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去病见状,当即喊了一声。
“好了,你们不用再吵了,此事本王已经决定,绝不能让洛北王得逞。”
“就算本王是他的徒弟,本王也不会任由其摆布!”
说罢,愤而转身向院中走去。
原力群听后,气不打一处来的将酒壶扔给了宋亭书,并厌烦的应道:“哪都有你,就你话多!就你识大体!”
“但凡方王爷出了任何事,都是你造成的!”
旋即扭头扬长而去。
宋亭书拿着酒壶本想饮一口,却不曾刚刚被原力群抢去后,竟把酒壶中的酒全部倒光了,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身边的朴廉低声说道:“朴将军,难道我真的想错了?”
而此时的朴廉却无奈的摆了摆手,什么话也没说,也同时向院中走去。
方去病站在院子中,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心中略显苦闷。
他担心的不是去岛国,而是此次一去不知到底会不会回来。
而此时在皖城的家人,尤其是范雪娇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是否还能再见。
这时,驿站中来了一行人,大包小包的,全身沾满了尘沙。
带头的手中还拿着把朴刀,相貌极其凶煞。
方去病回过神瞟了一眼,随即就要转身回屋,却被此人叫住。
“这位公子,请问这家驿站管事的在哪?为何我们找不到啊!”
方去病听后怔了一下,随后扭过头瞧了瞧。
心中暗想,驿站接待的都是朝廷官员或是军卒护卫之类,其目的都是要进宫办事或是临时停靠,可这些人既然已经进来了,就表明他们是朝廷中人,又为何要问驿站管事的在哪?
他们若不是朝廷中人,驿站管事的又怎能让他们随意进来?
随即再次认真端量了些许,见他们一共有五个人,每个人身上的衣服都布满了尘土还有黄沙,应该不是从近地方来的。
况且方圆数十里也没不曾有黄沙泥土。
越想越不对劲的方去病,眉梢略微紧了紧,随后佯装笑容的轻声应道:“哦,驿站管事的我也不知道,你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怎么看上去如此落魄?”
“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完全可以跟我说,或许我能帮得上忙。”
方去病话音刚落,就看见他们其中一人提着刀站了出来,并凶神恶煞般的低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能帮上我们的忙才怪!”
“管事的在哪?赶快叫他出来!”
方去病听后心中一沉,却无法想通。
看来他们当真不知道驿站管事的在哪?也应该不是朝廷中人,那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莫非……
想到这,方去病不禁低头瞅了瞅,果不其然,他们五人手中的朴刀都有些许的血渍。
把守驿站门口的那些军卒或许已经遭遇不测,可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
方去病谨小慎微的想过之后,紧接着扬头应道:“呵呵,我大小也算是个官员,尔等若是真有难事,不妨说说。”
见方去病这么说,那个带头的男子相继点了点头。
并让身后的其他人暂且不要妄动,随即走到方去病的眼前,目光格外凄寒。
“好,既然你这么喜欢助人为乐,那就告诉我,驿站中是否有一个人叫方去病!”
“此人是当今的异姓王,你可有印象?”
方去病听后,双眼顿时瞪得溜圆,旋即连忙把头低了下去。
找我的?
刚要开口,就看见王中豹从屋中走了出来,并大声嚷嚷着:“主人!这几位是谁啊?也是您的同僚?怎么看起来风尘仆仆的?”
方去病听后,微微转过头打了个眼色。
可王中豹并没有看出来,而是走到他的身边嬉笑道:“主人,刚刚原老和宋大人,还有朴将军都来找我,可是您的安排?”
“可为何没说几句话就不见了?”
方去病见状,属实无奈,于是紧了紧眉毛,示意让他先回去。
可王中豹倒好,非但没看出来,反而继续说道:“主人,您怎么不说话啊?”
“自从知道您也在驿站中,我和我哥就想和您促膝长谈,可您为何置之不理啊?”
“可是我和我哥做了什么错事?”
方去病见他不停地说些没用的,不耐烦的回道:“哎呦,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
“没看见我在与人家说话吗?”
“有什么事待会再说,你先回屋去。”
方去病不想与这伙人产生冲突,这里毕竟是驿站,经过上次锦衣卫夜袭之事,已经把这里弄的沸沸扬扬,还将几位毫不相干的官员弄伤,这次绝不能因为自己再发生类似之事。
然而,那带头之人似乎看出了猫腻,于是又向前走了半步,与方去病的距离仅有半指。
眼神逐渐变得犀利,手中的朴刀也握的更紧了些。
并在方去病的耳边轻声说道:“想必你已经看出来了。”
“你究竟是何人?方才在我们进来时,就看你有些不对头。”
“他叫你主人,看来你的官位不小啊?”
方去病听后,先是尴尬的笑了笑,随后渐渐眯起双眼,轻声回道:“你这就说笑了。”
“我能看出什么?我只是出于好意看你们衣裳凌乱不堪,以为你们有什么难事,于是就问几句罢了。”
“况且你刚才说的那个方去病,我根本不认识啊!”
“我虽然是个官员,但职位很低微,你口中所说的王爷,就算有这个人,我也见不到啊!”
方去病的解释合情合理,那带头人也渐渐放下了戒心,随即转头看向其他人,点了点头。
旋即看向王中豹笑了笑。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等就去别处找找。”
“撤!”
方去病见他们离开后,连忙转身对王中豹说道:“你哥还没回来?”
王中豹见这几个人就这么走了,不免有些疑惑。
“啊,我哥应该快回来了!”
“刚才那几个人怎么说几句话就走了?他们和您认识?”
方去病本想解释几句,可面对王中豹如此木讷的脑子,属实不想再多说什么。
于是摆了摆手:“只是一些萍水相逢的人罢了!”
“我这就和原老还有宋大人出去趟,你哥回来后,帮我告诉他,后日我就会离开永乐城,到时候咱们几人再聚聚!”
说罢,就要转身向屋内走去。
一头雾水的王中豹还未等回过神,只见刚走的那几位,又返了回来。
样子比刚刚还要凶。
而这一次,那个带头的竟走在了最后。
走在最前面的两个年轻人,一人提着一把刀,径直向方去病的身前走去。
口中还在不停地谩骂着。
“你特娘的还真会糊弄人!”
“若不是俺们大哥聪明,没准真被你给糊弄过去了!”
“你就是方去病吧?”
“来吧,把命交出来,省着我们哥几个动手了!”
此人话音未落,王中豹见状二话不说,顺势从背后竟拿出两把锤子。
锤子的模样,方去病一眼便认了出来,上次让刑殇替自己制作两副肩铠的同时,刑殇曾说过,他还制作了两把虎形锤,说是要给王中豹,可王中豹却说这锤子太过笨重,让其再改改。
没曾想竟真的修改了,虽是两把锤子,但体型大小刚好适中。
只见王中豹手握两把虎形锤,怒目而视。
“刚刚你们与主人所说甚少,我本就有所怀疑,没曾想还真被我猜中了!”
“你们到底是谁!”
方去病见状,先是拍了拍王中豹的胳膊,随即侧头冷冷应道:“你们找本王所谓何事?”
“本王与你们并不认识,倘若是有人背后指使,马上说出来,或许还能免你们一死!”
方去病话音未落,那个带头人缓缓走了过来,并上下打量了一番。
不屑的吐了口气。
“免我们一死?说的真好听!”
“谁让我们来的,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知道,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便可!”
说罢,就要动手。
可这个带头人万万没有想到,方去病竟冷不防的将腰带剑抽出,眨眼的功夫,那剑锋就逼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带头人不禁大惊失色,全身不由抖了抖。
原本犀利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比惊恐。
身后其他人见状,更是被吓了一跳。
“这…这什么情况,不是说方去病不懂武吗?怎么动作这么快?”
“谁提供的消息,这不是在耍我们吗?”
随即纷纷将朴刀指向方去病,并厉声扬言:“快把我们大哥放了!”
“否则……”
还未等说完话,就看见王中豹手起锤落,一锤子将其中一人脑浆轰出,场面惨不忍睹。
随之而来伴随着一声尖叫,其余三人纷纷双膝跪地,见身边的同伴,脑袋已经被虎形锤砸的不成样子,紧忙将手中的朴刀扔在了地上,并不断地磕头认错。
“还请二位手下留情!”
“我们…我们也只是拿钱办事,不知会变成这幅样子!”
方去病见状,一把将带头人推开,回手就是一剑,将带头人右手的手筋瞬间挑破。
只听一声惨叫,那带头人一个踉跄单膝跪地,左手紧紧抓着右手的手腕,表情极为痛苦。
双眼看着方去病,霎时充满了血红色。
疼痛难忍的他,全身跟着颤抖了起来。
与此同时,朴廉和原力群还有宋亭书也跑了出来,见到此情此景不禁吓了一跳。
“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
带头人见大势已去,低头想了片刻,随即刚要开口,就看见驿站的大门外突然走进了一名女子。
此女子一身白色打扮,头戴白色斗笠,手中还握着一把白色剑鞘,可疑的是,剑鞘中居然是空的。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