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时念的意识不是很清醒。
只觉得身后的怀抱异常的温暖,让体虚发凉的她感觉舒适。
身后的人小心地圈住了她,并且贴紧了她的后背,脸庞也轻轻地贴在了她的颈部。
明显有点高的温度触上皮肤,乔时念有些不适,她挣扎地想得躲开。
对方没有再动,乔时念迷迷糊糊只感觉身后靠着的地方越发热了,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太对,却还是迟钝的没能马上做出反应。
片刻后,对方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手掌小心地印在了她的小腹位置,像是在强忍着什么情绪,身体有了不正常的轻颤。
乔时念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猛地惊醒!
她睁开眼,想要转过身,却被对方给禁锢在胸膛前。
“念念,对不起……”耳边传来了霍砚辞沙哑的声音。
乔时念现在是彻底地醒了,不过她没有像以前那样反应强烈地挣扎、生气赶人,而是淡声道,“放开我。”
霍砚辞依旧搂着她,耳旁的声音有了轻微的哽意,“念念,对不起。”
乔时念知道,下午傅田田应该骂了霍砚辞不少话,才让他有这样的反应。
“傅田田的话不代表我的想法,你不用把她说的放在心上。”
乔时念十分平静,“这次你爸和白依依她爸都来了这里,估计给你施了不少压,我知道你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了。”
听到她的话,霍砚辞非但没有变得轻松,还将滚烫的脸颊贴得她更紧了几分。
乔
时念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脖子处有了点点温热的液体。
“念念,你骂我几句……”霍砚辞低哑地央求她,话底里饱含着浓烈的悔恨。
乔时念还是很淡定,“霍砚辞,你用不着这样,我本就没把你的话当真。”
霍砚辞闻言身体一僵,没再说话,只是更紧地搂着她,像是害怕松开了她,就再没有机会抱到她一般,双臂紧紧地环抱着。
乔时念感受得到霍砚辞翻滚的情绪,也能感受到他浓烈的愧意,但乔时念的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你要是说够了就走吧,我很累,要休息。”
霍砚辞没松开她,依旧将她搂在怀里,大概是顾着她肩膀有伤,倒也没像以前那样禁锢得她喘不过气。
“念念,对不起……”霍砚辞低哑重复。
乔时念对自己的力量有认知,她拼不过霍砚辞,以往的数次拉扯都以她落败告终。
所以她没有白费这个力气,也没有精力去指责斥喝霍砚辞,从头到尾就像个事外人,任由霍砚辞在她耳边不停地低喃道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傅田田回到了病房。
看到霍砚辞,她直接叫着“抓小偷”,边抡起手中的包就往霍砚辞身上开揍。
动静闹得挺大,引来了护理人员和安保人员。
霍砚辞终于松开了乔时念。
“念念,欠你的我都会还给你。”
暗哑说完,霍砚辞起了身,步伐略有些虚浮地走了出去。
走出时,乔时念看到他后背的伤口渗出
了血,沾染到了病服上,宛若落幕的残阳。
“你没事吧?”
傅田田急切地问乔时念,“霍砚辞怎么会来?不是听说他傍晚发了高烧动也动不了?”
乔时念摇头,“我也不知道,睡得迷糊的时候他就来了。”
“你下午和他说什么了,他怎么一副受了大刺激的样子?”乔时念问。
傅田田道,“没什么,只是告诉了他,你怀的孩子是他的。”
这个事乔时念当时在跳楼逼离婚前也告诉过霍砚辞,可霍砚辞并不相信。
傅田田是怎样让他信服的?
乔时念将疑惑问出。
傅田田如实相告。
“你居然还帮我做了亲子鉴定,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乔时念颇感惊讶。
傅田田道,“你当时那么伤心,我又怎么提这些事让你知道。”
事情虽过去这么久,可想到失去的孩子,乔时念还是会有一抹伤感。
当时霍砚辞跳湖去救白依依时,她想的是离婚后一定要把这事告诉霍砚辞,让他后悔自己的行为。
可现在看到霍砚辞这副模样,乔时念竟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时间还真是可以磨灭一切。
第二天,乔时念和傅田田打算回国了。
莫修远还不便行动,为免人多麻烦,他包了架飞机与她们直飞回国。
去往机场前,乔时念在医院的大厅碰到了霍元泽和白世昱。
见到她,霍元泽微微皱了下眉,仿佛看到了个极其不顺眼的人。
而坐于轮椅的白世昱看到她,眸底虽
然有着仇视,却是不敢表露,甚至不敢与她多对视,飞速地收回了目光。
“啧,一个个上梁不正下梁歪。包庇罪犯的人,还有脸摆出这种高姿态。”
莫修远不轻不重地冷嗤了一句,虽没点名没点姓,但对方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有些人天生就没脸皮的。”
傅田田附和说完,推着莫修远离开。
乔时念也没理会霍元泽,跟上了他们的步伐。
回国后,莫修远住到了傅田田上班的伊白医院继续养伤。
乔时念在整顿了下后,去了趟警局,把在t国的事情以及相关证据全数上交,表示要继续追究白依依的责任。
……
得知乔时念回国和莫修远住院的消息,宋蔓到达了医院。
她手里还提着个保温桶,里边有保姆煲的汤。
莫修远看到她,倒是没有像以前一样露出不耐烦了,不过也没什么太多热情。
“我不喝,拿回去。”
“谁说给你喝的,别自作多情!”
宋蔓看出了莫修远对她的不欢迎,她道:“我带给乔时念的!”
莫修远瞥了她一眼,警示道:“你跟乔时念做朋友可别打什么主意,也管好你自己的嘴,少在她面前说我什么坏话,影响我们的感情!”
宋蔓的眼里露出抹极淡的失落,“你浑身上下都是缺点了,还用得着我说,乔时念自己会看!”
“你!”莫修远难得被噎住。
宋蔓也不理他了,将保温桶递给了乔时念,“这是我让保姆特意煲
的汤,你尝尝味道怎样!”
乔时念哪会不知道宋蔓这汤是为莫修远所准备。
虽决定要放下感情,但感情这东西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乔时念很理解。
她接过汤,倒出一碗,对莫修远道,“你尝一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