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炫通过吴镇长的资料,也大概了解了谭伟这个人的基本信息。
谭伟,17岁,小学文化,无业,父亲是汽修厂员工,母亲是饭店服务员。
喜欢出入台球室、游戏厅、迪厅…经常打架斗殴,抽烟泡妞…
安炫看了看谭伟的照片,记下了这张脸。
“这小子之前出入娱乐场所基本都是杨慨买的单。”
“现在身上没了钱,大概率会出现在游戏厅这样的地方。”
“这游戏厅五毛一枚游戏币,算是消费最低的了,即便没钱也能看别人玩。”
王羽彤分析了一下对方最容易出现的地方。
“信息上说,他最喜欢出入的游戏厅有两家,我们这就过去碰碰运气吧。”
安炫说着,便是站起了身。
…
“妈卖劈哟,最后一颗币了…”
一台赌博机旁,一个叼着烟的黄毛青年抄着方言骂骂咧咧,将最后一枚一元硬币投了下去。
“哗哗哗…”
片刻后,赌博机的凹槽里落下一大堆一元硬币。
这并不是黄毛青年赢的,他押的五个梨、四个苹果和一个豹子都没中。
银币是从一个中年男人的手中落下的。
青年诧异的抬起头去。
“杨…杨叔,你这是?”
“谭伟,叔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谭伟相当诧异,看了看凹槽里的大把硬币,又看了看安炫。
“我?…帮忙?”
谭伟的嘴呈O字型,用手指着自己再次确认道,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没错,就是你,我儿子生前跟你关系最好了,有些事我需要问问你。”
“这样吧,你先玩,晚一些来叔家里坐坐。”
安炫清楚,这里不适合谈事情,拍了拍对方肩膀后便是转身离去了。
谭伟有些没缓过神来,愣了片刻后,才喃喃道:
“这倒是怪了,杨叔这是受刺激了?”
在他的印象里,杨典可是非常讨厌自己的。
他认为杨慨的叛逆跟自己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那古惑仔也是自己推荐杨慨看的。
杨典曾经看向他的眼神都带着厌恶,并且还出言警告过自己。
让他不要把杨慨带坏了,否则饶不了自己…
不过,谭伟是个直性子,既然人家都客客气气的,也是自己兄弟的父亲,他自然还是要去一趟的。
谭伟玩得很贪,没多久就把钱输光了。
…
“叩叩叩…”
“来了。”
随着大门响起了敲门声,安炫将门锁打开。
“这么快就输光了?”
安炫走向沙发,笑着问道。
“哎…太倒霉了,压什么不来什么!”
“没事,你好好配合叔,回答问题,这个也是你的。”
安炫将两张百元大钞拍到桌上说道。
谭伟舔了舔嘴唇,连连点头。
“我儿子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干嘛?”
听安炫这样问,谭伟一下子就误会了,以为对方怀疑杨慨的死跟他有关。
“叔,你可以看我不爽,可以叫人修理我,但你不能侮辱我啊!”
“我跟慨子的交情那都是真的,你居然怀疑他遇害跟我有关系?”
“刚才输掉的钱,我会想办法还给叔,但请你不要把我谭伟当成虚情假意的人。”
“虽然你们大人都看不起我们,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谭伟满脸通红的说罢,便是要走,看样子相当气愤。
“谭伟!”
安炫直接起身,将谭伟的胳膊抓住。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并没有怀疑跟你有关系,只是想让你协助调查。”
“坐下吧,如果叔是怀疑你,就不会这样客气的跟你聊了。”
谭伟只感觉自己的胳膊像是被铁钳扣住,根本就不能挪动分毫。
无奈之下,只能继续坐了下去。
“我当时在自己家里,睡着了!”
谭伟脸色依旧不好看,不耐烦的说着。
安炫知道,对方没有撒谎,因为那妖孽如果要幻化成谭伟的话…
它有一个必须要保证的前提。
那就是…谭伟本人不能出现在镇上,更不能出现在杨慨面前。
否则,同时出现两个谭伟…不就穿帮了吗?
“睡觉吗?我儿子遇害时是下午三点,你下午三点是怎么在家里睡着的?”
“叔,你还说不是怀疑我!我说真话你也不信,那你需要我怎么回答呢?”
“不,我问的就是字面意思,你是怎么睡着的,在睡着前,你干过什么?”
“或者说…你见过什么东西没?例如镇上的小动物,一花一草也算。”
谭伟有些疑惑,对方是不是脑子坏了?问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
“你好好回忆一下,这对我们很重要。”
“你刚才说,跟我儿子的兄弟情义是真的,那你肯定希望凶手早些落网吧。”
“而这些问题就是关键,所以叔并没有怀疑你,明白吗?”
谭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依旧云里雾里,不过却是开始仔细回忆了起来。