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的方去病,直接回到了屋中大口喝起了水。
看着桌子上那把剑鞘,刚想起身去找范雪莲,就看见范雪娇走了进来,还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一天没吃饭的方去病当真是有些饿了,随即又坐了回去。
“主人,咱们才有住处,对周边还不怎么熟悉,先吃碗面对付下,我待会儿就和二妹出去买些蔬菜和水果。”
方去病先是闻了闻那碗面,香气扑鼻,一瞧就胃口十足。
“你们都吃过了?”
范雪娇回头笑了笑,并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出去。
看着碗中面,方去病拿起筷子想了片刻,觉得还是先把剑鞘交给雪莲再吃也不迟,于是拿起剑鞘走了出去。
“主人?您手里的这是…”
方去病刚走出屋子,迎面就撞上了范雪莲,见她一脸疑惑,方去病毫不犹豫就将剑鞘递给了她。
“雪莲,军卒操练这么大的事,你咋不早说?”
可让方去病惊讶的是,范雪莲接过剑鞘就如同接过一块木板一般,轻飘飘的。
范雪莲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番,眼睛瞪得溜圆,用手轻轻抚摸后,表情异常惊愕,目光之中更是透露出了惊喜之色。
“主人,这可是钨钢所制?”
“送给我的?”
“这么好的剑鞘主人花了不少钱吧?”
方去病刚想说这是刑殇所赠,可话到了嘴边却又收了回去。
“啊…也没多少,城中有一个新开张的铁铺,所有东西一律八折,我想你身为军卒,又时常佩剑,就买了一把。”
只见范雪莲满眼冒光嘴角都咧到了耳根,把腰间的长剑拿出,换了上去,开心的不得了。
左顾右盼甚是喜欢。
“谢谢主人,这是我最喜欢的礼物了!”
话音刚落,就兴致勃勃的提剑而去,还没等方去病开口,已然走出了他的视野。
这丫头,还真是喜怒全然挂在了脸上,区区一个剑鞘就让她如此兴奋。
随即摇了摇头,想回身进屋把面吃了。
“主人的心思还真是够细的,像剑鞘这样的礼物都能想到。”
方去病回头一瞧,原来是范雪梅。
于是从怀中掏出了那个荷包,递给了她。
范雪梅就是想过来说几句话,却没曾想方去病会把荷包拿给她,于是紧忙摆了摆手。
“主人这是何意,怕是误会了吧?”
“我不是来要荷包的,就是刚刚经过此处,恰好看见您和三妹谈话,听了几句……”
方去病听后,伸手牢牢的握住了她的胳膊,并将荷包放在了她的手心中。
“这是岳母生前交给你们的,理当由你们保管,我拿着算是怎么一回事。”
“都说了,咱们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这荷包在谁手里都一样。”
范雪梅听后,见他如此坚定,没办法就只能把荷包拿了回去。
见方去病一头的汗水,和身上的灰渍,范雪梅好奇的问道:“主人,您的外套呢?”
“虽说这个月份的天气很热,但您的伤口不易着凉,还是把外套穿上的好。”
方去病这才反应过来,严肃的脸颊上突然泛起了笑意。
“你不问我,我都差点忘了,你现在就去把其余人都叫来,我有事情跟你们说。”
范雪梅见他这么高兴,于是踮起脚尖向方去病的身后瞅了瞅,却发现了桌子上的那碗面。
“主人难道还没吃饭?”
“您还是先把饭吃了吧,大姐做饭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之前在永乐城,就连爹都会吃她做的饭,她可是得到了娘的亲传,尤其是面条更是一绝,凉了就不好吃了。”
“至于您刚才说的,我这就去告诉她们。”
过了不一会儿,范雪莲、范雪娇,还有范雪梅就来到了门前,见方去病还在大口吃着面,范雪娇不由捂嘴笑了起来。
“没想到主人吃面的样子竟这么可爱…”
“嘿嘿,这还不是因为大姐做的好吃?”
而此时的方去病却全然没有发觉门外有人,一边吃着一边嘀咕着。
“这老大做的面就是好吃,只不过有点咸了,还差了几头蒜…”
话音刚落,方去病不经意的一回头,吓了一跳。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快进来。”
三人互相瞅了瞅,随即走了进去,分别坐在了床上,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方去病很是别扭。
随即困惑的看着她们轻声问道:“你们平日在家也是这幅样子?”
“这么拘谨吗?”
“当然不是!”
“可主人您不是要找我们商量事情吗?那就要有商量事情的样子,爹曾经说过,不论什么事都要认真对待。”
范雪莲一副认真的模样,把方去病弄得哭笑不得。
“好好好,我叫你们来,是想让你们帮我做几件事,咱们如今有了住处,但却没有任何积蓄…”
方去病刚想继续说下去,就看见她们三人竟纷纷从怀中掏出了荷包,并递给了他。
方去病先是一怔,随即眉梢紧了紧。
“你们这是作甚?”
“我不是这个意思。”
方去病多少有些不解,难道在大兴,下放的男丁作为夫君后,这些女子都要这般?又不是男权社会,一个女权国度,女子怎会这般懦弱?
动不动就要把所有积蓄拿出来,难道她们就不怕我把这些钱给败光了?
见方去病一筹莫展,范雪娇首先把荷包收了回去。
可范雪莲和范雪梅,并没有照着做,而是非常严肃的应道:“主人,这荷包里的钱就是咱们全家的积蓄,刚才您也说过了,荷包放在谁的手里都是一样的,咱们是一家人。”
方去病无奈的叹了声,看着范雪梅那笃定的眼神,用自己的手牢牢的盖住了她手中的荷包。
“我还没有说完,我是想说,我已经想到了办法,可以让咱们家多一笔不小的收入。”
“更何况,作为一家之主,我又怎么可能一直靠着你们手中的荷包过活?”
说罢,有些生气的把头转了回去,喝了一口闷茶。
范雪梅和范雪莲听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把荷包纷纷收了回去。
“什么办法?”
范雪娇首先问道,范雪梅和范雪莲也颇为好奇的看着方去病的背影。
方去病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指了指她们身后。
范雪娇回头瞧了瞧,除了方去病的外套,其他的什么也没看见。
范雪莲见状想了想,一把将其拽了过去,与此同时里面的碎银也一并翻滚到了她们眼前。
范雪梅一惊,一把抓起这些碎银既惊讶又有些惶恐。
“主”
“你们听我说!”
“这些碎银,还有那些名单,都是客户。”
“都是要买我香水之人,你们数数这些碎银一共有多少再除去十,就是有多少人要买我的香水…”
三人听后,急忙数了起来。
过了片刻,范雪莲率先喊了出来。
“一共八十五人!”
“可…”
方去病听后,示意让她先把嘴闭上,随后把此事的来龙去脉跟她们讲述了一遍。
根据方去病的描述,八十五人,一人三十两,一共两千五百五十两!
范雪莲得知后,一下从床边跳了起来,这一跳竟直接跳到了方去病的怀中,一屁股坐在了方去病的膝盖上。
那阵阵酸痛也瞬间袭来。
嘶!
“三妹!你快下来!你都把主人弄疼了!”
范雪莲见状,连忙坐了回去。
“主人!不好意思,刚刚太兴奋忘了您身上还有伤!”
“不过,主人您可太厉害了!”
“就只是在城中走一走,就赚来了两千五百五十两…”
方去病紧着眉毛,凝成了麻花状,刚刚那番疼痛简直要了他的命,幸好腿上没有伤,否则就刚才范雪莲那么一坐,非得疼晕过去不可。
范雪娇看他如此难受,瞪了范雪莲一眼,随后走了过去担心的问道:“主人,三妹就是那个性格,您没事吧?”
“待会我定会替主人好好教训她。”
方去病想到雪莲即将就要离开去参加操练,还是不要责怪她了,于是笑着摆了摆手。
“没事,雪莲也是太过高兴,无碍。”
“我缓缓就好…”
过了片刻,方去病微微抬起双臂,疼痛感已逐渐消失,随即轻轻地松了口气。
看着她们三,尤其是范雪莲低头不语的样子,笑了笑:“好了,我已经没事了。”
“这两千多两,其实也没那么好赚。”
“研制这种香水,要花费很多工序,为了节省时间,确保在三日后如期交付,就只能麻烦你们了…”
范雪娇她们听后,这才明白方去病刚刚的意思。
“主人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说,我们姐妹三人定会尽力去做。”
方去病先是沉了一口气,随后站了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制作香水酒精必可不少,可要想从酒水中提取酒精太难了,所以就只能暂时作罢了…”
“雪娇,你帮我去买些酒水吧,越多越好,越便宜越好…”
“雪梅,你帮我去买些香料,多买些…”
“雪莲,你帮我去买几个火盆,要大一些宽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