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的时候祝满是一个人,出来的时候她身边跟了个缩头缩脑的宫女。
祝满忍不住看了冰凌一眼,容貌普通,身材瘦弱,头发都是枯黄分叉的,比常年做低等活计的宫女还要凄惨。
“冰凌,你真的能保护好我?”
小说中可从来没出现过冰凌这两个字,真的很怀疑她的实力。
“奴婢能打过小江子,祝满首领放心吧。”
冰凌知道祝满见过小江子,也知道小江子是暗一,所以才跟小江子对比。
虽然那次她胜之不武,但也是她暗卫史上的光彩一笔。
一句话,让祝满闭嘴,这是个大佬,看来她这条命能护住了。
有了冰凌,祝满也不怕再遇见花谨瑶那俩缠人鬼,大摇大摆带着冰凌去了内务府。
没别的事,就是要了两根炭笔和一沓白纸。
回到下房,她把所有关于忠勇节的记忆都分条记录,然后又带着冰凌回到乾元宫偏殿的后窗处。
把纸张团吧团吧砸进去。
手段粗糙,但祝满相信郁承苍一定会配合自己。
“咦?这是什么东西?暗一,给朕打开它。”
暗一没像以前出现的那么迅速,因为窗户被祝满和冰凌挡住了。
与往常相比,他多了一个步骤,把两人把拉开,再从窗户跳进去。
见自己的目的达成,祝满又带着冰凌往回赶。
房间内。
郁承苍看着纸条上的内容雷霆大怒,暗一也是气得双目赤红。
一、忠勇节祭拜英雄墓,英雄墓会爆炸。
二、英雄墓下埋了炸药,记得及时挖出来。
三、注意一个叫纪柯的男人,但不要贸然动手,他身上很邪门,总能化险为夷。
四、不要被纪柯激怒,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惹你发怒,在忠勇节发疯给百姓留下坏印象。
“主上,忠勇节祭拜事项是暗影卫全权准备的,英雄墓也派人把守,从未见过外人,这里面真的有炸药?”
“挖一下看看吧。”
暗一劝阻,“不可啊,挖了英雄墓,若是里面有炸药还好说,没有炸药您该如何面对那些英灵和百姓?”
郁承苍坚定道:“朕意已决,秘密去挖,别被外人知晓。”
“那纪柯…”
“别管他,不要轻举妄动。”
“是。”
暗一深深叹了口气,连离去的背影都带着担忧。
郁承苍盯着纸条上的纪柯二字,像是要将它盯出洞来。
……
明慧宫偏殿。
司锦云闷闷不乐,“瑶瑶,那祝满不是个蠢的,她不愿意帮助我们。”
花谨瑶勾唇,“我早就知道她不会帮我们。”
“那你还…唉!这个祝满也真是的,明明是拒绝咱们,却偏偏好脾气说话,让人都生不出火来。”
“我就是要她脾气好,你以为我们又给她送饭,又帮她干活为的是什么?”
司锦云呆呆地顺着问:“为的是什么?”
花谨瑶咯咯笑起来,“为的是让别人看见我们跟祝满关系好啊~”
“可她跟我们的关系并不好,脸上也没表现出熟络,慧嫔真的出事了,那些人能相信是祝满做的吗?”
“没表现出熟络就是不熟络?祝满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别人都不知道,云姐,我们该动手了。”
“好。”
……
夜里,明慧宫发生一件大事,张慧心中毒昏迷了。
太医往宫里叫了一波又一波,可病情越来越严重,一张脸也变得青紫,只有微弱的呼吸。
皇上体恤张家爱女心切,准许礼部尚书张越和主母顾惜水去后宫探望中毒的女儿。
两人一见到床上气息奄奄的女儿就哭成了泪人,恨不得随之而去。
“夫君,心儿可是尚书府唯一孩子,一定要查明真相啊!”
张越气得脸色铁青,将桌子拍得咣咣作响,“我定要将凶手大卸八块!”
“恐怕张大人是无法做到了。”
花谨瑶面色悲恸,说话的时候还时不时拿起手帕沾去眼尾泪珠。
“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咒我夫君!”
顾惜水恶狠狠给花谨瑶一个巴掌,清晰的五指印印在她脸上,足以看得出顾惜水的怒火。
花谨瑶顺着力道偏过头去,也不生气,欠身行礼,“妾身花谨瑶,身后是姐姐司锦云。”
顾惜水知道花谨瑶,前几天张慧心给她通过信。
信中说自己被花谨瑶保下一命,还要求父亲给皇帝提建议,把花谨瑶的位份往上提。
虽然夫君并不能做到这件事,但他寻名医,又派人将配好的药物送进皇宫,这才让花谨瑶脸上没留下疤痕。
此刻知道面前这女子的身份,顾惜水也明白她一进门说的那句话并不是空穴来风,恐怕是有什么内幕。
“不好意思,伯母一时心急,这才打了你,对不起。”
顾惜水慌张地想去抚摸花谨瑶的伤脸,却又怕弄疼她,手停在空中不上不下。
花谨瑶小幅摇头,步摇上的流苏轻轻晃动,衬得她整个人乖巧极了。
“伯母,不是我碎嘴,我也不想随便怀疑别人,但我实在想不通除了她谁会跟慧嫔姐姐过不去。”
“谁?!”张越紧咬牙关,腮帮鼓起,像是从牙缝挤出来了一个字。
“皇上身边的首领宫女,祝满。”
“老夫亲自去请祝满!”
“伯父别动气,先不说您不能进入全是宫女的下房,就说您亲自过去,祝满她能心甘情愿来?”
花谨瑶给身后的司锦云打个手势,司锦云上前一步。
“伯父,我与祝满未曾结仇,想必能将她带来,请伯父让我一试。”
“若祝满不是凶手,咱们把她悄悄请来也不损坏任何一方的面子,真要大张旗鼓证明祝满无罪,恐怕皇上…”
张越一下瘫软在椅子上。
是啊,怒气上头,他竟然忘了皇上的面子。
祝满只是有嫌疑,又不是有明确证据证明她有罪。
倘若自己真的在三更半夜拽来祝满,最后祝满无罪,那皇上可还会给他这个礼部尚书好脸色看?
自己身为礼部尚书,却在面对自己女儿的事情上面没了礼数,真是罪过。
张越脸色变动几下,看向司锦云,“那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的,伯父伯母稍坐片刻。”
司锦云出了门,就换上一副着急的表情。
下房明明有小门方便宫女被主子随时召唤,司锦云却咣咣砸起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