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酒吧。
宋二军挠挠脑袋,寒毛直竖:“我这卖的是酒,不是含笑半步癫,你老在这笑什么。”
“我乐意,”傅司九唇角弧度诡异,看得人瘆得慌,“再给我来杯。”
“别喝了,”单州挡住他手,“待会不还有事?”
傅司九淡哂:“老子高兴。”
几人面面相觑。
“被我姑娘打了一巴掌,”傅司九漆眸碎了些光,也不介意告诉他们,“还挨了顿骂。”
“”
神金兮兮!!
宋二军好奇:“骂你什么了?”
傅司九绯艳的唇吐了句:“说我不行。”
话一落,此起彼伏的喷酒声,单州擦擦嘴巴,破口大骂:“你是不是有毛病,事关男人尊严,你怎么高兴得起来?”
“你懂个屁,”傅司九呵笑,“让别人都嫌弃我,那我不就是她一个人的了?”
“”单州梗到脸色憋红,一字一字硬挤,“我就说,恋爱脑不允许进酒吧!”
宋二军小心翼翼问:“我听说,妹妹搬走了?”
傅司九睇他:“她怕看见我带别的女人回家,闹脾气呢。”
“”
沉默。
过了片刻单州戳戳卢行添手臂:“你怎么不说话?”
“别急,”卢行添盯着手机,一副日理万机的繁忙,“正调叉车呢,十分钟到。”
把这个神经兮兮的恋爱脑给叉出去!
然而叉车还没等来,宋二军照顾全场的目光忽地顿了顿,重重咳了下,别有深意:“门口,兄弟们,门口。”
几人视线循声望了过去。
冯芜是不愿来这家酒吧的,她知道老板是宋二军,很怕在这儿撞见傅司九。
但徐茵非说不会那么巧,这酒吧环境不错,距离又近,在婚礼现场布置了一天,只想快点坐下喝一杯。
可操蛋的是,就是有这么巧。
隔着涌动的人潮,傅司九若有所思地勾唇,低下嗓道:“看见没,走哪追哪,舍不得我呢。”
“”卢行添差点吐了,猛地拍桌,“咱们走,叫他自己在这里自恋!”
单州等人立刻起身:“我们去妹妹那桌。”
转眼的功夫,角落卡座便只剩下某个似醉非醉的自恋狂。
徐茵和李择言表情不大爽,原想坐个四人卡座,硬生生被换成了圆桌。
冯芜左右瞧瞧,有点好笑:“你们过来干嘛?”
“不跟那狗货坐一块,”卢行添抱怨道,“喝多了他,说胡话呢。”
“”冯芜眼睫垂下,只盯着自己面前的柠檬水,“你们看好他呀,别让他闯祸。”
有人喝多了憨得很,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没事,”宋二军信誓旦旦,“闯祸就让他挨,真特欠揍。”
冯芜没吱声。
几人随意聊了些话题,卢行添厚着脸皮:“择言兄,婚礼不给咱们下请柬,不够意思吧。”
李择言客气的敷衍:“不敢当,李家庙小,不敢高攀。”
他们跟这些公子哥可不是一个社交圈,胡乱请人家,跟攀高枝一样。
“说什么客气话,”卢行添不满道,“有芜妹在,咱们就是一家人。”
李择言不置可否。
按理说,这话题到这儿该结束了。
谁成想卢行添不依不饶:“请柬带了吗?”
“”
冯芜插了句嘴:“行添哥,你干嘛?”
“这不是喜事吗,”卢行添说,“几个哥哥去讨杯喜酒喝,不欢迎啊。”
话说到这份上,冯芜不知该怎么回他了。
李择言拍拍她脑袋,从善如流:“是我的荣幸了,请柬待会奉上。”
他出门时车里备了一些,每人送了一张,李择言看了眼角落里微显落拓的男人,也不由得踟蹰。
这几个人都给了,单独落下一个不大好,若给了吧,又怕冯芜跟他急。
总之,这事他做不了主。
李择言将手里最后一张请柬给了冯芜,叫她自己决定。
卢行添眼疾手快,倏地将那张请柬抽走:“别累着妹妹,我给他就行。”
“”
几人小坐了会便离开,角落晦暗的光线下,卢行添将请柬递给某个男人,自夸:“好好谢我吧你。”
傅司九懒懒地窝着,将那张请柬颠来倒去地翻看,声音不明:“这个日子,我得回港区。”
“”卢行添要骂人了,“你不早说!!”
话一落,傅司九忽地起身,硬朗的身子松散着,迈步往对面走。
卢行添稍稍紧张:“他要干嘛,他别找事啊。”
单州嘘他:“别说话。”
几人目不转睛地盯着。
男人步子漫不经心,相较于别人的紧张,他松弛的过分。
直到李择言桌边,傅司九漂亮的唇微勾,被酒精浸泡过的嗓子磁沉带哑,在喧嚣的酒吧内像股清流,极为好听。
他先是道了歉,讲明不能参加婚礼的原因,又端起酒杯:“我自罚三杯。”
“”李择言无语半晌,连忙道,“小九爷客气,不用的,您有事忙。”
“要的,”傅司九长睫弯下,冷戾的眸子揣着暖意,“麻烦你了。”
说罢,他仰头灌了三杯。
李择言回味着“麻烦你了”四字,也没再客气。
约莫喝多了,傅司九手支着桌面,厚脸皮地问:“我能坐两分钟再走?”
“”李择言的脚在桌下踢了踢冯芜,嘴上还假客气着,“当然当然,请坐。”
冯芜不情不愿地让出点位置,男人不客气地坐下,大腿甚至压住她一叠裙摆,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
一张圆桌不复方才的热闹,静到古怪。
四人谁都没开口。
过了两秒,傅司九舔了下被酒渍润的唇,不知在跟谁说:“我想喝水。”
“”
李择言和徐茵喝的是酒,只有冯芜因为例假来了,不大敢碰酒精,便点了杯常温的柠檬水。
“择言哥,”冯芜平静无波,“给他要杯水。”
“不用,”傅司九坦然,也不经她同意,手掌顺势握住她剩下的半杯,“就喝一口,别浪费。”
“”
不等他把杯壁凑到嘴边,冯芜倏然抓住他腕,一个向上的巧力,那半杯水直直溅到男人精致好看的脸颊。
“你清醒点!”冯芜压重了音,似恼似怒。
傅司九条件反射地阖眼,细密的睫毛挂着水珠,衣领湿得狼狈。
他鼻息溢出不明的轻哼,低不可闻地吐道:“你摸我手,占我便宜。”
冯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