。
他嘴里嚼吧嚼吧咽了下去,他垂眸,伸手戳了一个糯米糍球出来,送到谢司珩嘴边,“你也吃。”
谢司珩顿了一下,张嘴吃了。
池望笑了起来,“怎么样?好吃吗?”
谢司珩颔首。
池望便你一个我一个跟谢司珩分吃了。
吃完谢司珩将手里另一个纸袋子递给了他,“礼物。”
池望问:“什么礼物?”
谢司珩说:“庆祝放假。”
池望唇角弯起,笑了起来,“谢谢。”
他当场就把礼盒拆了,里面是一个手机。
牌子和型号都不算贵,他半个月的工资就能拿下。
池望没有矫情,真心实意地说:“谢谢,我很喜欢。”
谢司珩看着他漂亮的脸,低声说:“不用谢。”
池望当场就换了卡,用上了,重新录了谢司珩的电话号码。
他心里有一种很柔软的情绪,他修剪得圆润发粉的指尖抠了抠手机边缘,低着头问谢司珩:“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又开始觉得自己很孩子气。
池望得承认一件事,其实他经常做好和任何人关系会冷淡、距离会变远、甚至到最后完全是两路人的准备。
父母不爱他,他表面没什么异样,完全不放在心上,但还给他留下了某种缺陷。
他不知道这种缺陷是什么,但他很努力的装成正常人。
他可以很开朗乐观的跟人交际,让大家都喜欢他,却从不敢相信这种喜欢能保留多久。
他有很多朋友,感情都很真,但也觉得随时都可能没有。
本质是不相信亲密关系。
池望平常是没有异样的,也不觉得自己有问题,要是总想自己有什么问题,那也太内耗了。
但现在就有些绷不住了,就算是因为肚子里有他的宝宝,谢司珩对他也过度照顾和过度贴心了。
为他随口说的一句话,跑大半个城市买糯米糍,这份情谊池望不敢去细品。
谢司珩反问:“我不应该对你好吗?”
池望笑了,慢慢放松起来,“你怎么老是把问题丢回来,明明是我问你。”
谢司珩说:“我没有对你不好的理由,所以我才问你,我以为你会有答案。”
池望:“……”
嗯嗯哥你怎么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这可不像你。
心里腹诽,池望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我想不出来,我仔细想想,大概我很招人喜欢吧。”
谢司珩赞同地颔首,眼眸深邃地望着池望,语气低沉地道:“去掉大概。”
池望:“咳咳咳。”
池望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